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知青，绝不能错过的人
就在生产队长表扬周江陵，批评李宏伟时，他又靠着锄草攒了一波进度值。
进度值刷新的同时，周江陵感觉自己双手对锄头的掌控力，得到了增强。
往下挥锄头时的精准度，明显比过去更高了。
周江陵断定这是“一双巧手”进度值不断提升带来的。等到后边回家，他要验证一下成果。
【“一双巧手”技能研究进度+1，当前进度：15/100。】
当日头偏西，全队收工时，周江陵又连锄了好几棵杂草，收获了最后一点进度值，才依依不舍地结束劳动，扛着锄头回家了。
可能由于穿越的缘故，周江陵明显感到自身体质得到了增强。哪怕锄了一下午草，他胳膊上的肌肉仍没有半点酸痛。
这对周江陵来说，是件大好事，意味着他刷进度值的速度将大大加快，不会因为身体上的疲惫耽搁进程。
周江陵是和周海波以及父母一起回家的。路上，周海波忍不住又提醒了他一次：“下回真别这么出力了，把自己累坏不值当。”
周江陵没吭声：大哥只看到自己在闷头锄草，却不知道自己背后收获了一波波进度值啊。
这种事，也没法跟大哥解释，就这么把他晾着吧。
周成林也有些心疼周江陵：“就是。你像过去那样干活就行。现在干得再多，也就十工分的事。”
周江陵同样沉默以对。
一家四口中，跟周江陵一样沉默的还有李招娣，她一直在记挂着自己的侄子李宏伟。
以前，李宏伟一日三餐都是在周家吃。今天他没有跟着回去吃晚饭，这令李招娣感到很难受。
“唉，宏伟午饭、晚饭都没在咱家吃，这可怎么办。”
最终，李招娣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家里不容易，能替他家省点粮食是一点。”
“过一阵还是把他叫回来吧。”
周家父子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知道替娘家节约粮食，那自家呢？难道自家的粮食就不是粮食了？
再说这年头又有哪家是真正容易的？自家的粮食就很富裕吗。
周成林怀着郁闷，小心翼翼地瞧了自家媳妇一眼。
周江陵跟周海波哥俩则交换过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好容易把李宏伟赶走了。想把他请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回到家，周江陵飞快吃完饭，搁下饭碗就跑到炉膛后边，捡起一根粗大的柴火疙瘩走进里屋。
李招娣本来正蹲着喝稀饭，见状瞪大眼睛：“他这是要干啥？”
周成林、周海波都没有搭理她，继续自顾自吃着饭。
里屋，周江陵把门带上，从三条腿的橱柜里翻出一把小刀，削去柴火一头的树皮，仔细雕刻起来。
周江陵要确定，“一双巧手”技能进度的提升，是不是真的让他双手变得更加灵巧。
周江陵此前没有学习过任何木工技术，只是在年纪小的时候，出于好奇观察过几次木匠干活。
可以说在今天之前，他的木工基础是一片空白。
削皮、斩断枝丫、再将柴火表面凹凸不平的部分切削至光滑……
周江陵在整个过程中完全就是得心应手，动作异常熟练，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新手。
柴火疙瘩形状很不规则，周江陵因势利导，最终将它打造成一根造型精美的登山杖！
只见这根登山杖通体笔直，表面光滑，看不出任何瑕疵，拐角处也被刀背打磨得异常圆润，使用时完全不用担心被戳着手不舒服。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周江陵感到非常满意。
这不仅是给自己添了个好使的物件，更重要的是验证了自己的推断，即技能在完成研究前，就能给自己提供帮助收益。
放在以前，他是绝对打造不出一件如此完美的木器。
端详片刻，周江陵把登山杖靠在柜子上，打扫地上散落的木屑。
这时，熟悉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一双巧手”技能研究进度+4，当前进度：19/100。】
【“慧眼如炬”技能研究进度+3，当前进度：3/100。】
制作木器也能加进度点，不仅幅度比锄草更大，而且一加加两样！
也是，打造木器时讲的一个横平竖直可不得考验眼力？
周江陵感到喜出望外，又看了眼簇新的登山杖。
这时周海波外边洗完脚，推门进来了。
看到周江陵打造的登山杖，周海波脸上露出惊奇：“真好看，是找哪个师傅打的？”
周江陵拿着扫把，将聚成一堆的木屑扫进簸箕：“自己刚才无聊，做着玩的。”
“好手艺，比外头刚出师的木匠都要强。”
周海波佩服道，“你是从哪学的？”
“人家木匠干活，我在旁边看两眼，回家再一琢磨，就学会了。”
周江陵撒起谎脸不红心不跳，将簸箕往角落一放，出去洗脸洗脚了。
木屑是引火的好材料，不用倒。实际上，这年头基本就没有废品的说法，每一份物资都会被利用到极致。
洗完脚，周江陵想起自己的草鞋有些松散了，于是出门走到自家的稻草堆旁，薅了些稻草下来，打算新编一双。
稻草常年堆在外边经受雨露，摸着微微有些湿润。
这样的稻草拿来编草鞋刚刚好，有韧性。太干的稻草用于编织反而扎手，且质地松脆容易折断。
周江陵握着稻草回到屋里，从里屋取出编草鞋所需的麻绳、木槌等工具材料，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开始编草鞋。
周江陵先用手在稻草上一抹，除去上边残存的叶子，再用木槌将稻草反复捶打，使其变软，中间时不时要淋水。
待到稻草质地完全松软，周江陵从中选出十几根最粗壮的，作为纬线组成整只草鞋的骨架。
“大晚上的还不睡，灯油不要钱啊！”
就在周江陵专心致志地编草鞋时，另一侧里屋传出李招娣的声音，腔调非常尖利。
“一会就好了。”
周江陵皱眉道，手上仍然不停，一会穿针引线，一会系紧草绳绳扣，目光始终盯着草鞋，确保绳扣位置精准，没有过松或过紧。
又过些许时候，草鞋终于做好了。
随着草鞋被周江陵放在地上，他脑海中再度传出提示。
【“一双巧手”技能研究进度+2，当前进度：21/100。】
【“慧眼如炬”技能研究进度+1，当前进度：4/100。】
和打造木器时一样，编草鞋也能同时增加“一双巧手”、“慧眼如炬”两项技能的进度。
收获整整三点进度后，周江陵高兴地试了草鞋，确定合脚后熄灯回屋睡了。
……
次日，天蒙蒙亮，生产队长周成旺向往常一样吹响哨子，催促大伙上工。
夏天，大家一般把农活安排在早上和下午，正好避开中午日头最毒辣的时候。
不过双抢是个例外。轮到双抢时，全生产队上下都是连续干个不停，哪里还顾得上日晒不日晒。
当周江陵穿着新编的草鞋，走到地头跟前时，看见先到的社员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劳动，而是聚在一起听周成旺宣布消息。
“上头分配给我们的新一批知青，就快到咱们县了。根据公社指示，今天上午每个生产队都要派人去接知青。”
“接完知青，还要负责带他们编草鞋。”
“按老规矩，这算是为公家干活，记满十个工分！”
“有没有谁愿意去的。”
周成旺一宣布完毕，社员们立刻骚动起来。
这可是个俏活儿，不费劲不出汗，就能挣到顶格十个工分。
换谁不愿意去呢。
“我我我，队长派我去吧！”
“队长，派我去，我草鞋编得可好了！”
……
社员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其中以李宏伟最为踊跃。
作为一个二流子，他可真是太想得到这份美差了。
工分多不说，还能有机会跟城里来的女知青说两句话，想到这李宏伟连昨天被周江陵揍出的伤疤都不疼了。
周成旺一看到李宏伟就皱眉：“李宏伟，你瞎凑什么热闹呢。”
“就你这形象，能代表咱们生产队吗？”
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确实，李宏伟不仅生得又黑又丑，还一脸猥琐相，让他去确实不太合适。
被队长这么一说，李宏伟只得又愧又恨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家宏伟怎么了！”
这时，李宏伟他奶奶上前，把自家孙子护到身后，不服气地嚷嚷道。
周成旺没搭理这个老太婆，将目光投到周江陵这里：“江陵，你想不想去接知青？”
“去就去吧。”
周江陵上前道。
编草鞋也可以加进度值，还是同时加两项技能的，算一算收益比锄草还高。
所以去接待一趟知青也无妨。
更何况这届知青中，有个周江陵不能错过的妹子。就算队长刚才不问他，最后他也会主动请缨。
旁边，其余社员都向周江陵投来羡慕的眼神。大家都明白，周成旺是在嘉奖周江陵昨天干活出色，才把这个美差交给他。
回到家，周江陵把干活时穿的草鞋换成布鞋，带上干粮和昨晚削的登山杖，直奔生产队牲口棚而去。
……
片刻后，周江陵赶着生产队的牛车，前往县城。
知青们千里而来，必定是大包小包，牛车是等他们赶路累着时装行李用的。
此刻，郊区土路上，一辆残破的公共汽车正晃悠悠向前，时不时颠簸两下。
车上，来自天南海北的知青们个个闷不做声，眼神涣散无力。
本来，他们是怀着一腔热情从大城市来到这里，不过旅途颠簸早已将他们的锐气尽数磨去。
直到汽车抵达客运站，将他们放了下来，这十几名知青才逐渐恢复精神，开始叽叽喳喳。
“这就是他们的县城？也太破了吧！”
“我们插队的地方更远呢，叫什么青石岭小队，真不敢想象是什么样子。”
“咱们不就是来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嘛，条件好还有什么教育意义。”
“就是。条件越艰苦，越是能磨练人！”
男女知青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唯独一名身穿旧衣服的女知青茕茕孑立，站在人群的角落一言不发。
只见这名女知青身材高挑欣长，秀发乌黑顺滑，露出衣服的优美脖颈、手腕皆白皙似雪。
不过，她始终背对着人群，而且头上戴了一顶草帽，帽檐压得很低，导致外人始终无法看清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