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瑟纳将自由的伤害所有人

乔迪奇怪的看了眼瑟纳：“他们是帮派，有大量的人手、大量的铳械，怎么可能来硬的，一颗子弹就能杀死我们，更别说被几十把火铳指着，那会被打成筛子……最好的结果是商量出一个合适的价格，但你要知道，他们并不缺小钱，缺少的是其他资源，原本的我也因为这苦恼着。”

“铳械的确很好用……不过我更关心你口中的大量是多少，帮派又叫什么名字？比之血手帮如何呢？”

瑟纳咧开嘴，开始发问。

乔迪沉思片刻后给出答案：“帮派叫贝姆会，是新兴的帮会，盘踞上城区贝姆街和道格街，不足一百人，做事很规矩的，更像是商业保镖……至于血手帮众，我记得是下城区的老牌势力，有着特殊的军火渠道，战斗力强悍，暗中掌管着数条街，如果火并，那么赢的一定会是血手帮，他们最擅长这个……”

乔迪疑惑的看着瑟纳：“可是，你问这些做什么呢？他们没冲突，怎么可能打起来。”

“那就让他们产生冲突，例如，把朗姆组建的商会和一切资产交给血手帮保管，再把贝姆会当做血手帮伸向上城区的跳板。”

瑟纳伸了个懒腰，随后把卷好的《撕咬蓝口鱼》油画递给乔迪，说道：“明天礼拜四，早上同样的时间在娜赛桥等我，带我去找朗姆妻子，我们就《血腥骑士》这副画好好讨论一下。”

“你认真的？”

乔迪小心翼翼的抱着画，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随后忍不住对瑟纳说道：“火并闹太大，暂代高庭管理德廉芬的几位议员可不会放任，到时候会很麻烦。”

“暂代高庭管理德廉芬吗？”

听到这句话，瑟纳若有所思，随后咧开嘴：“既然不能大规模火并，那小范围暗杀头脑，然后安全收编总没问题吧？”

乔迪也不算好人，同样做过买凶杀人这种事的他点点头：“能这样的话最好，不然引来追查会很麻烦。”

“还以为替下城区市民建议成立补助金的乔迪大师是好人……如果让那些尊敬你的家伙知道你真面目，会不会格外愤怒呢，杀人犯先生？”瑟纳笑着开口。

是威胁吗？

乔迪猜测着，随后斟酌着话语回答：“那是一次实验，老师说过拥有的越多，能赋予的才越多，但任凭我拥有怎样大的名声，都不足以开启刻度，至少我做了好事，那些因此受益的人的确该感谢我……至于瑟纳你，我从未见过这个年纪就能和血手帮纠缠在一起的人，你的未来会怎样我都不敢想象，那一定是属于你的自由。”

“真是过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好市民。”

瑟纳眨眨眼，一副无害的模样，“我的自由，就是让大家想做什么就不能做什么，让所有人什么都不能做，那我就什么都能做了，也不会出现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杀死，霸占他的财产，只会出现我伤害别人，自由的挑选和索取。”

“这样很不错多吧？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相互体谅，情绪统一了，我简直是天才。”瑟纳咧开嘴。

乔迪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看着露出天真笑容的瑟纳，心底有些发寒，感到畏惧。

是啊，的确是情绪统一能够相互理解了，但他们可是会相同的憎恶对他们予取予夺的你。

这不是天才的想法，而是疯子的想法。

乔迪理解的自由，从来是不被束缚，而不是瑟纳畅想的肆意伤害别人，这二者间差异的思维可以察觉许多东西。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邪恶的坏种。

乔迪这样想着，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却不敢对十几岁的瑟纳表现任何不敬，有问必答，仿佛下属。

他认知到自己从各种意义都低下于瑟纳，就不经意间成为任凭差遣的模样。

两人交谈着确定完最后的事宜，瑟纳便带着那套价值三枚金满的轻便作画工具和颜料离开。

赶在天黑前依靠居民证租赁房屋，又安置好仅有的身家，瑟纳忙不迭就走向位于玫瑰大道的骰子牌桌。

玫瑰大道街头亮堂，紧挨着新业街，它这里是最大的蜡烛油灯倾销地，生产色、情产业，是德廉芬夜晚最靓丽的景色。

不少上城区的市民，偶尔也会舍弃优渥的环境与治安，特意来玫瑰大道消费，体验一把纸醉金迷、美人坐怀的感觉。

“小鬼，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门卫漠然拦住去路。

瑟纳偏头看了眼人声鼎沸的大厅，问道：“这里有血手帮的人吗？”

“这里是血手帮的骰子牌桌……”门卫眯了眯眼，似乎误会了什么，沉声瑟纳问道，“小鬼，你替谁传话？”

瑟纳挑眉，想了想说道：“给血手帮高层递话‘废弃矮楼、打穿左肺’，让听得懂的人现在来这里见我。”

门卫听了直皱眉，他难以联系这两句短语，但既然是传话，他也没什么需要理解的，便点点头：“你等着。”

一个门卫传话离开后，又不能进入骰子牌桌，瑟纳便只能呆在原地。

很快，一个路过要进入的女客看见百无聊赖的瑟纳，少年清俊的颜值在白皙皮肤映衬下很惹眼，这让她眼前一亮，忍不住走上前调戏道：“小家伙，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儿？”

“不好意思姐姐，我等人。”

瑟纳很有礼貌，腼腆一笑婉拒。

路过的女人又规劝几句，见劝不动这才遗憾进入骰子牌桌。

而瑟纳等了快半个小时，遭受很多次调戏，第一次产生女人很麻烦的念头后，才终于见了到自己想见的人。

拄着拐杖，受伤部位缠着厚厚绷带的灰嘴出现，他身边是好几位神色冷冽的血手帮成员，看模样，风衣下面是好几把手铳。

“咳咳……找我有什么事？需要钱的话是多少？”

灰嘴气色不佳，看来伤口还没有好得那么快。

瑟纳挑眉，在门卫惊讶的注视下，平等，甚至居高临下的对灰嘴开口：“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具体这里不方便说。”

灰嘴点点头，带着瑟纳走入骰子牌桌富丽堂皇的吵闹大厅。

灰嘴似乎是大名人，再加上这么多随行帮众的派头，以至于那些调戏过瑟纳的女客见到两人并排而行走在队伍中间，都目瞪口呆，脑子要不够用了。

腼腆少年和帮派二把手？

瑟纳倒是不在意这些目光，打量着骰子牌桌上一个个涨红脸的赌徒，随后七拐八拐跟着灰嘴拐入一个独立而安静房间，了。

灰嘴安排随行成员守在门外，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两人，这个距离，瑟纳可以随时杀死身前这个嘴唇发黑，嗜好烟草的男人。

“咳咳……说吧，我也正好有事需要拜托你。”

灰嘴咳嗽着，然后又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他抽了会难受，但现在，不抽只会更难受，他没法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