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灯操纵者
实施煤气灯操纵最常见的动机是对权力的渴求。从小被以煤气灯操纵形式抚养长大的人可能会丧失自主性和权力感,因此,他们可能也会习得这种操纵方式,将其作为自己的生存手段。而对于那些过去没有经历过煤气灯操纵的人来说,对权力的渴求则可能源于自恋者或其他反社会者的不安全感和自尊问题。虽然自恋与煤气灯操纵有着明显的相关性,但并非每个煤气灯操纵者都是自恋者。
非自恋型的煤气灯操纵者可能来自试图在专业领域或社会上取得成就的人,比如政治家、医学专业人士、邪教领袖、政客或是那些试图煽动性别和/或种族对立的人,这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不会考虑受害者的身心健康。
自恋型的煤气灯操纵者则是由情绪否定[1](emotional invalidation)和自我意识退化造就的。作家、学者和自恋课题的长期研究者沙希达·阿拉比(Shahida Arabi)说:“自恋者是让你怀疑自己和虐待自己的大师。”自恋型煤气灯操纵者通过有计划地增加受害者对自我的怀疑和对操纵的依赖,从而实现对他们的控制和驾驭。洗脑成功后,煤气灯操纵者就改变了受害者对现实的认知,成为其虚假的安全感来源,从而增加创伤纽带[2](trauma bond)。
你知道吗?
2022年,“煤气灯操纵”成为美国《韦氏词典》的年度词汇,搜索量比上一年激增1 740%。当年并没有发生突发事件作为引爆点助推搜索,因此,该术语完全是凭借网民们的关注一举成为热搜词汇的。这不是“煤气灯操纵”第一次入选年度词汇的竞争行列。“煤气灯操纵”是仅次于“有毒”(toxic)的热门词汇。“有毒”与“煤气灯操纵”具有相似的含义,但前者涵盖了更为广泛的负面行为。也就是说,虽然煤气灯操纵是一种有毒行为,但做出有毒行为的人却不一定进行了煤气灯操纵。除了煤气灯操纵,这类“有毒人群”(toxic person)还可能做出其他很多伤害他人的行为,包括不予支持(unsupportive)、肆意评判(judgmental)、自我中心(self-centered)和极度控制(controlling)等。
“有毒”和“煤气灯操纵”的关键区别在于,煤气灯操纵是一种被用于扰乱、破坏他人的现实感知从而实现心理控制的策略,而有毒则广泛存在于其他形式的不良关系或虐待行为中。
女性与煤气灯操纵
女性极富力量,又充满智慧,这种特质可能会让想要控制她们的人感到害怕。一般来说,女性的情感更为细腻,对他人的需求更加体察入微。与此同时,她们又脚踏实地、勇敢坚毅。虽然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细腻的情感和高共情力是十分宝贵的财富,但父权制却试图给女性贴上“过分敏感”或“过于情绪化”的标签,以此贬低她们这些美好的特质。
父权制试图通过对女性施以煤气灯操纵,维持权力运作,凌驾于她们之上。梅琳达·温纳·莫耶(Melinda Wenner Moyer)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女性在医疗煤气灯下的呼唤》(“Women Are Calling Out Medical Gaslighting”)一文,指出医疗中的煤气灯操纵问题。她说,早在该术语出现之前,这个问题就已经存在许久了。几个世纪以来,女性的一切心理健康问题以及与子宫相关的问题,一律被诊断为“癔病”(hysteria)。女性的健康和身体自主性一直被忽视,医学研究、经费投入和可行的治疗方案历来都以男性健康作为主要的参照标准。因此,尽管将女性排除在医疗研究之外最终损害的是全人类的健康利益,男性的健康问题还是更容易受到关注,这也让他们比女性在当前的医疗系统中更为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