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信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7章 逆天

周猖不断闭关修炼提升自己的魔性,整天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让外人打搅。最近他终于练就了一门绝世武功,可以让时间逆回,四季逆转。但是他不敢将时间倒回到太久以前,至少不能倒回到练成逆转时空功法之前。否则他前功尽弃,他预测不到将会发生什么情况,可能自己练不成时空逆回之术,甚至连所有修为全部废掉。

周猖无所谓成佛成仙,亦不愿退隐山林,人生不是一场修行,喜怒哀乐都难以在得失之间释怀。爱自己,爱他人,爱世界上一切需要爱的事情。让自己发光,尝试去照亮整个世界。仙术之脱胎换骨、出神入化。周猖平时养精蓄锐,练功稳进缓慢,推手发力时,眼神凝重,便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有倾刻生死之感。他将力量集于掌心而发,一团光芒聚集起来,突然之间筋脉逆行,暴发的威力不可抵御。周猖试着运转神功,将时间逆回了一小段,他自己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只是比从前更累更有压力,逆转时间之后每一天都是如此,从早到晩,从日出到日落,枯燥极了。于是他想要找个好玩的去处。前几天他带了些银票去赌坊赌博,输了不少钱,总是想方设法想要捞回一些来以作弥补。现在既然能够让时空逆回,何不回到赌钱的那天,他就能避免输钱了。因为他如果知道每一局要开什么牌,那么他就不可能输。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寄人篱下不如猪狗,只有不断赚钱谋生才能脱离贫民窟,所谓富贵险中求,挣钱谁也想走正途,不愿走上歪路。

周猖使用神功将时空逆回到他在赌场输钱那天,他之前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赌钱,因为他觉得那样赢得不光彩。但是没钱可用的日子实在太难了,自己又没偷又没抢又没做违法乱纪之事,用法术敛财靠的是实力,拼的是本事,应该为上策。修为既有所提升,钱又能凭空赚到,岂不是两全其美。他逆转时空之后,一大清早就进了赌场。钱裕整天搁赌桌那里摇樗蒲。赌牌规则非常简单:有五个黑白两面木牌,中间宽、两头窄而尖,形状像小船,每块木板牌漆出黑白两个面,若能摇出五个黑,就最大;五个白,就最小。庄家摇一次,赌牌之人也摇一次。然后与庄家比大小,谁点数大谁就算赢,谁点数小谁就算输。这赌牌看似简单,有的人玩得盆满钵满,也有人输得倾家荡产。

周猖正在赌场里赌钱。君炎锋还在皇宫里睡觉,他因为最近夜里经常遇见鬼,总是担惊受怕,特别害怕被恶鬼勾走魂魄捉去阴间受苦,于是就去找国师狄辛寻求应对之法,狄辛画了一张神符让他贴在床桓上,驱邪所用。君炎锋如此这般将神符贴上,果然内心坦荡,一夜无鬼怪打挠,早上起床之后并没发现时间已经被周猖倒回到几天之前,因为有神符护体,他本身并没有被时间逆回,已经发生的事情虽然还没发生,但是他却以为已经发生过了,仍历历在目。他整理衣冠正打算出寝宫,芍药却走了进来。

君炎锋被吓坏了,惊慌地说道:芍药,你如今怎么也变成厉鬼了?我已经替你报仇雪恨,你莫要再来纠缠。

芍药莫名其妙:四皇子殿下,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怎么见面就骂我是鬼?还让我不要来与你纠缠,难道你已经移情别恋,真叫人心寒。

君炎锋:你已经被楚莹莹杀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芍药:君炎锋你为何胡言乱语,楚莹莹的确是想杀掉我,她竟然将我推进池塘打算将我淹死,可我命大,洪福齐天,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吗?你应该下令将她送去天牢关押择日问审,只送她去冷宫囚禁,太便宜她了。

芍药看见床桓上贴着符咒,觉得诡异,就将符咒揭下撕毁扔掉了。

君炎锋将她拥进怀里:芍药,你真的没死?太好了。你告诉我,今天是几月几日?

芍药:三月三呀,君炎锋,你答应过我晚上还要去镇上看花灯。

君炎锋:今天难道不是三月七,我怎么感觉时间倒转回去了!总觉得要倒霉,懒得出皇宫去看什么鬼花灯,我最近像是得了什么怪病,总感觉时空发生了错乱,头晕得厉害,哪里也不想去。

此时楚莹莹怒气冲冲地进来,她不由分说在抽屉里找了把短刀猛地朝芍药捅过去。寒光一闪,芍药来不及防备,被楚莹莹恶狠狠接连捅了几刀终于倒下,她临死前绝望地看着窗外血红色太阳,耀眼得睁不开眼睛。她死了,那双凝望着窗外蓝天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楚莹莹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君炎锋面前,她手里握着无比锋利的短刀,眼神绝情又冰冷,仿佛来自死亡国度。

君炎锋抢过短刀扔在地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楚莹莹,你怎么可以杀人。你险些连我一起杀了。快来人,有刺客。

这时有许多侍卫闻声闯进来,把楚莹莹当做刺客捉住,五花大绑捆绑起来。

君炎锋:芍药皇妃自杀了,将楚皇妃关进冷宫,这次一定要用锁链将她锁住,别让她逃出来,她简直就是个灾星。

楚莹莹:芍药害得我生不如死,她命该如此,君炎锋你也该死,你们简直就是奸夫淫妇一对狗男女,早就应该去阴间做对亡命鸳鸯。我要杀了你们,我不能容忍你们如此浅薄待我。

楚莹莹像中邪一般面目狰狞,芍药死得惨不忍睹。君炎锋并没有过于悲伤,只是冷漠地一挥手,对侍卫说道:赶紧把楚莹莹那个罪人帶走,我不想看见她。

生活其实不该刻意伪装,爱情不能过份依赖。讲话不必急于辨解,做事不能随意冒犯。可是上天为何还要与他做对?天若要逆他,他便要逆天。

待侍卫离开之后,君炎锋赶紧将芍药穿着的血衣脱下藏在床底下,然后另外找了一件楚莹莹的衣服慌忙给芍药穿上。杀人是重罪,他早就想通透了,蜉蝣朝生暮死,蝼蚁尚且惜命,他与楚莹莹毕竟夫妻一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见她如今为了他杀了人,插翅难飞,又怎么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他要维护的始终是帝国的安宁和自己心中的宁静。却又有多少人见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惨痛场面,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遇见得到的。而该来的鬼,因为死得冤,总归是会来拿走她穿过的那件血衣,想躲也怕是躲不过去。

周猖赌钱,接连十几局都获胜了,庄家钱裕不服气,逼着周猖孤注一掷再和他赌上一局。周猖原本没赌过这一局,所以猜不出点数大小,他本来可以用透视功法看穿摇牌点数,但是赌牌需要先押大小再摇出点数,透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周猖就不想再继续赌,欲拿钱走人。庄家见他从早上到中午玩了半天牌只管赢钱不输钱,疑他使诈,干脆就耍赖不肯放他离开,还扬言索性要将此事告到官府,治他一个使用诈骗之术的罪名。周猖碍于情面只好再赌一局,钱裕赌技精湛,结果很显然是周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周猖只能垂头丧气两手空空回天涯客栈去了。

夜色渐深,黑暗的势力越来越大,夜久远攸长,月如此凄凉,仿佛寒凉悄无声息地吞没了天地,整个世界沉浸在阴森恐怖的虚无之中。

在皇宫大殿里,一片歌舞升平,一群舞姫正在跳舞,国师狄辛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