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88-力量就是真理
“有意思，蓝十字么？”
瑟纳舔舔嘴唇，他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和蓝十字结仇，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克拉拉死去的身体到底将多少所见所闻传递给真正分割她们的本体。
……
与此同时，皇冠街一家咖啡店前，一个面容和克拉拉一样的女人，只不过，这一副身体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扎起，干练很多。
她正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枯槁老人走在阳光下。
紧接着，她面色一抽，一只手按住脑袋，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分割的意志死亡了？”
枯槁老人皮肤苍白着，慢悠悠开口，他胸前是一颗熠熠生辉的十字模样蓝水晶坠饰，坠饰外面是纯银包裹，精美不已。
克拉拉皱眉，缓过劲来：“没错，帮助冯兰进行仪式升格的谋划可能失败了，血腥鹦鹉螺没法通过梦境作为介质降临了，这样一来，就损失一片区域的掌控。”
“可惜了，我很看好那个年轻人的职业，梦境多么美妙，人在梦中可以实现一切……”
枯槁老人慢悠悠的说着，但却看不出一丝可惜的神情，只有深邃混浊的眼瞳看向远方：“至于损失一片区域的掌控，少一只骸兽，这些都没事，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通过画面传输，最后一幕的敌人是一个少年，他有直接攻击精神的能力、还有操纵血肉筋骨的塑形能力。”
克拉拉想了想，恭敬道：“我随时可以分割更多的魂灵来延伸您伟大的意志，肉躯则要麻烦您再制作。”
“不着急，太频繁的分割只会让你魂灵的厚度纤薄，不利于未来的提升……你刚吃下第二颗存量之果，先消化一下最新获得的能力吧。”
枯槁老人慢悠悠的，手扶在把手上：“事情爆发在高庭精英学院，一个拥有力量的刻度者造成这么大损害，护卫队和调查兵团会很快来人，我们慢慢等待他们选择结果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好。”
“是。”
克拉拉答应一声，她其实很想冲到瑟纳面前，直接杀死瑟纳了结此事，可现在首领都这样说了，那便不需多虑……哪怕事情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
……
时间折回，瑟纳手按在画布上，刚准备揭开，思薇娜却摇摇晃晃站起。
她捂着后颈，面色有些痛苦，一头天空色长发乱糟糟的，直到睁开眼，看见瑟纳，才像是看见主心骨，她快步走了过来：“瑟纳，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吗？告诉你也无妨，在你昏迷的时间，我杀死了蓝十字这里的所有人。”
瑟纳声音平淡。
“为什么？”
思薇娜看着满目疮痍仿若经历一场大战得路道，喘着气，只觉头痛欲裂：“你为什么有这种力量，又为什么要攻击蓝十字的大家？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对吗？”
即使到现在，思薇娜依旧心存一丝侥幸。
“不是玩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太碍事了。”
瑟纳很随意就给出答案。
思薇娜却瞪大眼，不能接受：“就因为那些还没有调查清楚的石雕？那些虫子说不定只是意外！”
“杀人哪需要这么多借口？”
瑟纳不耐烦的推开思薇娜：“杀了就是杀了，少啰嗦！”
思薇娜跌倒在地，看着瑟纳有些不可置信，眼神里浮现陌生，她嘴唇颤抖：“瑟纳，你怎么可以这样？蓝十字的大家救了那么多人，老人、妇女、小孩、男人，我亲眼所见……他们肯定是好人啊，好人为什么要被杀啊！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面对思薇娜强烈的质疑，瑟纳眼神冷漠：“没有什么事不能做，只是结果能不能承受罢了。你不能接受，你不能原谅，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承受的力量，当裂缝超越缝合的极限，你就感到崩溃，这是脆弱的表现。”
“怎么会这样……”
思薇娜失神跌坐在地，捂着头，痛苦不已，一边是自己爱慕的人，一边是自己憧憬的人，她真的好痛苦。
瑟纳越过她，只留下一句话：“纠结是没有意义的，你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能改变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获得力量，力量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没有力量只会喊口号，什么都做不到。”
思薇娜听着这席话，陷入了沉默，她开始清楚的认知到，自己所喜爱之人的本性，也认清了自己。
她希望成为蓝十字这样的一群人，无论好坏都应该由自己来决定，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这个人是瑟纳也不例外。
想通以后，思薇娜站起身，大声喊道：“瑟纳，大家的性命都是一样珍贵的，就算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那些可笑的理由，都不能成为剥夺生命的借口，你必须道歉！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思薇娜坚定而勇敢的站起来，她眼神执拗。
“无论是报仇还是什么，做得到的话，就试试吧。”
瑟纳听着思薇娜鼓足勇气的一通宣言，根本毫无感觉，唯一跳动的，只有不断反馈而来的情绪和知觉价值。
这也是他没有随手杀死思薇娜的理由，她目前还有价值可利用。
此时，骸霖大蛇碾过后残垣断壁的战斗场地边缘，迈着修长纤腿的娜娜米走了过来，她凝望着瑟纳，沉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
瑟纳抬头，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肯可能瞒过本校的娜娜米，他只是笑笑，而后意有所指：“你打算抓住我吗？这可算大功一件，你就是大英雄，为德廉芬治安做出重大贡献。”
娜娜米皱眉，抬起头，靠近校园门的区域，已经浩浩荡荡赶来大批高庭护卫队，他们步伐整齐，银甲在阳光下闪烁耀光，刺眼而尖锐。
“我可没觉得你会束手就擒，既然这样，那就否认一切。”
娜娜米皱眉开口：“不管是谁问起，你都否认参与这场破坏，只要不承认，他们也拿你没办法，其他学员因为害怕躲得远远的，根本不知道现场情况。”
“哦？”
瑟纳挑眉。
娜娜米深吸一口给出答案：“在证据确凿前，护卫队没有直接将人逮捕的权利，律法明确规定，公民人身自由权神圣不可侵犯。”
“护卫队没有权利，你可以用法律拖住他们，那接下来的调查兵团呢？”
瑟纳知道自己为获得进入间层虚界的钥匙已经被露西推入火坑。
无论是引来高庭调查，还是和蓝十字结仇，这接踵而来的麻烦和危机都刺激着瑟纳的神经。
但事已至此，他并不后悔。
露西摇头：“我只能尽量，死了这么多人，事情不可能简单处理，调查兵团有独立于司法系统的处置权利。”
瑟纳笑笑：“那就拜托未来的大法官出庭为我这第一嫌疑人做辩护了，至少争取到一点喘息的时间。”
“哼，少自以为是，我只是为了积攒审判经验，毕竟这么大一个案子，没有人会不心动，从辩护方的角度看问题，才能思维全面。”
娜娜米抱肩而立，不多看瑟纳一眼，但她不畏艰险跑来战斗核心区域的勇气，还是可见一斑的。
话落，一个小小的脑袋有从娜娜米身后窜出，居然是黛菈，她也跟着娜娜米来了。
她看着瑟纳，小小声：“瑟纳先生，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无辜的。”
“没有无辜之人，谁也不例外。”
瑟纳咧嘴，一举揭开画布，直视《蚀刻之瞳》。
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露西的发挥上，因为只有力量上趋近于平衡才会有讲道理的资格，不然就是任人宰割。
再精彩的辩驳也比不上坚硬的铁拳，力量才是永恒的真理。
现在，为了应对随时会到达的调查兵团，瑟纳决定现在就进入间层虚界，取得属于自己的果。
任何提升，都是弥足珍贵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