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夜谈
夜深。
耶果之森的猎人洞窟外，火势已经逐渐变弱。因为大火遇到了冷椰树，它发挥了效果，在扑灭火势的同时也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冷椰树的汁液在遇火的时候会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气味会飘得很远很远，这也像是一种警示，在告诉森林里的生物，有火灾发生了。
而洞窟内，此刻，也燃起了一簇篝火，火光将洞窟内部彻底照亮。这个洞窟内有不少东西，石床石凳子，还有一些熏干的肉制品挂在墙壁上。
在洞窟的最里侧，甚至有一个水缸，里面盛放了不少干净的淡水。作为猎人的临时栖息地，他们会在这里摆放不少可供吃喝的东西。
“魔法师阁下，请不要再用你那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我，否则我不介意扭断你的脖子送你去跟你的主子谢斯基团聚。”
“相信我，我杀死你就跟撕烂这块兔肉一样简单。”老班德望着坐在篝火前这个身披魔法长袍的女人，语气冰冷地说道。同时，他将一块已经烤熟的兔肉猛地一撕。
“简妮，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别太紧张了。”一旁，乡沦夫人拍了拍简妮的肩膀以示安慰。
“夫人，这个人，很危险。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朋友，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简妮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圈很明显的淤青，是手捏出来的。
就不久前，简妮口中这个危险的老头突然闯入了洞窟。躲在洞窟内休息的简妮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凝聚魔力开始攻击老班德。
但……她毕竟还是比较虚弱的，那一颗火球打在老班德身上，就等于是给老班德暖了暖身子，挠痒痒。
然后，老班德就冲了过去，掐住简妮的脖子瞬间就把她给制服了。
紧接着，林奇跟乡沦夫人进入了洞窟。那只鬼脸蛛守在外边没进来。
“简妮女士，朋友这玩意，都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的，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拥有朋友。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但也不是你的敌人，你要搞清楚这一点。”林奇接着说道。
“他们不是特维因的人，也不是谢斯基的部下。简妮，谢斯基已经死了，这你是知道的，你不必再受制于他的恩情为他做事。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为了以后，为了未来。”乡沦夫人握住了简妮的手。
“没能够保护好领主大人，是我的失职，我已经竭尽全力。或许，谢斯基的死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我无法要求你为他哀悼，但我想要在这里为领主大人守灵祭拜7天。”
“领主大人对我的恩德，我恐怕已经无以为报了。眼看着他被杀死我却无能为力，夫人，你会觉得我是个失败的人吗？”简妮一脸愧疚地望着乡沦夫人，眼睛内竟然还含着泪水。
“当然不会。简妮，他死了，解脱的不止是我，还有你。他对有恩，但也把你控制得死死的，不是吗？”乡沦夫人问道。
“我……”
“你就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品。你是魔法师，伟大的魔法师，不该被谢斯基的言语蛊惑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这些年，你也为他做了很多事，不是吗？”
接下来，这俩娘们就开始忆往昔了。乡沦夫人打感情牌，想要把简妮拉到自己的麾下。
虽然乡沦夫人的口才很好，把简妮说得是声泪俱下，但这事儿林奇跟老班德可听不下去了。俩人快速地吃完烤肉之后，就离开洞窟去透口气。
让这俩娘们聊她们的吧。
“班德先生，这个魔法师简妮，你怎么看？”林奇问道。
“是个愚忠之人，虽然年纪挺大了，但心思依旧单纯。看得出这些年她被谢斯基洗脑得厉害，像是一个忠臣的死士。”
“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被乡沦夫人所用，那倒也挺好。毕竟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有一个魔法师加入，无疑是可以增强我们的力量。她俩的感情的确不错，乡沦夫人也挺能说会道的，拿下她，估计不难。”老班德回答。
“只可惜这样的魔法师，怕是不会跟我们走到一起了。噢，也没关系吧，乡沦夫人是我们的朋友，她的人，就是我们的人。”林奇笑了笑，言语之中还是有些惋惜的。
“小主人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简妮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她并没有太高的天赋，否则不至于都四十几了还没有摸到【圣咒】的门槛，她可不配待在小主人的身边与我共事。”老班德冷哼一声，压根就瞧不上简妮。
这老头要求可真高啊。
“班德先生，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些？”林奇仔细地看着老班德的脸，发现他脸上尽是疲惫的神情，而且面容相较之前似乎老了几分？
“使用炼金之力，会让我的身体变得衰老。炼金之术，本就是燃命之术，我剖析世间万物，并分解合成以用药的方式引入我身铸就炼金之躯，这是逆天而为。”
“融合出天地间不存在的力量，创造出违背自然规律的法则，我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主人，这也是我不让你沾染炼金的原因。炼金术师没几个长寿的，我想我也逃不掉这个命运。从我成为炼金术师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点。”
“但你放心，既然我重生而来，那我就一定要完成我前世尚未完成的伟业。我说过了，我要送你一支强大的军团，一支在世界的东方，如我一般沉睡已久的军团。”老班德双眼坚定地望着东方，仿佛在那里，埋葬着他千年前的夙愿。
“班德先生，你……”听了老班德的话，林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必为我的命运感到悲哀，即便我步履蹒跚，但死亡还仍旧无法追上我的步伐。我还站在你的身边，如同东方的那颗星辰一样照耀着你。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达克斯的光芒，将亘古长存。”
“小主人，我想每个来到你身边的人，都带着自己的使命。无论悲喜，不问缘由，你该做的，是在命运的交织里看到属于自己的路，而路的尽头，一定会是我们为你铸就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