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淮?
入口附近的是珊瑚礁区,五彩斑斓的珊瑚礁附近游着色彩多样的小鱼。
棠月趴在玻璃上,眼眸里点着新奇的光亮。
她平日总是温温淡淡的,鲜少喜形于色,祁淮却在今天见到了她惊喜的模样。
他悄悄打开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照片里,半是昏沉的光线,另一半是玻璃缸里明亮的灯光,透过蔚蓝色的海水,折射出深蓝色的光晕。
棠月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里游着的鱼,冷色调的蓝光映在她白净的脸上,让人移不开眼。
越往里走,她的步伐越是轻快。
穿过水下隧道,大白鲸游过上空,发出高音的共鸣哨声与尖叫。
触摸池旁,棠月僵硬着身子,试探性地伸出手去触碰海星。
不是想象中的柔软,粗糙得有些硌人,她只触碰了一下就立即缩回了手。
祁淮看得好笑,“海星一般情况下不会咬人的。”
棠月只是睁圆了眼睛看着还在沙瓤里慢速蠕动的海星,“不一般的情况下呢?”
一旁的解说员笑着解释:“那就是海星触发了自我保护模式的情况,不过我们海洋馆的海星几乎不可能。”
她微笑补充:“下午两点有海豚表演,两位可以期待一下。”
祁淮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半。
“先去餐厅吃饭吧。”
棠月揉了揉肚子,她正好也有些饿了,点头应好。
早上跟着闫雪莹出门匆忙,到现在也只喝过水。
馆内的餐厅也设在海下,游客皆在海洋的包围下用餐。
棠月看见菜单上的价格时,眉心跳了跳。
比麻辣烫还暴利的菜品出现了。
“小姐,您是偏好中式菜多一些呢,还是西式菜?”服务员见她纠结,热心地介绍起来,“中式菜有烤鸭,鱼翅,燕窝等,西式有牛排、烤鸡和披萨。”
“在海洋馆自然是要吃海鲜了,”祁淮直接翻到海鲜一栏,“波士顿大龙虾,鲍鱼……”
棠月温声打断:“不用点这么多海鲜,容易痛风。”
祁淮很听话地停下了海鲜报菜,替她做了选择:“那就中西式的招牌菜各来两样。”
服务员微笑着应下,“好的,请稍等。”
棠月还没来得及算菜品总和,菜单就被收走了。
祁淮看出她的心思,“姐姐,这家海洋馆造价颇高,餐厅在国内也是五星级别,价格昂贵是理所应当。”
“京城人均消费水平高,高收入的人却只有头部。”棠月低着眸思考,“所以挣大钱的机会都留给了那些能接触到高水平消费的人,底层的人却只能靠机遇。”
祁淮没想到棠月会想得这么多,随即又释怀地笑了一下。
她就是这样,从不会只考虑浮于表面的东西,有着超于寻常人的考量。
服务员很快又拿着小票回来,夹在点单板上。
棠月拿起一看,“一万八?”
在祁淮眼里,这些都是小钱,不在意地轻笑:“洒洒水而已。”
她打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八千块,还有两毛钱的零头。
大少爷随便洒洒水的钱比她银行卡余额还多。
棠月低头吃着东西,将最初来京城发展餐饮行业的目标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祁淮提前做好了攻略,算过游玩的大概时间,在两点之前观览完了剩下半个海洋馆。
抵达表演区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乎没剩下什么位置,只剩下最前排。
观众席的座位还留着上场表演泼溅而出的水,棠月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没人愿意坐在前面。
她习惯性地想低头从包里拿纸,却想起来包还在祁淮身上。
棠月拉了拉他的衣袖,“祁淮,能帮我拿一下包里的纸吗?”
祁淮轻哼一声:“认识姐姐这么久了,却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她眨了眨眼,软了声音试探性地喊他:“那……阿淮?”
前一秒还别扭微撅着的嘴,立即紧张地抿成一条线,耳根悄然攀上红色。
“随、随便你怎么叫。”
一开口,声线都有些颤抖。
棠月被他的前后反差惹笑,“那能把东西给我了么?”
祁淮动作慌忙地拉开盖扣,眼神无处安放,“女生的包我不方便看,你拿。”
她轻车熟路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就近擦了擦了擦两个座位上的水。
棠月坐下后,仰头却见他仍站着,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
”坐下呀,你挡住后面的人了。”
祁淮还沉浸在被叫阿淮的羞赧窘迫中,被棠月的声音拉回思绪,僵硬着身子坐下。
几分钟后,饲养员便拎着铁桶进来,朝池子里的海豚吹了声口哨。
水面一阵翻涌,海豚欢快地游到岸边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一桶合着冰的鱼倒进去,海豚心满意足地蹭了蹭饲养员的手。
棠月小声惊呼:“好可爱。”
祁淮不满地拉着她问:“它可爱,还是我可爱?”
“分明就和小孩一样幼稚,哪有人会拿自己跟动物比的?”棠月失笑,迎着他略带委屈的眼神,她又轻哄,“可爱这个形容不适合你。”
“你是大人,要用成熟帅气才合适。”
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有一半是真实的。
这一句她没说,怕这幼稚鬼又要不高兴。
祁淮果真很受用这一套,当即阴转多云。
“正好,表演开始了。”
海豚在吃饱喝足后开始了正式表演,熟练地越过圆环,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
海豚落入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朝观众席泼来。
棠月没打算抬手去挡,坐前排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被淋一身的准备。
只是眼前忽然落下的阴影让她猝不及防。
预想中的水花没有沾上半分,眼前的黑暗中萦绕着清冽的薄荷香。
棠月微微失神。
身后的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我去,怎么坐后面水花也这么大?”
“早知道进来时就买件雨衣了,这天气一身湿不得冻感冒?”
棠月推了推忽然挡在她身前的人,“祁淮?”
祁淮松开她,湿漉漉的发丝下是潮湿含着幽怨的眼睛,“你刚刚不是这么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