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劫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还是换上普通的衣服。
怏灵许久不曾真正出现在人间，走过当年出生的村子，如今也变成了一座城。
怏灵试图将最深处的记忆找出来，可是她记不清那些脸，已经过去了几万年，她从哪里来，父母是谁都已经记不清。
两人路过一个讲话本的老头，周围围满了百姓，个个透着好奇的眼神。
“要说这昭灵神尊，由魔变成神，守护人间几万年，可是这人间却不曾有她的庙宇，大家可知道为何？”
众人摇头。
“你想想，大家都去给昭灵神尊上香，那其它的神仙怎么办？那不是会给神尊惹来麻烦吗？”
怏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众人幽怨的眼光看向怏灵，怏灵捂嘴：“你们继续。”
怏灵拉着沅辞往前走：“总会有些散仙下凡就把这些事乱讲。”
“难道真是这个原因？”
怏灵摇头：“是因为不能，我刚到神界的时候，因为我是魔所以呢不受待见，那时候我脾气不好，总是打架，总是受伤，连仙籍都没有我的名字，后来几千年洗清魔气，我终于算是一个神了，大家也终于认可我了，我虽然位列仙班，可是仙籍却写不上我的名字，所以我不能被供奉为神。”
沅辞不知道原来怏灵在神界还受过委屈，他只知晓怏灵修为高，定不会被欺负，沅辞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时他可以把怏灵留在身边。
怏灵似乎看穿了沅辞的心思：“不过，我也没受过什么大委屈。”
“或许，我来的早一些，你也不会被困千年。”
沅辞昏迷那几年，无数次做梦，都会在梦里见到怏灵的模样，想到怏灵属火，在冰天雪地里，便不由得觉得愧疚。以前两人一见面就打，后来沅辞发现自己喜欢怏灵之后，便开始转变态度。开始心疼怏灵的一切。
怏灵看着沅辞的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忽的一阵妖气扑面而来，一阵飓风卷起，周围摊贩全部被掀翻，怏灵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飓风吹来的方向。
沙尘袭来，百姓们纷纷慌乱起来，都各自往旁边跑。
怏灵拉着沅辞也消失不见，站在云层之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怏灵深知不可干涉人间之事，所以也不会出手，尽管是妖邪作祟，也是写入司命薄的。
很快便有几个看似修道之人赶来，也不急于追妖，先帮百姓收拾。
怏灵看其中一人，身材高挑扎着高高的马尾，正在追踪妖气的方向。
“这边。”
杨云舒看罗盘，跟着罗盘的方向走去，身后还未来得及跟上，杨云舒消失在烟雾之中。
烟雾散去，众人才寻杨云舒的方向前去。
杨云舒追到城外悬崖，前面没了路，本以为跟丢，忽的一根藤条飞来，杨云舒拔剑砍断。
只见树妖以手为剑无数根树枝飞来，杨云舒念咒一团火飞出烧毁树妖树枝，不料树妖消失不见。
回过神，猛的被推下悬崖，还来不及御剑便被一只手拉住，缓缓落到悬崖中的一块平台上。
杨云舒扭头：“你怎么跟来了？”
沅霖叹气松开拉住杨云舒的手腕，飞身御剑飞上悬崖，沅霖寻找树妖，树妖已经消失不见。
杨云舒也飞上悬崖，沅霖扭头便看见杨云舒手臂的伤口，泛着血，杨云舒注意到沅霖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受伤，感觉到疼。
“啊，好疼。”
沅霖无奈：“树妖有毒，先找个地方清洗伤口吧。”
其余师兄弟未跟上，沅霖只得先找了个破庙，再逼出毒素，给杨云舒上药。
忽的天空下起暴雨，沅霖把门关上升起一堆火，拿出干粮递给杨云舒：“以后别单独行动。”
杨云舒也知道今天确实自己冲动，点头：“知道了。”
沅霖因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便和杨云舒隔了一段距离，杨云舒偷偷望着沅霖，发现沅霖也不像其他人说的那般冷酷，虽然总是黑着脸，但是杨云舒觉得还挺好看的。
沅霖发觉了杨云舒的视线，也没太在意，直到杨云舒迷迷糊糊睡着，沅霖也不敢睡，怕杨云舒晚上会有什么不舒服。
果然到了后半夜，杨云舒开始浑身冒寒气，抱着手臂发抖。
沅霖填了几块柴火，靠近杨云舒，杨云舒便往沅霖怀里钻，沅霖无奈只得抱紧，不停的搓杨云舒的手臂使得暖和一些。
一整夜杨云舒都没消停，过一会儿又开始发热，开始扒自己的衣服，沅霖抓住杨云舒的两只手。
杨云舒此刻便醒了过来，浑身烫的冒汗：“沅霖，你转过去不看我，我热的难受！”
沅霖想都没想便抬手往杨云舒身上注入灵力，杨云舒这才好受一些，没了力气靠在沅霖肩上。
沅霖也不敢动弹，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正午杨云舒才醒来，睡在沅霖身上，衣服也乱的不行，立马整理衣服。
沅霖听见动静，等杨云舒整理好才起身，把火堆熄灭：“我们回城里，找个药铺给你拿药。”
“好。”
等杨云舒收到其他师弟的消息，得知树妖已经抓获，他们先行回天一宗交差。
杨云舒也终于安心喝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羞愧，刚想和沅霖说什么，沅霖一手敲敲桌面：“喝药。”
杨云舒便乖乖把药喝光，抬头时，沅霖已经拿上杨云舒的剑：“走，回天一宗了。”
杨云舒跟上沅霖，一路上沅霖都注意着杨云舒的伤势，杨云舒也被照顾的很好，没有再发毒。
回到天一宗，便被宗主匆匆带走。
沅霖自出生来，便知道自己是只猫妖，记忆不全，不过他也是误打误撞进了天一宗，想着天一宗虽然是个捉妖修道门派，能吃能睡便准备混日子。
因凡人和妖一向不和，所以沅霖才总是黑着脸，不希望有朋友或者有牵挂，到时候身份一暴露便可以一走了之。
杨云舒人缘极好，在天一宗也有很多好友，还有人传杨云舒便是下一代宗主。
“那个杨云舒凭什么！父亲处处看重她！她受伤便来来回回看她几次！”
董志坤气的拍碎桌案，一旁的师弟立马安慰到：“您才是宗主亲儿子，怎么可能会是杨云舒继任呢。”
天一宗创立三百年，也算一个小门派变成如今的规模，不似蜀山不许同门相恋，相反则是可以同修，同住。所以天一宗是一个巨大的庄园，门中弟子五百余人。
离开庄园便是主城，吃喝玩乐均可，只要在宵禁前赶回便不会有责罚。
杨云舒修养几日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便打算买些东西去谢谢沅霖。
不过近几日也快到宗主生辰，每年生辰都是宗主夫人下令安排，今年也不例外，因杨云舒受伤，所以便是董志坤安排。
杨云舒只好带了些水果去找沅霖。
沅霖正坐在窗台看着书：“师姐，你的伤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谢谢你帮我。”
杨云舒其实仔细一算，两人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是共同捉妖也有很多次，沅霖不喜出风头所以很多功劳都让给杨云舒。
沅霖还想说什么，两人腰间的铃铛便响了。
众弟子集合。
“收到蜀山来信，蜀山锁妖塔被打开，跑了不少妖魔，各派支援！抓回逃跑的妖怪。”
宗主皱着眉头：“这些跑出的妖都是怨气极重，恐怕会有很多百姓遭殃，俩俩组队，尽快抓到妖怪去蜀山复命！”
“是。”
很快众人便把杨云舒围起来，沅霖也有不少人组队，杨云舒想了想还是喊到：“沅霖！我和你一起吧。”
沅霖愣了愣，点头。
两人便结伴踏上捉妖之路，杨云舒看着蜀山发来的图册。
沅霖则是看着地图：“蜀山出来便是附近的月城最近。”
杨云舒也点头，两人御剑前行，天黑就到了月城，果然弥漫着妖气。
沅霖嗅觉灵敏，一闻便知这里不止一只妖，不过杨云舒也有察觉，但是也义无反顾走了进去。
月城晚上安静的可怕，唯有几家客栈和酒馆还开着，两人穿着天一宗的服饰，一眼便被认出。
沅霖抬头看了看月亮，拉住杨云舒的手臂：“先休息吧。”
杨云舒点头。
进入客栈，小二给两人安排好房间，沅霖看着杨云舒进入房间，在门口设下禁制，再回到房间里打坐。
夜晚果然不出所料，有药物找上门，沅霖出现身上冒出一股骇人的妖气：“滚！”
那只妖立马化作黑雾消失。
第二日，城里死了三个年轻女子，杨云舒和沅霖急急忙忙到衙门查看伤口。
杨云舒看着他们脖子处的伤口，被吸干血而死，现如今成了一具干尸，心里泛起苦涩。
杨云舒拿出符纸，从伤口找到一缕妖气，符纸化作十几只灵蝶飞向四处。
跟着灵蝶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灵蝶消失不见。
“昨夜不该睡的。”
沅霖知晓杨云舒心疼那几个姑娘，不过他也知道月圆之夜，妖族实力大增，杨云舒不是蛇妖对手。
杨云舒再如何用罗盘寻找也找不到妖气的踪迹。
“蛇妖可能是公蛇，需要女子精血，今夜我们守株待兔。”
杨云舒拿着令牌到衙门，写了很多符纸让百姓们拿回家贴在窗户纸上，一有妖气他们便会赶到。
百姓们对天一宗还是有耳闻，所以也放心二人的符纸。
写了一天符纸，两人的手都酸的不行。
坐在月城最高的屋檐上，看着太阳逐渐下山。
“你为什么来天一宗？讨厌妖？”
沅霖问道。
“我父母早逝，一开始我也只是想找个地方能吃饭能活下去，后来见到妖杀人吃人，我便想保护那些人。”
“那如果一只妖，他不曾杀过人，你会和他做朋友吗？”
杨云舒摇头：“不会，不是因为他是妖，而是人妖之间隔了太多偏见，和我做朋友或许会给他带来不幸。”
沅霖笑了，杨云舒确莫名觉得有些苦涩：“难道你有一个妖朋友？”
沅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默默点头。
杨云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沅霖，感觉很神秘，但是待在他身边会莫名觉得安心，想着沅霖过往的一切，也曾悄悄偷看过他，杨云舒在想这是什么感觉，又或者是一种什么感情。
忽的沅霖感觉到了符纸燃烧起来，拔剑便往一户人家去，此时另一边也有蛇妖出现，杨云舒和沅霖便分开了。
沅霖赶去，蛇妖正趴在女子身上，沅霖一剑砍过去，蛇妖化作蛇形从门缝溜走。
此时沅霖打了个冷战，他作为猫，怕蛇。自己的修为不低，那说明周围定有不少蛇妖。
杨云舒赶来符咒燃烧之处，唯有一个已经昏迷的女子，漆黑的院子里，妖气十足，杨云舒摊开手，一团火焰出现，照亮周围。
墙边爬着几十条黑蛇，杨云舒立马在周围设下一个火圈，让蛇不得靠近。
“吃了你，那我的修为一定大增。”
杨云舒眼看着所有蛇汇集到一处，变成一个九头蛇妖，有两个杨云舒那么高，杨云舒念咒唤出符纸环绕周围。
沅霖被其他符纸误导，到了几处宅子都只有小蛇出没，这才反应过来，便开始找杨云舒。
此刻沅霖已经顾不上自己暴露身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杨云舒此刻已经受伤趴在地上。
沅霖一手抓起杨云舒的手臂，扛在肩上，发现杨云舒已经睡死过去，身上血迹斑斑，顿时沉了脸。
蛇妖眯眼看沅霖：“你也是妖！为何救她！”
沅霖抬眼，瞳孔变成黄色，蛇妖一震，好强的妖气。
为了不留痕迹，沅霖只能将蛇妖的蛇胆取出，再将妖丹打碎。
沅霖把蛇胆喂给杨云舒，解蛇毒，这次幸好杨云舒半夜并未发烧，身上也只是皮外伤，只是内伤重，可能需要修养几日。
沅霖忽的吐出一口黑血，竟忘了自己也被蛇妖咬伤，点穴防止毒素蔓延。
杨云舒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看见沅霖正在打坐休息，脸色惨白。
“沅霖。”
沅霖猛的吐出一口血，杨云舒掀开被子跌跌撞撞上前。
沅霖摆手：“无碍，受了内伤。”
杨云舒这几日迷迷糊糊记得喝了药，也受了很重的伤如今却好了大半。
杨云舒不信拿沅霖的手腕，沅霖反手握住杨云舒手：“蛇妖已除，蛇胆也取出，我和你都食一半，不会有事的。”
杨云舒鼻子一酸，她很清楚九头蛇妖修为多高，蜀山长老也不一定能单独收服。
又在月城修养了两日，沅霖看起来好了一些，杨云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以为真的只是内伤。
杨云舒受伤，传信回天一宗，一听说杨云舒受伤，宗主便让杨云舒先回去养伤。
不过蜀山那边也要去答复，一路上抓了些小妖，杨云舒准备交还给蜀山就回天一宗。
沅霖好似一天比一天安静，睡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杨云舒心里有些猜测，沿路听说了一个神医。
不过不轻易医人。
趁着正午，太阳正晒的发烫，两人躲在树荫下，杨云舒看着地图，青阳山。
虽与蜀山反方向，不过能给沅霖疗伤，杨云舒也不介意绕远路。
沅霖睡醒，杨云舒便准备御剑往青阳山去，沅霖知晓杨云舒的意图：“你会骑马吗？”
杨云舒摇头。
沅霖到集市买了匹马，扶着杨云舒上马，自己再翻身上马，环过杨云舒的腰拉住马绳：“御剑，你会错过很多景色。”
沅霖说的没错，明明普通的一条路，杨云舒竟会觉得如此的美丽，也希望时间能再慢一些。
天一黑便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沅霖把马拴在客栈，杨云舒正好也饿了。
沅霖牵住杨云舒的手：“人多，牵着，不会丢。”
杨云舒没反抗，握紧沅霖的手。
天一宗。
“你说，杨云舒和沅霖杀了九头蛇妖？”董志强派出的小弟传回消息。
“对啊师兄，不过我在蛇妖死的地方找到了另一个妖的气味，似乎是猫妖。”
董志强眯眼：“猫妖？”
此刻飞快的闪过很多画面。
“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
行了两日，终于到了青阳山下，杨云舒看到了传闻的那个大夫的住所。
“请问是天一宗杨云舒吗？”
杨云舒回头看着一袭青衣的几人，腰间别着蜀山令牌：“原来是蜀山的师姐们，我是杨云舒，这是我的师弟沅霖。”
沅霖也点了点头。
“还请二位先与我回一趟蜀山，听闻你们杀了九头蛇妖，长老们很担心你们。”
杨云舒望向山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走吧师姐，你不是担心我的伤吗？”沅霖率先开口。
杨云舒来不及说什么，便和蜀山几人一起御剑往蜀山的去。
杨云舒踏入蜀山，便遇上天一宗的几位同僚：“师姐，听闻你们杀了九头蛇妖！不愧是你！”
沅霖此刻也变成以前一样冷漠无情，向蜀山要了一间房休息，便离开众人视线。
第二日，青衣真人便把杨云舒和沅霖请去，等杨云舒走近，青衣真人表情有些奇怪：“你叫杨云舒？”
杨云舒点头。
青衣收到了天一宗的消息，怀疑宗内有内奸，所以请蜀山帮忙鉴别，青衣前些年便知晓杨云舒的存在，派人查过，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过看到本人的时候，也会恍惚一阵：“云舒，可否叫我一声师父。”
杨云舒不明所以，歪头。
青衣笑了：“你和我那个逆徒长得太像了，不过几十年过去了，或许她已经不在了。”
“您没忘了她，她就永远都在。”
青衣点头，她虽不确定两人之中是否有妖，但是她可以确定沅霖命不久矣。
“可否讲一讲九头蛇妖的经过？”
杨云舒将过程说了一遍，但是改为两人一起诛杀蛇妖，两人一起受伤。
青衣没多说什么，给了两人药便让他们回去休息。
离开殿内，杨云舒立马吞下药，确定没什么问题，看了看沅霖。
“还疼吗？”
杨云舒有些疑惑，看着沅霖。
“我是说，你的伤口。”
杨云舒摇头：“结痂了，快好了。”
沅霖点头：“这样，就好。”
看着沅霖的背影，杨云舒心里很落寞。
杨云舒一整夜未眠，第二日，只见很多人围在一起。
“这就是天一宗的叛徒！居然是只妖！”
被绑在刑台上，身上血迹斑斑，此时的沅霖半睁着眼睛，身后露出一条白色的尾巴。
杨云舒这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下意识上前，却被拉住。
“师姐，你别冲动！”
啪一声，鞭子落下，沅霖胸口被打出一条血沟。
“此妖！在月城帮九头蛇残害同僚！还在我们天一宗偷学法术！”
董志强说这话，余光瞥见杨云舒。
“你胡说！”
杨云舒走出。
“怎么？师姐觉得我说的有错？你难道早知道他是妖？你在包庇他！”
“她不知！”沅霖直到昨夜被发现，只说过这一句话。
董志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看着杨云舒：“师姐，你可想清楚了，我说的可有错！”
青衣真人几位长老也在一旁，青衣看着杨云舒摇了摇头。
杨云舒再一次被人拉住：“师姐，你别冲动，沅霖他是妖！”
杨云舒握紧自己的手，直到指甲陷进肉里，此刻她无比确定，她喜欢沅霖。
“错！错了。”
忽的一把剑从蜀山剑阁飞出，杨云舒接住剑飞身向刑台，一剑砍断捆妖锁。
“沅霖是妖，可是他不曾害过我，月城的姑娘是九头蛇妖杀害！他身重蛇毒！蛇胆都给我解毒了，他就算是妖也从未害过人！”
杨云舒剑指董志强，一手扶住半跪的沅霖。
长老们面面相觑，都认出那是当年杨云舒在蜀山的佩剑，竟会在这时认主。
青衣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徒弟，杨云舒。
“杨云舒！你这是公然帮妖！你竟然喜欢上了一只妖。”
沅霖推开杨云舒的手：“惺惺作态！要杀就杀！”
沅霖作势便要动手，一掌将杨云舒震飞，杨云舒明知道这一掌伤不了自己，等杨云舒回过头时，已有数不清的剑插入沅霖体内，只见沅霖化作光晕消失在视线。
杨云舒望着天空笑了起来，天空下起暴雨，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水，众人发现下雨，再看杨云舒，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杨云舒只后悔，在青阳山，她就该带着沅霖逃跑，就算沅霖是妖，她愿意抛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