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敌袭
“效率还真快。”
陆仲心想道。
本以为入冬后才会发过来，没想到刘家的办事效率这么快，从刘镜玄动身回族，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十日不到。
旋即，他往袖中一摸，取出一把灵砂。
“辛苦了。”
“哈哈，陆供奉真是太客气了。”刘一山口中说着，已是接过灵砂，原本有些冷淡的表情，洋溢出笑容来。
紧接着，他忽然一拍脑袋。
“对了！二公子他，应该会在日落前回来。”
二公子？刘景安？
陆仲记得，前阵子此人为确定红云盗动向，带了一批好手前去鹿角寨探查，过去这么多天一直没消息传回，他一度以为没有下文。
现在终于有消息了吗？
也不知结果如何。
挥手送走刘一山，陆仲关上院门，转身回到静室。
往炉里添了些木炭，他才坐在火炉前的木椅上，将芥子符中的聚灵草取出，随此物出现的，还有一本小册，及一个小葫芦。
“原来聚灵草还有年份之说，我这株只是二十年份的。”
望着桌上那株小草，陆仲心道难怪。
跟记忆中刘镜玄那株对比，自己这株明显小了许多，团扇似的叶片，也仅仅只有两片，显然一片叶子对应的十年生长时间。
根据小册中所言，想让聚灵草散发灵气，须得施加天金水。
“应该是葫芦里的液体。”
陆仲拿起小葫芦晃了晃，里面有水声传出。
为避免浪费，他只滴了一滴在聚灵草上，原本蔫答答的小草，这时精神抖擞，蜷曲的叶片伸展开来，并有一层朦胧的辉光泛滥而出。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灵气。
“真是神奇！”
陆仲深吸一口气，心中大感震撼。
他没想到，灵气竟然可以从一株小草中生出。
“或许，并不是生出......”陆仲看向手中的小葫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需要借助外物，方才能释放出灵气来，这更像是一种转化。”
就是不知，这天金水的来历。
思绪间的工夫，灵气已经漫溢开来。
这一幕，也让陆仲心道好险。
要是刚才自己没留心，将天金水倒多了，此刻怕是想哭都没地方去。
“该买一座阵法了啊。”
他看着满屋逸散的灵气，后知后觉道。
阵法的作用，不止是护卫家宅，防止外敌入侵，更多时候都是为了隔绝内外，将内里灵气的逸散速度降低，进而将更多的灵气给留在阵内。
况且，日后他若开始炼药，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也是极其重要。
可一想到阵法的价格，陆仲就感觉头疼。
“算了，缓缓吧。”
他暂时还负担不起这笔消费。
随后的时间，念及经脉已达上限，不再适合继续修炼，他干脆翻阅起从师傅那借来的医书。
医书中的知识，并不止是病理这般简单，还有基于修士视角，对人体的各种剖析，单单是学了这些理论，陆仲都觉自己若能应用到实践中去，实力将会有不小的提升，且对于修炼，也会有莫大的助益。
“论在哪里，知识都是一笔财富。”
挑灯读完一卷，他得出如此结论。
卷不释手，等陆仲反应过来，房间内已是光线昏暗。
“差点误了时候！”
意识到这点的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忘了熄灭炉中火炭，才披上一件织锦大氅，匆匆地往庄门赶去。
到了庄门口，这里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部分是庄中修士的家眷，刘景安动身出发的时候，除了族中带来的战修外，还招募了不少的脚力挑夫，用以抗挑一些大件辎重。
“娘，哥哥是今天回来吗？”
有扎着小辫的女童，捧着一块饴糖，口齿不清道。
“是啊，仙师们都是这样说的。”一名面容姣好的妇人，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笑着道：“等哥哥回来，就叫他给囡囡买好吃的，好不好？”
“好，不过...我还是想让哥哥抱抱。”
女童想了一阵，艰难抉择道。
正当母女二人说话间，远处白山黑水间，终于是出现了一支队伍。
“来了，他们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所有的目光，尽皆朝那里望去，站在人群中的陆仲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才看几眼，就隐隐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人数，是不是有点少？
不止是他，很快有人也发现了这点。
可当这些声音出现后，立刻就遭到了旁人的反驳，“小小的红云盗，怎么可能会是二公子的对手？要我看，定是二公子体恤下属，提前放了部分人回去。”
此言一出，应和之人不少。
“对啊，马上就要大雪封山，到时候赶路可难了。”
只是很快，这些人便闭口不言了。
距离近了之后，任谁也能看出来，向庄里走来的队伍明显是支败兵，众人看到这幕，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这次真的？
......
走在队伍前头的刘景安，看着愈发接近的柳条集，不免想到了自己此次遭遇的惨败，更加觉得心中羞愧。
本以为是马到功成，殊不料大败亏输。
柳条集已在跟前，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十三叔，接下来的善后事宜，就拜托你了。”
“唉，二公子......”
一旁的刘镜玄，这时叹了口气。
鹿角寨之事，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无人能够料想到，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探查，竟会在半道上遭遇红云盗的伏击，猝不及防之下，战局完全是一边倒。
红云盗的目标相当明确，便是刘景安所带的战修。
在战斗结束后，自己侄儿所带的刘家精锐全军覆没，仅他跟余下部分柳条集佃户得以逃脱。
按理说，以自己这位侄儿的能力，不该犯下这种错误。
刘镜玄想了想，决定将真实想法道出。
“景安，此事充满了蹊跷啊！”
“十三叔，我也是越想越觉不对劲，此次我行事自认足够隐秘，按理说来不会走漏风声，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一想到这里，刘景安心中已腾起怒火。
他要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
“景安......”
刘镜玄正说着，可忽然间瞥到西北方向，忽有红光冲霄。
紧接着，便是铛铛钟响。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