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李招娣正面交锋
周江陵没有因为郁南竹的害羞停止举动，相反还将她的另一只小手捉住，握在手心里。
绵软，酥嫩，又透出些许藏不住的热意。
拉着郁南竹小手时，周江陵觉得这是他碰触过手感最好的肌肤。
“明天晚上下工，在地里等我。”
周江陵轻声道。
郁南竹脑子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好……好的。”
郁南竹从未谈过恋爱，更没有这种和异性的亲近接触。
她只知道，刚才被周江陵牵住手时，自己整个身心也被巨大的温暖包裹住了。
正因如此，她没有抗拒。
又过一会，周江陵恋恋不舍松开她的一双玉手。
没多久，钟小京和另一名女知青打扫完院子，走入屋中。
只见钟小京经过劳动后脸蛋红润润的，一对峰峦也随着她急匆匆的步伐跳动，令衬衫富有动态的饱满感。
“屋里收拾干净了，你们吃饭吧，我回家去。”
周江陵将视线保持在钟小京脖子以上，并无半分失态地说道。
钟小京摇头：“不行，你今天帮了我们的忙，得留下吃饭。”
“谢谢你，改天吧。我家里还有事。”
周江陵谢绝挽留，跨出了屋门。
这年头牵个小手，就等于确认关系。周江陵要向家里人宣布，免得以后家里不知情替他张罗相亲，在郁南竹这边造成误会。
此刻，田间小路上，刚结束一天劳作的社员们正成群结队地往家走。关系亲厚的，还会聊上两句见闻与家常。
闲谈间，有人提起先前露面的两名女知青。
“姓钟的知青可真好看，说话也大方，家里人一定是大干部。”
“那肯定。瞧她一身上下的的确良，普通家庭哪穿得起。”
“你注意到旁边那个女知青了吗？我看她皮肤白个子高，就是戴着草帽，不知道长什么样。”
……
社员们议论纷纷，听得李宏伟心里就跟猫爪子在挠一样。
和大家一样，李宏伟之前也注意到了郁南竹、钟小京二人。
从那一刻起，李宏伟就惦念到了现在，他想打听两人的状况。
他从李家队伍的末尾跑到前头，向奶奶李王氏提出要求：“奶奶，那个叫钟小京的女知青可真漂亮。”
“还有那个戴草帽的女知青，个子高皮肤雪白，模样肯定也不会差。你帮我找队长问问她俩的情况。”
周围其他社员听到，都在心里忍不住笑了：就人家那形象，那气质，也是他李宏伟能觊觎的？
偏偏李王氏常年溺爱李宏伟，听到后并没有觉得不合适，反而喜笑颜开：“好，奶奶待会就找队长帮你打听。”
“真是奶奶的乖孙子，年纪大了知道要讨媳妇了。”
老太婆望着孙子，笑得满脸褶子都显出来了。
“宏伟，今晚去你姑家吃饭吧？”
这时，李宏伟他娘马翠花从后边问道。
李宏伟想都没想：“不，回咱家。”
李宏伟是真对周江陵有阴影，生怕再挨上他的一顿毒打。
马翠花不大高兴：李宏伟在周家吃饭，能给自家省下好些粮食。
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莫非跟周家人闹矛盾了？
“是不是跟你姑家人吵嘴，不愿去了？”
马翠花问道。
李宏伟心猛地沉了一下，皱眉不吭声：他真想把自己挨打的真相告诉亲娘。
问题是一想到周江陵的铁拳和威胁，他又怂了。
马翠花见儿子陷入反常沉默，认定里边有内情：“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真要是吵嘴了，我就去找你姑说道说道。”
“不用你管！”
李宏伟被逼问得心烦，迈开腿跑了。
马翠花气得干瞪眼：“小东西，还敢跟我犟！”
她决定非得把自家儿子不愿去周家吃饭的原因挖出不可。
李王氏一昧护孙子，立即瞪了马翠花一眼：“瞧你，把孩子都气跑了！”
“娘……”
马翠花无奈地看向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一会，李家人遇上了正回家吃饭的周成旺。
李王氏赶紧上去将他拦住：“队长，我想问你个事儿。”
“婶子你说。”
李王氏这个老太婆平常倚老卖老爱占便宜，还经常撒泼，周成旺作为队长很讨厌她。
只是对方辈分毕竟摆在这，他再看对方不顺眼，表面上还得应付着。
“队长，刚才周江陵身边那两个女知青，一个叫钟小京，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她们是哪里人，有对象了不……”
“婶子，你问错人了。这些我都不知道啊，你问问别人呗。”
“你是队长，刚才一路走来怎么会不知道？”
“哎呀婶子，我骗你干啥……”
“你是队长，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是觉着我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好糊弄啊？”
“我家宏伟也到了该说媳妇的年纪，你是瞧不起我家还是怎么着？”
周成旺一个头两个大：李王氏怎么就这么没自知之明呢？
人家城里来的女知青，能看得上她家李宏伟？难道非得自己把话彻底说透？
周成旺烦躁地想道，最后有些来气了：“婶子，那个戴草帽的女知青全程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真不知道她的底细。”
“至于那位钟小京，你要是知道点轻重，就别去打扰人家。惹到她不高兴，对你们家没好处。”
周成旺说完就走了。
他身后，李王氏气不打一处来，绿豆大的小眼睛里尽是不忿。
“一个破队长，有啥好神气的。跟我在这装傻充愣！”
等周成旺走远，李王氏恶狠狠地嘀咕道，看架势恨不得把周成旺给撕了。
“去问周江陵不就行了，是他接的知青。”
马翠花这时提醒道。
李王氏一拍脑袋：“是我老糊涂。”
“有自家人在，犯不上问周成旺这杂种。”
马翠花见李王氏采纳，在旁边又补了一句：“不过，那个叫钟小京的女知青看起来确实不简单，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
“咱们打听打听那个戴草帽的女知青就行了。”
李王氏看了马翠花一眼，没有说什么，看样子认同了她说的。
……
晚饭时分，周江陵一家坐在桌边吃面条，喝粥。
面条数量不多，一家人主要还是靠粥填饱肚子。
不过对于这年头的农家来说，能吃上一顿面已属于改善伙食。
“爹，娘，跟你们说个事。”
周江陵吃到一半，放下筷子郑重道，“我处对象了。”
“处对象？好事啊，咱儿子长大了。”
周成林乐呵呵地说道。
周海波也面露喜色：“恭喜你啊弟，咱爹娘抱孙子有指望了。”
唯独李招娣神色僵硬：她本打算把周江陵送去入赘，这样能省下一笔彩礼钱，好让她继续贴娘家。
相反，娶亲需要不少钱，这意味着家里开支增多，意味着她不好再像过去那样往娘家贴补。
一想到这李招娣就不大高兴，说话的腔调也变了：“处对象？女方是哪个生产队的。”
“是城里来的女知青，叫郁南竹。”
周江陵对母亲的反应并不意外，神色平静道，“我的意思是，家里不用再给我相亲了，免得生出误会。”
李招娣立即摇头：“城的知青？那不行，一个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你想娶个姑奶奶回家伺候？”
周成林和周海波神色愕然：周江陵能跟城里识文断字的女知青处对象，明明是件好事。
为什么要反对呢？
面对母亲反对，周江陵态度异常强硬：“她能不能干活不重要，我自己喜欢就行。”
“说白了，我今天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在向大家宣布。”
李招娣顿时怒火中烧。
她明显感觉道，原本老实巴交的二儿子这两天发生了巨大变化。
如果不好好收拾他一回，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