第8章 母亲和早餐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吴雪娟的气已经消了，不再叫汤阳小名，而是问道：
“汤阳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KTV了，也不会再半夜才回家。”
等到上大学后家里基本不管他，但他也忙的要死，要学的东西太多，就算请他去也不会再去了。
之所以心甘情愿被老妈打，是因为他的确撒谎了。
他老爸是一个正直的警察，说不好听点，就是因为太正直了，显得有点古板固执，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汤阳都怀疑，当初刘老师怎么说服老爸让他练武的。
也许根本没提关于女生变成男生的事，只是说练武强身锻炼身体？
当年老妈也没像现在一样偏执，对于善意的谎言忍耐性很高？
不管是为什么，身为高中老师的吴女士，在丈夫经常不在家的情况下，内分泌似乎有点紊乱，易燥易怒，听不得谎话，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
“那你梅姨说罗浩是被你拉到KTV去这件事呢？”
“虽然作为大哥出卖兄弟是不对的，但是……”
“有屁快放！”吴雪娟翻了一个白眼，说的就像她不知道这两个小子德行似的，就算是包括小楠在内，他们小时候的尿不湿她都有换过好不好
“罗浩说谎了，”汤阳立马如实说道，“去KTV的主意是他出的，还非拉着我去，就惦记着他大哥的那点压岁钱。”
“真的？”吴雪娟试探问道。
“不信的话，你接着打吧，裤子脱了给你打。”
汤阳有点赌气。
刷地一下，就把裤子全脱掉，连内裤都没留。
反正是自己老妈，又是趴床上，正面没被看到，也没什么害臊的。
吴雪娟反而主动避讳，转过身拿出手机，往屋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白了汤阳一眼。
“还不穿上裤子赶紧去洗澡？明天返校，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出发前认真检查一下作业。”
一边说着，吴雪娟一边往自屋走去。
的确不早了。
汤阳穿上裤子，然后就去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房门没关，能听到房门外老妈和梅姨的通话声。
“梅子确定了，还是老样子，是你家小罗浩闹出的事情……打屁股狠一点没事别打其他地方就行……会不会下不了床？没事，我明天让汤阳背他去学校。”
听着外面老妈的声音，汤阳在心中替罗浩默哀。
浩子啊，你嫁祸谁不好，偏要嫁祸你大哥。
你不知道你吴姨，虽然一直都恩怨分明，但也护短记仇吗？
……
转眼来到第二天。
天还没亮，汤阳就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屁股已经不疼了，不知道重生后灵魂叠加的缘故，还是昨天在KTV睡太久的原因。
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的他，居然睡不着了。
重生不是他所愿，原本他就是一个很爱惜生命的人，以前老爸让他去读警校他都没去读，因为老妈说过，能成为英雄的不仅仅只有警察。
与其像自己老爸这样整天忙的不着家，有时还要冒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还不如去做一个拯救生命的医生，那么也能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
虽然未来也可能没法太顾家，但至少不用冒生命危险去做事情。
所以汤阳就秉承这个理念去报考医科大学，成为一名外科医生。
不过作为一名男生，他其实挺向往警察这个职业，打击坏蛋，想想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有时候汤阳就在想，他如果不学医，凭着刘老师教他的那些拳脚，会不会成为一名比老爸更出色的特警。
但汤阳不想自己老妈担心，所以就想想而已，谁又能想到，自己会死在一场火灾当中。
也许这就是命吧，说不准自己当了特警也会在差不多的年纪死掉。
就是让老爸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显得有点不孝。
多少现在弥补一下吧。
汤阳瞅了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起床准备给老妈做一顿早饭。
至于老爸，他又出外勤去了，估摸着要过年才能回来。
汤阳在熟悉地厨房内，洗洗涮涮，先是把小米粥放电热锅地煮上，然后把三鲜蒸饺上电蒸锅里闷上，最后才拿出枸杞和红枣，给在煮小米粥加料。
汤阳不是大厨，也就只会做点简单的东西，不至于饿死自己罢了。
而作为医生，上大学的时候倒是蹭过几节营养学的课，冬天吃小米暖胃，红枣和枸杞补血，对老妈身体有好处。
做完这一切后，汤阳也不在厨房瞎杵着，去卫生间洗漱。
等洗漱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可以吃早饭了。
就在汤阳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忽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难道是老妈？
汤阳所在小区的房子都是三室一厅两卫的格局。
老爸老妈的主卧里有一个卫生间，然后外面还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两卫生间是紧挨着的。
没理由老妈醒了以后不上卫生间直接出来啊。
这不符合老妈的日常作息习惯。
汤阳好奇地把头探出去。
发现某个生物正鬼鬼祟祟地朝厨房摸去。
有老鼠？
汤阳随便收拾了一下，离开卫生间，来到客厅里。
结果，看见刘小楠在厨房里探头探脑，看着厨房里快好的早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汤阳斜眼看了一下自己家的大门，发现还虚掩着，多半昨天这丫头走的时候就没关上。
他几步走到门口，用力将门带上。
OK，关门打小楠。
汤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小楠身后，看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悄声说道：
“肚子饿了吗？”
“嗯。”
“为什么不自己做饭。”
“我不会。”
“都当老师了，还不会自己做饭吗？”
“就是因为当老师，所以才不会做啊，我们都是吃食堂的或者外面的。”
一开始刘小楠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汤阳的问题。
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了，不再是高中老师，一下子愣住了，缓慢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汤阳。
看着这丫头傻愣愣的样子，汤阳没好气拍了一下子她的屁股。
“不会做饭就别杵这里碍事，到那边桌子旁，大哥等会有事情跟你说。”
“……”
似乎是CPU有点烧坏了，刘小楠一卡一顿地点点头。
朝饭桌走过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汤阳几眼，
明明身后脸上带着笑意的男生是那么熟悉，但她的眼里心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