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请自来
中午。
李密府上。
李密命人大摆宴席款待众人，同时，派人去请杨玄感。
时间不长，杨玄感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赶到了。
李密赶紧率领众人出门迎接。
程咬银一看，杨玄感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果然长得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胡须十分漂亮，有当年楚霸王项羽之威。
此时，杨素已经去世一年了，杨玄感袭爵为楚国公，升任礼部尚书。
“楚国公能在百忙之中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在下不胜荣幸。”李密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李都督不必客气。”杨玄感说着翻身下了马。
声如洪钟！
李密把众人向他一一做了介绍，然后，将杨玄感引进厅堂，分宾主落座。
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李密便说：“楚国公，听说此次皇上下诏，面向天下英雄，选拔征讨吐谷浑的先锋大将，您对此事怎么看？”
杨玄感放下酒盏，手捻须髯，朗声说道：“吐谷浑屡次侵犯我大隋西部边境，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腾出手来解决这个问题，如今隋炀帝继位，国家富足，兵强马壮，他想征服四方，首先就要拿吐谷浑开刀。
朝廷废除九品中正制，打破门阀大家垄断朝廷高官的局面，本着唯才是举，量才录用的原则，朝廷已设进士科，读书人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入朝做官，武将可以通过公开比武选拔，凭借着出众的武艺在军中任职。”
老程听了之后，哈哈一笑，说：“这么一说，出生寒门的人也有机会升迁了，隋文帝和隋炀帝父子俩倒是干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儿。”
杨玄感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九品中正制，当时是曹丕为了拉拢士族集团，推倒汉献帝刘协，争夺皇位，迫不得已采取的一种措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品中正制越来越暴露出众多的弊端，许多士族中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辈，凭借着封荫窃居朝中高位，而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和有识之士却报国无门。”
“楚国公，此次比武大会的主考官是谁？”
“正是老将军宇文述。”
“那不是宇文化及他爹吗？”老程问道。
“是的。”
“宇文化及坏得透顶，他不会从中坏事吗？”
“宇文化及是宇文化及，他爹是他爹，不能一概而论。”杨玄感说。
“那么，请问楚国公对于朝廷此次征伐吐谷浑怎么看？你觉得胜算大吗？”程咬银问道。
“小兄弟，我认为此次讨伐吐谷浑，必定会大获全胜。”杨玄感十分自信地说。
“哦？那是为什么呢？”
于是，杨玄感向众人讲述起关于吐谷浑的一段历史。
原来吐谷浑本为慕容鲜卑别部，始祖是辽西鲜卑慕容涉归的庶长子慕容吐谷浑，他与当时的太子慕容廆不和，一气之下，率众西迁，最后，在大隋的西南方向一带定居。
他们的风俗和突厥相似，定都在伏俟城。
后来，隋文帝杨坚夺取北周政权，建立大隋，吐谷浑的浑主慕容夸吕经常率兵入侵大隋的陇西一带，并且占据了西秦的故地。
之后，吐谷浑发生内乱，便逐渐减少了对隋朝的侵犯。
慕容夸吕去世以后，他的儿子慕容世伏继承了浑主之位，不久，吐谷浑内部又发生内乱，慕容世伏被杀，他的弟弟慕容伏允为浑主，自称为可汗。
他也就是步萨钵可汗，建立了吐谷浑汗国。
今年，步萨钵可汗派其子慕容顺随高昌、伊吾与突厥使者一起向隋朝朝贡。
大臣裴矩向隋炀帝建议必须消灭吐谷浑才能完全控制西域，于是，隋炀帝下令扣留了慕容顺，并且打算向吐谷浑宣战。
杨玄感接着说道：“如今的大隋已经今非昔比，国力强盛，国库殷实，有雄兵百万，皇上经过周密的部署，我料此次必能将吐谷浑彻底消灭。”
就在这时，有一名仆人从外面进来，向李密报告说：“大人，外面有一位姑娘前来拜访。”
“一位姑娘？”李密听了一皱眉，觉得很是奇怪。
“正是。”
他们正说着，那位姑娘已径自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背着手，格格一笑，说道：“李大人，你们这里好不热闹，请喝酒，居然也不叫上我！”
众人闪目观看，来的非是旁人，正是司马婉儿。
李密知道司马婉儿是司马德戡的女儿，内外侯官的人，不敢得罪，赶紧起身赔罪，拱手笑道：“不知司马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快请入席！”
“李大人，不必客气，”司马婉儿环视众人，“原来楚国公也在这里，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杨玄敢向她点了点头。
“我来这里，要找一个人。”司马婉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不知司马大人要找谁？”李密问道。
“我找的便是他。”司马婉儿用手一指程咬银。
程咬银一听，脸上一红，他感觉到这丫头是破裤子缠腿，是个蘑菇头，阴魂不散，不知道她找自己要干什么。
“不知姑娘找我何事？”程咬银问道。
“此处人多，说话有诸多不便，请你跟我出来，我单独和你说。”司马婉儿说道。
“这——。”程咬银听她说这话，觉得有点尴尬，他和老程对看了一眼，老程点了点头，那意思是示意他出去。
“楚国公，李都督，各位，少赔了，我去去便来。”程咬银站起身来说道。
李密一笑说：“既然司马大人找你有事，那你就去吧，事情办完了之后，回来接着喝酒。”
“好的。”
程咬银说完便与司马婉儿一起出了李府的大门。
他们二人骑上马，来到郊外的一片树林。
程咬银见司马婉儿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她壶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忐忑不安。
他惴惴地问道:“司马姑娘，不知你来找我到底何事？”
“程咬银，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忠厚之人，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奸诈！”司马婉儿气呼呼地说道。
“姑娘，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