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营门立雪,白雪映剑
雄鹰堡的马车停在据点门口,张泉登上马车的时候,谢郎中还没从惊骇之中醒转过来,看得沈天浪都有些微微疑惑,忍不住再问了一句,“谢郎中,他真的八脉贯通了?”
谢郎中笑道:“他先天七脉贯通,本来天赋就不错,冲开八脉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待得马车走远,谢郎中才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他还真做到了!”
或许,他将亲眼见证一个新的豪雄诞生。
压下激动的心情,独自坐在堂中,谢郎中道:“可惜,他家境一般,恐怕短时间之内是无法集齐三千两银子购买药材,冲击任脉了。”
“还好,时间极为充足,没到六品之前,都还来得及。”
“武道修行,一步便是一重天关,九品到七品,便是以他的天赋,至少也需要三五年。”
寻常武者,便如那日受伤的黑鹰卫,三十年寒暑也不过堪堪八品,在谢郎中眼中,张泉却是能在三五年之内修行到七品。
他想了片刻,又觉得有些不太对,这小子悟性也极好,还冲开了督脉,未必就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便是再差,也至少可以达到堡主的高度。”想到这里,谢郎中安心下来,这份投资,大赚!
......
马车中,沈天浪道:“此去雄鹰堡,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了,要常驻雄鹰堡,在堡内习武,争取早日入品成为真正的战力。”
“可还有什么事要跟家里交代?”
燕唤志道:“我早与父亲说好了,直接去雄鹰堡吧。”
张泉道:“我需要回家中一趟,告知姐姐母亲。”
沈天浪倒也随和,“好,便先去一趟,让你好安心习武。”
“我看过名册了,你父亲在北面一百五十里的矿洞挖矿,你如今既然已经是我雄鹰堡武卒,今日便有快马前去,放你父亲荣归故里。”
张泉拱手,“多谢沈统领。”
沈天浪笑道:“这都是你争气,按照惯例而已。一百多人,最后也就四个人有资格成为武卒而已。还有,从此以后,你家便不再需要缴纳雄鹰堡征收的安民钱和当地官府的冰炭钱了。回去之后,将这些好消息告诉你家人,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张泉脸上也是浮现喜色,父亲回来了,家人也终于有一口饱饭吃了。
回到家中,母亲正在洗衣,在外忙着农活的张小娘听着村口吵闹,询问到是张泉成为了武卒,也是放下了手里的农活回来。
“姐,母亲,我成了雄鹰堡的武卒了!”
一声道出,张氏和张小娘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张氏泪眼婆娑,“你爹,他终于可以回来了。”
张小娘一直哭,哭得眼眶都红了,张泉也哄不好,却是末了听到张小娘道了一句,“终于,可以吃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了。”
张泉不禁也眼眶微红。
终于,可以吃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了......
若不是之前三个月辛苦,刚收上来的三千多斤粮食便被收走了三千斤,张泉根本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沉重。
邻居说的什么,“张泉这小子有出息了啊。”之类的赞赏,张泉一时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一阵恍惚。
恍惚之后,坚定了心神,我要习武,我要变强,我要横行于世!
告别母亲姐姐,张泉登上马车,行过村落开始加速,狂奔在林中大道上,循着环山大道一路向上,周围也是变得冷冽起来。
张泉冲开了督脉,寒风吹来,却也只觉得好似清风拂面,不觉寒冷,浑身暖洋洋的。
马车一路向上,张泉掀开车帘,遥遥看到了一座建在雄关之上的堡垒,白雪皑皑,层峦叠嶂,千山飞雪,黑色的苍鹰划过天空,直入层云。
沈天浪倒是没有太多的架子,人也随和,“知道雄鹰堡为何建在雪山上吗?”
两人都是摇头,沈天浪道:“世道乱,最值钱的便是粮食,雪库里的粮食常年不坏,便是真的被围城,雄鹰堡也能坚守十年。”
张泉朝着山顶看去,只觉得那些雪山不是雪山,而是一个个粮仓。
张泉此刻的心思却不在此处,更为关心能够学到什么武学。“沈统领,能否告诉我们能够学到什么武学?”
沈天浪道:“也亏得是你们运道好,寻常武卒,都需要先练三年基本功打牢根基,才能修习高深武学。
这次副堡主开了口,许你们直接修习高深武学,不过少了打根基的三年,能学的其实也就那几门,无非是《雪鸿剑》,《鹰爪功》,《摔碑手》。
这三门武功,都兼顾了打根基的效果,直接修习也不会太过伤身。”
说到此处,沈天浪建议道:“我推荐你们修习雪鸿剑,如今不比以往,需要对抗黑山贼,在战场上,徒手终究比不过使用兵器,一寸长一寸强。”
是练剑啊,倒也说不上好不好,喜欢不喜欢,对于刀剑,张泉其实喜欢程度差不多。
身处乱世,能够学得一招两式傍身便已不错,更何况一开始便是修习高深武学呢。
也不知道这所谓的高深武学,到底是怎么个高深法。
怀着这份期待,张泉下车,漫漫风雪中,他回头,无尽的群山伏在他的脚下,只是站在此处便让人心中生出一股豪气。
白衣仗剑,倒也挺好。
踏入雄鹰堡,走进高大的堡垒中,脚下踩着积雪,噗噗的,倒是好生惬意。
沈天浪问了两人意见,得知两人都想学雪鸿剑,便带着两人前往另一座山头的武卒营。
入了武卒营,来到统领大帐前,沈天浪进入其中,不过一会儿便是传出女人歌声,帐篷的缝隙时不时被里面的热风掀开,闻得到女人的脂粉味,肉香味,浓重的酒味。
独独留下张泉和燕唤志站在风雪里等候,不过一会儿,又有其他镇子的送来了一人,与他们一道站在旁边的风雪中,却是个衣衫华贵的贵公子。
公子哥等了没片刻,便是一声喝骂,伸手掀开了帐篷,“知道我爹是谁......”
话未说完,公子哥便被踢飞出了大帐,咳出一口鲜血来,倒在地面上。
夜静悄悄的,直到深夜,两人身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白雪,那帐篷才打开,走出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他咧嘴一笑,“算你们两个小子有点耐性,法不轻传,拿回去自己看吧。”
噗!
一本册子落在雪地中,张泉遥遥看去,其他字迹都被白雪覆盖,唯独留下一个剑字落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