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药师之始
“唳！”
这时，一声响亮鹰唳传来。
陆仲急忙抬头，发现天上忽然掠来一只白色灵鹰，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是自己昨日在入云台上，见过的那名绿衣女修。
“敌人呢？”
女修手持分水刺，警惕看向四周，然并未发现敌踪。
“已经退了，还被我留下一臂。”
“确实已经退了。”刘一山作证道。
“好......咦，这不是尸人院的袍子？”女修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地面，认出了袖子的来历。
旋即，她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面前青年，面上淡漠之色稍减：“尸人院可是纸人门八外院之一，看来陆供奉不简单呐，居然连这般预备宗门弟子，也能斩下一臂。”
“一时侥幸而已。”
陆仲谦虚一句，冲身后一名队员道：“他方才被伤了动脉，虽然靠紫河胶吊住了命，但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道友你看？”
“没问题！”
绿衣女修说完，后退了几步，右手往上一伸，头顶灵鹰俯冲而下，成功让她钩住自己的一爪。
紧接着，灵鹰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便将主人驮到背上。
随即它飞掠过地面，将伤者抓住带走。
振翅急掠，才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柳条集方向。
“呼！”
陆仲目送灵鹰离开，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意外被鬼修埋伏，被迫经历一番苦战，可他最初目的还是达成了，并且没有折损人手。
根据现有的巡查结果，小春山中有的只是原本种群，暂时未发现北方妖虫的侵入，借此可以确定一点，柳条集还是相对安全的。
自己这除虫供奉，能够安生一段时间了。
捡起地上残袍断臂，以及那杆阵旗。
陆仲看了眼手下队员，笑道:
“走，我们也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并未有意外发生。
等回到柳条集，陆仲解散队伍后，没忘了去执事署一趟。
“事情，我已经听青隼她说了，这就是那鬼修的手臂？”
刘镜玄看着桌上的断臂，目光又扫过那截断袖，以及一旁的阵旗，捏了捏眉心，“唉，还真是多事之秋。总之辛苦你了，断袖跟断臂，还有这杆阵旗，我都准备上交家族。”
唰唰唰，他提笔写出一份手令。
“凭条子，陆供奉可去库房领取三十灵石，权当做是对你的补偿。”
“多谢！”
陆仲知道，刘镜玄本不必补偿自己，直接收上去就是。
况且，那阵旗也不值三十灵石。
在正常情况下，一整套普通的一阶阵法，顶了天也才过百灵石，自己遇见的这阵法，虽有阴雾跟迷阵之效，仍是归属于普通范畴。
是以，他才会道谢。
“好了，你下去吧。”
刘镜玄说完，又按着太阳穴，看着桌上一堆未处理完的文书，又看着那截冒着黑气的断臂，表情显得苦恼至极。
见此，陆仲不再打扰，拱手告辞。
出了执事房，他转头直奔库房，领到了三十灵石。
“此趟虽然惊险，但收获亦是不菲！”
想了想，陆仲点出十五灵石，准备分给同行的其他人。
不撒真金白银出去，何以收买人心？
小小除虫供奉，远不是他的终点，但如果想爬的更高，走得更远，单打独斗未免难度太高，故需要争取更多的支持。
十五灵石，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他心中也是十分不舍，但就当做是一笔投资吧。
好教外人知道一点，跟着自己有肉吃。
......
灵石散出去，果然收得一片叫好声。
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心，那可就难说了。
好在，陆仲在意的不是这点。
顺道探望完伤员，他在日落黄昏时候，来到了师傅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药味，跟金石散有些类似，但多了股腥甜气息。
目光落至院中，发现那里多了不少东西，最显眼的就是一口大铜锅。
真的很大，能容下两人。
师兄刘正风在锅前忙活着，或是手持长柄勺搅拌，或是将三五样材料投进去，然后观察药液的变化，并适时调整火候。
这是在炼药？
陆仲看了几眼，走过去打招呼道：
“师兄，我来了。”
“来了啊，帮我提那边的木桶过来，鱼腥味那桶。”
“好。”
陆仲点点头，瞥了眼脚下，发现木桶只有一个，兼且鱼腥味格外浓郁，看样子是用鱼腥草提炼出来的东西，但里面似乎已经混入了其他东西。
散发着一股惨绿光芒，看到就令人感觉不适。
移开视线，他屏息，一手提到刘正风面前。
刘正风接过，将整桶液体倒进锅里。
旋即，神奇的一幕发生。
只见大锅忽地沸腾，紧接着更是有绿色光柱冲霄而起，好在只持续了一瞬，连看着整个过程的陆仲都觉得有些短，其他人怕是以为幻觉，锅中液体在这时已恢复平静，颜色也从惨绿色，渐渐变成了无色状态。
空气中，更飘起一股香甜味道。
“看来是成了！”
刘正风一脸欣喜，迫不及待地上前，用勺子舀出一点，泼洒在庭院中的花草上。
旋即就见，花草如发疯似的猛涨。
“师兄，这是？”
“猛长灵，好像是这个名字。”刘正风说话时候，目光一直落在那些花草上，似是在评估灵药的效果，“跟书上的药效相符，看来这锅灵药可以出炉了。”
他喃喃自语，紧接着袖袍一挥，在地上放出成箱琉璃瓶。
“师弟，再搭把手，帮我将灵药分装好。”
陆仲点头，没有多问。
分装快结束的时候，刘正风擦了把汗，笑道：“学炼药，虽不似炼丹夸张，却也是烧灵石得很，师弟要多积攒些灵石，不然等到要真正派上用场，就只能唉声叹气了。”
说到这里，他羡慕看了陆仲一眼。
“要是我似师弟这般，有一技之长，能领得供奉一职，又租种灵田，有稳定的灵石来源，那学艺就能轻松多了。”
“来，这枚灵石收下，是师弟你的辛苦费。”
陆仲本欲推辞，毕竟只是小忙而已。
却遭到刘正风的责怪，他面色一板，道：“药师之间，最讲究的就是公平交易，也唯有如此，我等才能从炼丹师手底下，硬生生抢出一条生路来。”
“师弟你不收，是想让师兄坏了规矩？”
“是我愚昧了。”陆仲躬身一礼，双手接过灵石。
“这才对嘛。”
等陆仲收下灵石，刘正风脸色方才由阴转晴，等他将东西收好，一一放回到储物袋中，才笑道：“走，到藏书间去，今晚我正式代师传授《四方药典》，等下师弟你可要用心，此经典若非你拜入师父门下，可是万万没机会接触到的。”
“是，师兄！”
陆仲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激动。
药师之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