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采花大盗
这天福临师傅正发呆无助之时,林双眼从外面回来,看着路雪绎又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喊了一声“师傅,您过来,我有话跟您说?”
“何事?”福临起身,来到她身旁。
“师傅,您看!”林双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来,纸上画了一个男子,眉目清秀,束发白衣。
“这?”福临不解。
林双月用眼神示意“师傅,您看看路师姐,”她说完又指指那幅画。
莫璇芝拿起画仔细的看着,将画中人和正闭着眼的路雪绎做了一番比对,然后下了结论“路师姐和这画中人很像。”
除了福临不发一言,其他的女弟子心里默默点头。
只见纸上写着一路姓采花大盗,喜欢男扮女装,多次祸害良家女子,已先后有两个女子清白被毁,然后被迫悬梁自尽了。
纸上还注明,如能提供此采花大盗线索,赏银五两;如能提供确切地址时,赏银十两;如能帮助官家捉到此淫贼者,赏银百两。
“这写的什么啊?”路雪绎恍惚之中听见师妹们窃窃私语的,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昏头昏脑的,四肢无法拖动,只好起身坐到床上,看着身边的众人。
“师姐,你,你醒了!”林双月把通缉告示塞入衣袖中。
凌月芙则说“师姐,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过来。”她预备要出门带些吃的过来。
路雪绎像个木偶样点点头,她一会儿感觉饿,一会儿感觉不到饿?她也不知怎回事?
其他的师妹都一个个说“师姐,我们不打扰你了,我们出去。”她们一个个从房里出去。
福临说“雪绎啊,我把你看错了。”
路雪绎昏沉沉的说“师傅,你说这话何意?”
福临站起身来,拿出一粒解毒药丸,要路雪绎服了下去,然后也要她好生养伤,她过会来看她。
凌月芙拿了一些东西进来,路雪绎吃了后,好像觉得身上有些力气了,想下床走走,想出去看看。
凌月芙忙说“师姐,你伤还未全好,过几天吧,我们正好离开甫阳城,到时你在出去看看。”
路雪绎无语,她现在身体像个用碎步拼接用线缝补起来的布娃娃,稍稍一用劲,整个人仿佛要裂开是的。
她只好说“我听你们的。”
凌月芙叹了一口气,不再说别的,晚上两人依旧睡在一起,凌月芙望着窗外那惨白无比的月光照进屋内,心想,大师姐到底,谁想对付你,想要你的命!
第二天一早,两人还在簇拥着睡着,听见客栈里人声鼎沸的,然后凌月芙又听见急匆匆的敲门声“开门,开门,例行检查。”
所有住店的房客都开了门,县衙里的捕快拿着通缉告示,一个一个人的细看。
凌月芙看路雪绎还在昏睡,她用一块手绢将她师姐的脸盖了。
福临出门去,看见检查的捕快极其认真,她问“官府的人想来查什么?”
住她旁边的房间的房客说“我们不知道啊,我们都是刚来的!”
她的十几个女弟子都各自站在自己住的房间门口,捕快们拿着告示,仔细的看着她们的脸,然后摇头说“不是,下一个。”
这些女弟子站在一旁,捕快看见凌月芙住的房门开着,他们进去看了她一会儿,呆了一瞬,然后拿起告示看了一眼“这位姑娘不是的。”
“这位姑娘长的可真好看啊。”一个捕快睁大色眯眯的眼睛笑着说。
“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了?”可过了一会儿,这个捕快面色很严肃的问。
“没,没有,这房间我一个人住。”凌月芙站在门口不想让捕快们进去,然后捕快们还是进去了。
“爷,里面还有一个。”一个捕快大声说。
'“她是何人?”这个捕快问。
“我,师姐。”凌月芙答话。
“她怎么脸上蒙了一块布?”这个捕快又问。
“她身染恶疾,不方便见人。”凌月芙解释。
这个捕快没跟她说话,径直揭开蒙在路雪绎脸上的布,然后对照着通缉告示的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很笃定的说“这个采花大盗,今儿可给我们捉住了。”
“来人进来。”他一声令下,门外进来十几个帮忙的,用锁链套住仍昏迷不醒的可怜的师姐,“带走,交给城主法办。”
一个捕快索性把路雪绎背在身上,然后出了客栈的大门。
福临拦住他们说“这几位官爷,她是我的徒弟,不是什么违法犯罪之人。”
“这话说出来谁信?这位师傅,你且让开,我们吃官粮的,上头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我们也是做不得主的。”这几位捕快将路雪绎往囚车里一放,然后马车夫挥动马鞭,赶着囚车,这几个捕快骑着马往甫阳城主住的官衙行去。
福临心中想:这如何办才是?她神色犹豫不决,是不是截了这囚车,可是民不与官斗,每年姜璘皇帝都会命雪山派的当地官员送上千两银钱和物事,还经常命人修葺她们所住的道观,皇帝对她们不错啊。
“师傅,我们怎么办。”林双月焦急的问。
“师傅,我们现在就去救路师姐回来?”莫璇芝有些心急。
凌月芙没说话,她陷入沉默。
其他的女弟子们议论纷纷的,福临在客栈门口,风中凌乱,过了好久,弟子们听她说了一句“先暂时看情况而定。”然后她挥动手中佛尘进了客栈,其他女弟子也只好回到客栈,众人再仔细商量怎么个救人的法子。
在漆黑一片中,好像有些光亮,然后又是一片漆黑。路雪绎睁开眼,似乎看见什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嗯,终于醒了!”一个人影出现了,然后又隐入黑暗中。
“你是何人?”路雪绎挣扎着坐起身问。
那人眉眼一弯,笑着说“你可记起我是谁?”
路雪绎摇摇头,然后又是眼前一黑,她又昏睡过去。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路雪绎,说了一句“拿冷水给我泼醒她!”
“是。”有人应着,然后拿起身边已经准备好的一桶冷水,朝路雪绎全身泼了上去,哗啦一声响,路雪绎再次醒来。
“冷,好冷,全身好像结了冰是的!”她感叹一句话。
“路雪绎,可曾想起我是谁'?”那人慢慢向她走进。
路雪绎冷的全身直达寒战,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她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感觉全身力气都要用尽。
“我,我,我,”路雪绎颤抖的说“我中了毒,快要死了,求,求你放过我可好。”她的面前一片漆黑,她像只可怜的小兽一样,向着声音的方向,艰难的爬,爬过去,然后用手拽住那人的裤腿,极可怜极卑微的说“我,我的师傅,师妹了,她,她们在哪里?我,我要去,去找她们。求,求,求你了。”她拼尽全身力气死死的拽着那人的裤腿,然而不一会儿,又感觉力气从全身卸掉一般,她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又要陷入昏迷之中。
“主子,不能在用冷水泼了,这姑娘怕是受不了,会没命的。”底下的人在一旁提醒。
那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路雪绎,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对周围的人说“你们先下去等着。”
“主子,我对您一片忠心,您听我的劝好不好?”刚刚说话的人继续好心提醒。
那人依旧说“我自有打算,把三日追魂散的解药拿来。”
这个人愣了一下,但是还是从怀中掏出解药瓶递了过去。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路雪绎,你想死还是想活?”那人蹲下来拿着手中的药瓶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