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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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谜案(2)

众人随乔凌菲至后院中时,后院一片漆黑只见见裴童卿房中灯影晃动,窗影之上裴童卿似正在与人交谈。

蓦地,房内烛火明灭不定,只听的房内一声暴喝:“纳命来!”但见裴童卿房内一男人身影持刀向裴童卿砍去,随即传来裴童卿一声惨叫,火烛即灭。

众人登时一惊,方鹤临见状,随即喊出一声:“童卿。”便飞奔向童卿寝屋,一脚踢向房门,许是过于心急,这一脚之力竟未将寝屋木门踢开,随后便着力踢出一脚,木门应声弹开,众人随即涌入裴童卿寝屋之内。

寝屋内漆黑一片,方鹤临急忙四下里寻找灯烛,忽的桌案之上灯烛亮起,只见裴童卿安坐于塌上看向众人。

“童卿......你...你没死?”方鹤临惊道。

“你才死了!”裴童卿一记白眼飞向方鹤临。

“那房中方才那男子......”白辰海问道。

众人随即亦是看向裴童卿,不明所以。

“啊?我房内并无男子啊......”

方鹤临闻言四下看察一番,这狭小的寝屋之内,仅是大理寺众人便已几乎再无容人之地,确实并无他人。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狄仁杰似是猜到一二,登时笑道。

屋内众人转身看向狄仁杰,见狄仁杰正看向乔凌菲说道:“乔少卿,聪慧过人。”

众人又看向乔凌菲,乔凌菲随即道:“谢阁老称赞。”

“凌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笑愚上前问道。

“胡商之谜的答案。”乔凌菲说道。

“胡商?胡商何在?”方鹤临挠头问道。

语毕迎来众人一番白眼。

裴童卿起身敲了一下方鹤临的脑袋说道:“蠢笨。”

“凌菲,这是如何做到?”林笑愚问道。

乔凌菲随即走出寝屋,行至院内唤道:“童卿。”

裴童卿闻言又掩了寝屋木门,坐回桌案边。蓦地窗影之上又见方才屋内那男子身影。

乔凌菲看向程檀睿说道:“多多,你照七年之前那般往门前去叩门。”

程檀睿闻言与乔凌菲点头示意,随即便往裴童卿寝屋门前行去,行至裴童卿寝屋之前时,听得童卿与一男子交谈,随即叩了木门。

程檀睿一时纳闷,方才寝屋之内并无他人,为何依旧会有交谈之声,程檀睿疑惑,又走回众人中。

方才转身,便又听的寝屋内,男人暴喝声,裴童卿惨叫。

此番无人再冲向裴童卿寝屋,只等裴童卿复又燃起灯烛。

乔凌菲方才转身看向众人:“七年之前亦是如此。”随即又踱步至程檀睿面前说道:“屋内可是有人与同卿谈笑。”

程檀睿点头称是。

乔凌菲随即便行至裴童卿寝屋前,推开木门,屋内俨然只有裴童卿一人。裴童卿又唤众人入得寝屋。

众人入得屋内后,乔凌菲又道:“屋内之人何在,便是当年那胡商之谜。”

“凌菲是说当年,并无那胡商?”程檀睿疑问道。

“也有,也没有。”裴童卿说道。

“哎呀,凌菲你别卖关子了。”方鹤临挠着脑袋焦急道。

“当年,司丞所在阁子内,的确没有胡商,确又有那胡商。”

乔凌菲踱步至药罗葛牟羽身旁,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可是如此?”

药罗葛牟羽闻言说道:“我等赶去阁子内时,的确未见胡商身影。”

乔凌菲朗声说道:“方才众人之中,有一人并未与我等一同来这后院,方才出这寝屋之时,那人也并未与我等一同出这寝屋。”

众人闻言随即互相看去。

“辰海!是辰海!”方鹤临登时叫嚷道。

乔凌菲闻言笑道:“确信?”

方鹤临闻言挠头道:“方才辰海似是往后院来登东。”

白辰海说道:“方才入得这寝屋时我在门口处。”

方鹤临随即挠头,回想第一次入寝屋之时,白辰海的确于门口处,似是亦有发问。一时又糊涂了:“不…不知道。”

乔凌菲继续道:“童卿,辰海。”

裴童卿闻言于袖口之中取出一剪纸人影,贴于铜灯外侧。灯烛将剪纸人影投于窗上,裴童卿又换了位置,登时窗影之上赫然出现二人交谈身影。

此时白辰海轻咳两声沉声说道:“童卿,明日与我一同往西市可好?”

“辰海!方才屋内那人是你!”程檀睿登时惊愕。

白辰海低笑不语。

裴童卿随即吹动灯烛。灯影明灭,白辰海行至灯前持刃刺向裴童卿。裴童卿登时惨叫,趁此吹灭灯烛。

待寝屋之内灯烛复明,白辰海已然于众人身后。

林笑愚登时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

乔凌菲说道:“正是如此,众人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熟悉到可以忽略存在。”

“故而那人,藏于门后,待众人至屋内之时,悄然跟随于众人身后即可,这屋内之人便悄然消失。对么?”乔凌菲看向药罗葛牟羽问道。

众人见乔凌菲这般模样,随即亦看向药罗葛牟羽,满眼疑惑。

药罗葛牟羽不语。

“接下来便是那舞姬尸体一事。”乔凌菲随即唤众人回到中堂之内。

众人返至中堂之后各自坐定。

乔凌菲看向萨摩雅娜说道:“此事便劳烦萨摩姑娘,说与众人可好?”

萨摩雅娜闻言,看向乔凌菲,随即又看向药罗葛牟羽,见药罗葛牟羽低头不语。随即叹道:“也罢,不曾想乔姑娘竟如此聪慧。只是,萨摩仍是期待乔姑娘将此谜案解开。”

乔凌菲说道:“我......我喝口水先。”

随即斟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那凌菲便代为讲述。”

“若是凌菲所猜不错,七年之前司丞所杀害舞姬便是萨摩姑娘吧。”乔凌菲踱步至萨摩雅娜身旁说道。

“既是为司丞所杀,如何又会出现于此处?”萨摩雅娜浅笑问道。

“传说西域曼陀罗除可杀人于无形之中,亦有致幻之效,”乔凌菲看向药罗葛牟羽说道:“而以曼陀罗老叶所制曼陀罗粉,则可致人昏厥,同时进入龟吸状态,如同死亡一般。若是不细探之下难以发觉,可是如此?”

药罗葛牟羽点头,方鹤临看向药罗葛牟羽,亦想起那夜追那胡姬之事。

“不可能,”白辰海说道:“彼时,我入得阁子时,但见司丞双手染血,那舞姬胸口处白刃犹在,随即探那胡姬鼻息全无,双目无光,已然毙命。”

“可有将那白刃拔出?可有探那舞姬脖颈与手脉?”

白晨海低头沉思,当时众人见阁子内灯烛突灭,又听得阁子内传来惨叫之声,随即上得二楼,推门却未得入内,那木门似是内里上了栓,林笑愚当即便一脚将那阁门踢开,点燃灯烛,见阁子内一团狼藉,众人慌乱之下,并未得详细查探。随即摇摇头说道:“并未及详查。”

“那女尸可是由北鉴司众人直接带回北鉴司衙门?”乔凌菲问道。

“正是”苏落衡说道:“命案既发,依律当知会京兆府,随即我等将司丞带回,差鹤临往京兆府报案知会,牟羽差人将尸体带回。”

“这女尸可是当夜即验?”乔凌菲问道。

“翌日清晨,”白辰海说道:“当夜事发突然,又涉及司丞,故而众人并未先及验尸,只是向司丞询问。至鸡鸣之时,白某方才欲往检验房验尸,却不知为何检验房意外走水,将那女尸焚的面目全无。”

“那你又如何确定那被焚尸体乃是那舞姬?”

白辰海思索片刻说道:“并不十分确定,白某只是依据那女尸双儿珥珰断定。那女尸遭焚面目全无,只是看身段,及胸口处刃伤。白某于醉月阁中探那舞姬鼻息时,稍加留意那舞姬珥珰,而那被焚女尸便双儿坠此珥珰。”

“那珥珰何在?”乔凌菲随即问道。

裴童卿闻言随即起身往证房去,片刻之后便将那珥珰取来。

乔凌菲随即将珥珰陈于桌上道:“也难怪老白你对这珥珰记忆深刻。”

白辰海闻言不解,众人亦是不解看向乔凌菲。

裴童卿倒是点点头:“凌菲,莫非这珥珰乃是故意为之?”

乔凌菲喜悦道:“Bingo!”果然还是女人更懂女人。

“常日里所见珥珰多以金银为主,以珠宝点缀,而眼下这珥珰形式复杂,坠以诸多珠宝,显得格外繁复,且如此之庞然大物,想不注意都难。”

白辰海闻言瞠目:“偷梁换柱!”

“不错,七年之前,醉月阁冰窖中惊现女尸,想必那女尸便是于北鉴司内所焚的那一具女尸吧。”乔凌菲看向萨摩雅娜说道:“只是不巧的是,未及将那女尸藏匿妥当,却遭那把式朱通撞见,便不得已弃尸。”

“当夜朱通等人又将那尸体埋于城外荒山之上。只是朱通等人并未察觉身后有人跟随。待朱通等人离去,尾随之人又将女尸挖出带离。随即内外配合将尸体调包。”

“随便杀个舞姬便是,何必如此繁复?”萨摩雅娜说道。

众人闻言亦是认同,既是命案已成何不随便杀个舞姬便是,何须如此繁复寻来尸首顶替。亦无需恐这舞姬于醉月阁中将司丞计谋拆穿。毕竟见这舞姬之时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不由其余舞姬与司丞李珩于阁子之内做戏欲众人看,一来怎是怕生变故,二来......”乔凌菲看向林笑愚。

“司丞心善,虽蝼蚁尚不忍伤生,况人命乎。”林笑愚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