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宁荣荣、秦明、戴沐白等人在这边爆笑不止，哪怕是最不爱笑的朱竹清，也用手掩了一下面，遮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因为这个落差太大了，就像是咕噜咕噜滚下山真君被说出黑历史一样羞耻，明明应该是神俊的麒麟，却变成了一个萌萌的团子，和出场即无敌的叶擎苍，小名如此平凡，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玉小刚那边倒没受什么影响。
心疼的扶起咳血的唐三。
对造成这一切的叶擎苍怒目而视：“你必须给我们道歉，别说我与你母亲之间还是生死之交，哪怕我们之间没关系，哪怕你和小三只是两名互不相识的魂师，切磋又何至于下此狠手！”
一听这话，弗兰德可坐不住了。
他坏，他抠，他爱慕虚荣。
这些他都承认。
但他对柳二龙是真的单恋。
一心一意的那种。
玉小刚找柳二龙，这是他没想到的，现在，他也做不到让柳二龙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他作为旁观者，即便柳二龙喜欢玉小刚，他们中间有这种复杂的三角恋关系，他也认为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为叶擎苍澄清一下。
其实，从叶擎苍警告玉小刚开始，他就生出了退意。
他们都不是当初的年轻人了。
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十年。
哪怕是他听说了玉小刚和柳二龙被迫分手的事，再去找柳二龙，看见走火入魔的柳二龙通过杀戮魂兽的方式宣泄情绪，并劝了劝柳二龙，那也是十九年前的事了，玉小刚和柳二龙多年不见，他和柳二龙也一样多年不见，如今的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柳二龙活的很好，他是真不忍心再次打扰柳二龙的生活。
年轻时，总以为世界很大，我可以四海为家，我瞅谁不顺眼就可以干他，反正我年轻，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天下之大，岂能无我容身之地？
如今不再年轻，再见故友，其实说说笑笑也挺好，年轻时的义气，化作此刻的不拖累，化作独自承担后果的心胸，这并不是说他怂了，而是说，他选择把岁月静好留给曾经的朋友，一位真正的朋友，不该把曾经的朋友拖下水。
但是，他拦不住玉小刚！
而此刻的事实也证明了叶擎苍的先见之明极其正确！
如果他们不来，柳二龙就不会为难！
如果他们不来，母子隔阂就不会出现！
玉小刚想的太多了。
也被现实打磨掉了所有棱角。
他就没想想，叶擎苍能把小舞是十万年化形魂兽的这件事说出来，又怎会是背后做手脚的小人？
背后做手脚的小人会告诉你，我要在背后做手脚吗？
不过，路上见到的新鲜事物太多。
又是魂导科技，又是恒星武道。
又是花间路，又是水中亭。
等他和玉小刚爆发争吵时，已经晚了。
现在，是最后能扭转大局的机会。
他一定要抓住！
然而，就在弗兰德想到这些的时候，早已经设好了陷阱，就等玉小刚往里面跳的叶擎苍却没给弗兰德这个机会，直接把麻袋口子扎死了，确保玉小刚逃不出去，看向柳二龙：“母亲，就按照你不知道事实算，你需要我道歉吗？”
柳二龙看着叶擎苍坚定的眼神。
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问她：假设你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在我和玉小刚之间进行选择，二选一，你会选择信谁？
信自己从星斗大森林里捡回来，将当时心魔缠身的自己拯救出来，被自己亲手养了十多年，没有任何一刻、任何一点、让自己失望的养子？
还是信曾经生死与共的同伴，亦是差一步就能修成正果，二十多年再见，却稍有些陌生的恋人？
“我……”柳二龙迟疑着无法开口。
然而，叶擎苍早就料到了这种反应。
这是一个没法选择的选择题。
就像你妈和你媳妇坐在一起问题，如果我们同时掉水里，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你会先救哪一个？
如果你说，我救我妈……
回家跪洗衣板！
如果你说，我救我媳妇……
年轻时的竹笋炒肉可以回味一下了！
如果你说，我谁也不救……
或是说，我先救我自己……
恭喜你，你将同时享受到以上两种特殊待遇的伺候。
所以叶擎苍出这个问题，本就不是让柳二龙回答的！
而是彻底封死玉小刚的一个借口！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我不会为难您。”
“哪怕您是我的养母。”
在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回答里，叶擎苍选择了超出所有预料的回答，从拇指上的扳指里取出一枚玉牌，那是所有人都有印象的玉篆机，点开播放录音的界面，把玉篆机递给了柳二龙。
“薇尔莉特？”做完了这一切的叶擎苍头也不回的招招手，一道明亮的光幕顿时在薇尔莉特的操控下，把刚刚的战斗录像以投屏的方式打在了挂起的幕布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孤独，尽管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在场的每个人却似乎一下子都明白了他难言的心绪：“你们赢了，因为我遵守了游戏规则。”
宁荣荣抿着嘴唇。
看向玉小刚的眼神满是嫌弃。
她可以接受叶擎苍的失败，因为叶擎苍已经很优秀了，她也想象过叶擎苍会对她们妥协，因为如此优秀的天才，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是有个人思量的，他跟玉小刚说的那些话绝不是单纯的图个嘴上的痛快，可她无法接受叶擎苍以这种耻辱的方式，承认她们可耻的胜利！
朱竹清的小脸也冷了下来。
戴沐白也忽而沉默。
马红俊攥了攥拳头，但没再冲动。
奥斯卡看着玉小刚的眼神里，也失去了之前的尊敬。
随着录像一帧一帧的播放。
就连唐三那句“给我死”的愤言，都听的格外清楚。
柳二龙的脸色也不知不觉惨白。
玉小刚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直到录像播完，录音才开始播放。
将玉小刚那些为人不齿的担忧明晃晃的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尤其是被怀疑过的宁荣荣，看着玉小刚的目光更是恍若喷火，气的咬牙切齿。
“你当然可以说这是一个圈套……”看见玉小刚张嘴，叶擎苍抢先一步，堵住了玉小刚的话，并很坦荡的承认了一切：“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圈套；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是会变的；别说是二十多年不见的朋友，就是三年不见，一个人也不可同日而语；不下猛药，无以见真心，而这一记猛药下去，谁是真心对您好的，谁是为了某些目的向您而来的，便如掌上观纹，一目了然；折的是我的名，见的，是您与这些人的心，可惜您早到了片刻，不然其余几人的心，我也一样能验出来；您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信不信的权力在您，我只是做到了一个儿子应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