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怜
教室内。
有两个问题让陆鸣舟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如果说华清学院想特招自己，按道理来讲，华清学院校方代表来找自己谈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大费周折的找老陈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论怎么看，这次老陈的讲话立场看起来不像是华清学院的校方。
第二，华清学院最为九洲国最顶级的学府，自己明码标价，用量子计算机换取更优质的生活，华清学院应该不是差钱的主，没有道理不满足自己的要求啊。
难不成量子计算机不重要？
不可能！
真正意义上可以完成量子计算机，它是人类进入新时代的重要的不可或缺的通行证！
那问题来了，为什么不肯提升自己的奖学金呢？
在陆鸣舟的身边，江清苡可怜巴巴的坐着，时不时的会偷看一眼身边那正在沉思的陆鸣舟。
她也有属于她的烦恼。
什么时候开始中彩票？
下课了。
陆鸣舟把水瓶放在桌子上。
江清苡见势，乖巧的拿起水瓶去给陆鸣舟接水。
江清苡：“给。”
陆鸣舟心不在焉的喝了口水：“诶？小江你说……”
江清苡：“嗯？”
陆鸣舟：“咱们都拥有中彩票的技术了，你说这技术能卖多少钱？”
江清苡：“那得看咱们卖多少彩票。”
陆鸣舟：“有人想买咱这技术。”
江清苡：“不卖！”
陆鸣舟没好气的笑道：“你是真的害怕别人比咱有钱啊。”
“才不是！”江清苡攥着拳头表示抗议，“这么重要的技术，不能落入坏人的手中。”
陆鸣舟：“？？？”
简单的话，却引起陆鸣舟的思考。
对于这件事，他忽然有了其他的角度去看。
陆鸣舟问：“咱们不是坏人？”
江清苡：“赚学费，是什么坏人？”
陆鸣舟点了点头：“也是。”
冥冥之中，陆鸣舟似乎有了个答案，他有些明白为什么老陈不给自己那么多奖学金了。
并非量子计算机对九洲国不重要，恰恰相反，九洲国非常需要量子计算机，更需要量子计算机相关人才。
但这里有个核心环节，那就是人才的思想纯度。
这有点“学艺先学德”的道理，技术这种东西，在品德优秀的人手中可以造福社会，可一旦落入贼人之手，那就是社会乃至九洲国的安全隐患。
相比之下，研发量子计算机的人，最根本的动机不应该是钱，可以准许有钱的部分，但走在金钱前面的应该是深厚的爱国情怀以及造福社会的思想觉悟。
不怕量子计算机研发不出来，怕的是思想不正的人研发出来，到时候他因为金钱与权力而带着重要研究成果投靠倭寇，那将是九洲国人民的灾难。
或许正因如此，老陈才没有把自己的待遇拉满。
……
……
陆鸣舟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留着厚厚的头发的江清苡，心里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利用时间回溯中个彩票算了。
省时，省事，省心。
陆鸣舟看着乖巧又懂事的江清苡，暂时性的将这些繁琐的事情抛之脑后。
陆鸣舟：“诶？”
陆鸣舟奇怪的看着江清苡。
江清苡性格内向，见得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看自己自然不好意思，于是她难为情的偏头，又伸手整理发型，不给陆鸣舟看她的具体样貌。
江清苡紧张的说：“你……你要干嘛？我都……都给你接水了，你不能……不能欺负我了。”
如此一套歹徒兴奋拳下来，哪怕陆鸣舟没有欺负她的想法，他都忍不住想上去好好羞这可爱的可达鸭。
陆鸣舟：“你头发这么厚么？”
江清苡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嗯，很小的时候发量就多。”
陆鸣舟：“你戴多大度数的眼镜。”
江清苡：“就是个框框，没……没度数。”
陆鸣舟试探性的问：“你不想让别人看你？”
江清苡点了点头。
陆鸣舟嘟囔着：“难怪。”
江清苡抿了抿唇：“怎么了？”
陆鸣舟摇了摇头：“就是好奇。”
江清苡轻声：“好奇什么呀？”
陆鸣舟：“好奇你长什么样子，我跟你同桌快三年，却从没见过你的样子。”
江清苡闻声，小心脏紧张的噗噗乱跳，像是春天里的小鹿。
陆鸣舟看了一眼江清苡手腕上的皮套：“你也不是一直披着头发的吧？”
好似被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江清苡被吓了一跳。
“你……”江清苡胆怯的缩在了一起，“你怎么知道？”
陆鸣舟用鼻子努了努江清苡手腕上的皮套：“你手腕上的皮套。平时你也是会炸头发的吧？”
江清苡：“好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陆鸣舟苦笑：“好像也不难看出来吧？”
江清苡两手抱着肩膀，紧张的食指对对碰，她好像在犹豫着什么，或者在为什么事情下决心。
江清苡试探性的说：“如果是你想看的话……”
这次因为声音太小了，陆鸣舟没能听见。
陆鸣舟没好气的笑道：“嗨呀，你也不用害怕啦，咱们两家好歹是世交，你长得好不好看都无所谓，我都会给你赚大学学费的。”
说着，陆鸣舟像是个大哥哥一样，老气横秋的拍江清苡的肩膀。
江清苡心满意足的抿着唇：“知道了。”
陆鸣舟想到江清苡熊大的事儿。
于是，陆鸣舟便问：“那你一直穿着校服外套……是因为王保兴嘲笑你身材的事儿吧？”
江清苡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
陆鸣舟叹了一口气：“那你洗澡怎么办啊？”
江清苡：“嗯？”
陆鸣舟：“你不洗澡啊？”
江清苡：“我洗澡也不可能给王保兴看啊。”
陆鸣舟：“我的意思是，别的女孩子不嘲笑你吗？”
说完，陆鸣舟觉得自己可能说了句废话。
好像……女孩子羡慕都来不及吧？
就现在这社会，你一个女孩子，只要你熊够大，长相稍微过得去，一小时赚三千，不过分。
时至今日，陆鸣舟清晰的记得王保兴讨论江清苡的大熊时的表情，他涨红着满是急切的老脸，目光中辉映着的是变态的火光。
江清苡捂着熊口：“我都是……在家洗澡。”
陆鸣舟：“在家洗澡……”
陆鸣舟共情了。
家庭条件不好，陆鸣舟也是在家洗澡。
在家里的庭院中，有一个大水箱，夏天的时候，炎热的太阳能把水晒的温热，晚上回家洗澡温度正好。
冬天的话，就遭点罪了，只能洗洗凉水澡。
陆鸣舟看着眼前可爱的江清苡，想想看，大冬天里，这大姑娘在庭院里洗冰水澡，好可怜。
哎——
江清苡的乖巧与可爱唤醒的陆鸣舟体内当父亲的基因。
这江清苡实在太招人疼了，太可怜了吧这也。
唉声叹气的，陆鸣舟伸手拍打江清苡的肩膀，忽然萌生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感。
江清苡一脸懵。
直觉告诉她，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陆鸣舟：“实在不行，就中彩票吧，发点横财。”
江清苡开心的攥起拳头：“什么时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