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爱干净可以保命
“主公~”
不知是谁用极低,极小心的声音喊了一句。
所有地元境以上高手纷纷朝声源望去,被喊作主公的李其琛修为退化,反而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就见人群外围,阴暗巷子的出口位置,一个乞丐模样的中年人正在探头探脑,频繁张望。
李其琛看到对方憔悴的样子浑身一凛,不顾一切推开包围过来的老百姓:“你……你是护卫头领李贤?”
“是我,主公。”
李贤咧嘴苦笑,上下两排牙齿缺了很多颗,身后还有十几名男子,个个衣衫破烂,肮脏酸臭,犹如野人。
陈杀青自小洁净到极点,跟过来几步,看到这帮人连忙皱眉回避。
荆珂第一时间取出香囊等物,帮自家小姐改善周围空气中的味道。
不料李贤等一众乞丐发出压抑的惊呼:
“别用香囊!”
他们话音未落,街头带着诡异微笑的百姓再次围拢。
陈念带着陈杀青,直接飞至屋檐翘角。
童天泰神情戒备,如影随形。
傅小安目光扫过浑身香喷喷的花袭人,后者会意,抓住无涯真人一起飞上屋檐。
周围百姓闻不到气味,这才带着古怪笑容分散,全程都没说话,就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主公……你总算回来了……”
稍微感觉安全点后,李贤率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李其琛扶着他道: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你们好歹也是我的亲兵,何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莫非你们非但没有归顺?还反叛了老祖?”
其余几个乞丐抢着哭诉:
“主公,我们可没有反叛老祖哇……”
“当年主公你消失后,老祖很快取代了你的位置,几位少主子率先臣服,我们这些人跟谁不是跟呢?没必要反啊。”
“那是为何?”李其琛更加费解。
“因为我们发现那个老祖,他在吃主公的子孙后人!”
李贤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到极点,双目充血,癫狂地四面乱转。
“什么?!!”
李其琛被震在当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所听所闻,所思所想,都会被老祖李朗实时获悉。
这等于是在一个人面前,大声密谋。
两侧屋檐上,陈念一行和傅小安等人虽然沐浴着明媚阳光,但他们听完李贤的话,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森然寒意。
李贤又把声音压了压:“不仅是主公的后人,还有李氏的那些叔伯辈,侄儿什么的,统统无法幸免。”
“也就是说,老祖只吃自己的血脉……”
李其琛喃喃自语,一股深深的寒意像虫子一样爬上脊梁骨。
“最初几年是这样,可后来李府的下人、护卫亲兵也开始发生变化,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李氏族人早被吃光了。”
“你这话听着不对劲。”傅小安挑眉。“李朗吃自己后代,那肯定是吃一个少一个,根本用不着等到被吃光,你们这些做亲随的不是早该发现了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贤艰难地吞咽着唾沫。
“那些被吃掉的人还能像活着一样,每天照常做事,所以一开始我们是发现不了的。
直到我有个朋友,他和主公的一个小妾产生情愫。
晚上幽会时,我这个朋友发现小妾的身体特别软,这种软,不像是没骨头,更像是没有肉!
据他形容,手指抓的用力点,隔着有弹性的皮,就能摸到里面的骨头,但又不是皮包骨头,你们能听懂吗?
就感觉那个小妾皮下被充了气一样……”
陈念呸了一声,捂住陈杀青的耳朵,同时暗暗心惊,这种场面闻所未闻。
傅小安、花袭人、无涯真人和李其琛都在现代世界生活多年,当然见过充气的玩偶,一下子就理解了。
“再接着是城里的百姓,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平时他们表现的很正常,但只要老祖一出现,这些人就不再说话,只会笑,一个个白白胖胖的,你拿利器戳他们一下,他们也不会泄气,同时跟着身上带香味的人走,处处透着古怪和诡异。”
李贤絮絮叨叨说到最后,浑身都在发抖。
“怪不得你不让我们用香料。”陈杀青有些后怕的说。
“没错,一开始不正常的都是年轻女子,然后是爱洗澡的,总之臭男人大都能逃过一劫,尤其是常年污臭的乞丐。”
李贤艰难的来回踱步,忍不住往巷外看了两眼。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如果是从我刚消失的时候算,二十多年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能幸免于难?”
李其琛忍不住问。
“大概有十几年的样子吧。”李贤说。
“发现这个情况十几年,你们为什么不跑?可别说一直在等李其琛回来主持大局?”傅小安笑了。
“初时大家都以为是妖邪,请了很多高手过来降魔,也确实可以太平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我们发现,曾经被请来做法阵的人,在一段时间后就会搬到解忧城。
我们慢慢意识到,只要来过这里的人,就再也出不去,走不远了。”
“什么?”
童天泰白眉倒竖,他可以容忍荒诞和怪奇,但无法接受陈念和陈杀青会因此而受伤,哪怕是伤到一根头发丝,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小安叹息,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李朗没有说实话,至少还隐瞒了一部分,他身上的太岁丝应该是失控了。
就像真菌孢子,每一次繁殖生长,都会通过根系把所过之处的枯木和落叶消化吸收。
这也可以从一定角度上解释,为什么戒首城所有人都会变成空壳,同时却可以做到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也能解释为什么越脏又臭的人能幸免于难,因为这种人身上的杂菌太多,甚至连太岁菌都干不死,需要回避‘锋芒’。
李贤继续道:
“刚才这位公子问我们为什么不走?
其实我们早就试过了。
原本就生活在戒首城的人,只要走出护城河,就会死。
这些规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摸索出来的,都是长年累月,一条条人命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