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沉重的往事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林乙裙听着眼前男孩和煦的声音，在心中默念。
她清楚的记得，周星驰在四年前执导并上映的功夫，曾经在结尾说过这句话。
武功大成的小混混，击败了邪道巨擎火云邪神后说的。
是胜利者的志得意满，还是居高临下的怜悯之举……
亦或者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少女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把南墙撞得头都破了，已然心灰意冷。
而这一次，
究竟是曙光？
还是命运又一次的玩弄呢？
少女低着头看向面前的手掌，忽然想起来这家伙比自己还要小呢。
不过……
感觉和其他的男孩子不太一样，怪成熟的，甚至比自己都成熟。
程鹿还是伸着修长白皙的手，敏锐的感觉到少女正在面临着人生中重要的一次抉择，所以没有发言，尽量不干扰对方的沉思。
“我……我不行的真的，我……”
林乙裙抬起头说，喉咙里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生涩。
没等她说完，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渐渐放大。
落在自己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那人说：“有梦想的人，就像被风筝线拉住的风筝能高高飞起一样，不然只是那么请问林小姐需要一个指引方向的人吗？”
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似乎像幼年时父亲的手掌。
林乙裙清冷的俏脸一热，心头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她一面在身上的翻找着口袋，缓解心中猝不及防的情绪。
一面看着眼前的人，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模糊不清的话。
但忘记了无论是洗得发白的体恤，还是小得有些绷紧的牛仔裤都是没有口袋的。
“好了，你不用这么快告诉我，你可以回去慢慢想，这半个月都行。
不过在此之前这幅画就暂时留在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能真正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再来拿走吧。”
程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后者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林乙裙给人的感觉是比较冷淡理性，但藏着的心事太多，不容易靠近。
因此被人称之为冷傲孤高也不为错了。
不过茅坑里的石头这个评价，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
吱吱吱！
草地树林里的蝉鸣声不绝于耳，五楼的窗外依稀能听到不远处花园里那些散步者的声音，生动又充斥着活力。
程鹿告诉林乙裙想清楚了可以来这这里找自己，女孩在经过程鹿的一次社交破冰之后，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本来程鹿还想查看一下女孩这幅画，上一副能让触动他的，还是明代大画家徐渭的山水图，还爆出了大写意种子和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的限定款制作方法。
属于是下到了爆率满满的副本了。
这幅画虽然技巧色彩一般，还用的是劣质颜料，都褪色了都。
但能被神之感触察觉到，想来肯定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少女的画境里会爆出什么呢？
小衣服的一百种穿法？女体构造详解？
程鹿考虑到林乙裙家里的的颜料不太好，于是拿了几盒颜料说要将林乙裙送回家。
后者拒绝了仰着小脸，那双寒潭般清澈的眸子散发着不明的意味，她说，“我又不是小孩儿，能一个人回家。”
语气神情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倒有了些情绪。
但距离俏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行吧！”
程鹿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小区的路灯下，背影清晰。
这腰腿比，这背影真绝啊！
……
湖畔小区，距离梧桐巷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冯骥坐在电脑桌前，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看着客厅里的打牌的母亲，此刻他的手上拿着今天早上刚去画具店买的油画颜料套装。
虽然前几天在画具店被小乙冷言拒绝了，冯骥依旧没有放弃。
他是林乙裙的青梅竹马，当然是自认为的，对此林乙裙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母亲和林乙裙的母亲从前都是在交通局工作，两家的关系还一度非常亲近，
从六岁开始，他与林乙裙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上的同一所小学，甚至还做过同一个班级的同桌。
两家人在一起时还经常开玩笑说，冯骥这么喜欢小乙，不如长大之后在一起算了，又是青梅竹马的，玩的这么好。
以后上一个高中，上同一个大学，而且家里还离得近，不用远嫁，天作之和。
再加上冯骥与林乙裙两人都比较优秀，在一起很般配。
虽然只是大人之间的玩笑之语，并没有人在意。
但从那一刻开始，冯骥便打心底认定了林乙裙，深深的喜欢她。
到了初中，冯骥情窦初开，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纪，越发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林乙裙。
林乙裙开始学习画画，获得了很多大奖，这让冯骥心中压力颇大，于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爱慕。
但好景不长，刚上初中没多久。
林乙裙的父亲因为得罪了小人，导致公司资金链出了事。
公司破产了，欠了几十万外债。
走投无路的林父找到冯家希望借一些钱周转，但当时林家已经是穷途末路，再无东山再起之能，许多人甚至是林家的亲戚都避而不见。
因为谁都知道这笔钱借出去，就是有借难还。
冯家也不例外，以礼相待，但借钱没有。
那时候，冯骥多么想借给林家钱，但是他才十一，二岁，在家中既没有话语权，身上也没有钱，只有放在母亲那里的压岁钱。
第二天，他就趁着家里不住吃，拿走了压岁钱，到了学校给了林乙裙。
没过多久，母亲就察觉到钱不见了，于是跑来学校找。
在得知这钱是他偷来，要借给林乙裙的时候。
往日里端庄贤淑的母亲，居然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上闹了起来，宛若泼妇骂街。
那一刻冯骥真的想一头钻到地缝里躲着，他甚至不敢看林乙裙的表情。
明明她都没有接受这笔钱，情况都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收下了这笔钱，会变成怎样恐怖的场面？
冯骥打了个寒颤，看了看手中的颜料，心想这一次不会再被母亲发现了，而且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低着头闷不做声，让林乙裙一个人面对的废物了。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