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咬金的羞愧！
长孙无忌等人对于杨凡也非常好奇，一个人能同时掌握那么多门学问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现在他们发现，杨凡竟然连古玩都通，这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出来的东西！
更何况，自从杨凡出现，他对那座青铜鼎不过是远远的瞟了几眼，根本就没上手摸，他凭什么就这般笃定的断定其是商周之物？
要知道，这玩意大批量生产的时候可是在汉朝，汉朝官方就仿制了很多商周青铜鼎！
杨凡见老唐这般郑重，脸上也有些糊涂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怎么这老头还当真了？
“唐老，我对此物不通，只是随口胡诌的，你千万别当真。”
杨凡这番实话实说，直接被老唐理解成了谦虚之语，其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在这方面多聊。
其他人也大多是这个想法，对于杨凡的出身更加好奇了。
“老唐，此物很贵重吗？”
李渊闻言谦虚的笑了笑。
“不值几个钱，权当是给你个玩物。”
李渊只是谦虚之词，可到了杨凡耳朵里却当真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不客气了！”
杨凡当即走上前，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将青铜鼎上的铜锈刮下来一些。
杨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李渊都给整蒙了。
要知道此物可不是从土里挖的，而是从周朝一代的传承至今的宝物，非常珍贵，等闲之人别说摸，就是看一眼都是福气！
然而，如此重宝在前，杨凡竟然拿小刀去刮！
“杨凡，你干嘛！”
“不干嘛啊，我最近正想做个氧化还原反应的实验，这口大鼎上的铜绿正好用得上……”
“你……”
李渊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鉴于礼物已经送出去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任凭杨凡处置。
其他人见杨凡这般做派也是吃了一惊，如果杨凡不知道此物的珍贵也就罢了，他一口就断出此物年限，还会如此不知珍惜，只能证明此人眼界极高，此等宝物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长孙无忌想到此处，心里微微有点得意。
因为他送的可不是青铜之类的俗物，而是非常珍贵的先秦孤本！
“冲儿，你去把为父带来的礼物拿过来，请杨先生品鉴一番。”
“好嘞！”
长孙冲对于自家的礼物还是非常自信的，赶忙跑去西厢翻找，不多时拿着一捆竹简出来。
“杨先生，这是家父赠送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这是什么玩意？”
“以先生的学识，只要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杨凡一看到是竹简，心里就有些不愉快了。老唐送只破青铜鼎也就罢了，这家的家长更抠，竟然只送了一堆竹片！
杨凡耐着性子打开竹简一看，只见竹简上写着亲士、修身、所染、法衣、七患之类的完全看不懂，直至他看到尚贤、尚同、兼爱、非攻等字样，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墨子啊！”
杨凡此言一出，长孙无忌眼睛登时一亮。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墨家学说几乎在华夏大地上绝迹。
如果是一般的读书人，别说只翻翻目录了，就是把原文给他都看不懂是什么书。
然而，杨凡只是随意瞟了眼目录，就断定这是《墨子》，由此可见，他的师承之中一定有一个墨家大佬！
“杨先生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此书来历了，在下钦佩之至！”
“此书乃是先秦传世之古本，虽称不上是孤本，但也有一定价值，送与杨先生把玩！”
长孙无忌这番话说的可谓是相当客气，甚至有点谦卑了。
其实在见到杨凡之前，他一直将此书视作孤本的。
然而，杨凡一眼就断定此书的来历，反倒是让他迟疑了。
如果杨凡的师承里真有墨家巨子，那他手里肯定有墨家原本。此时自己再说这是墨家孤本，岂不是有班门弄斧之嫌？
杨凡不甘心的看向长孙冲，试探性的问道。
“你们送来的那口大箱子，里边该不会装的都是这东西吧？”
“是啊！”
“这是家父早些年收藏的古籍，非常珍贵，特意献给先生把玩……”
杨凡闻言多少有点沮丧，这玩意他完全用不上啊！
墨子里最有价值的就是涉及光学原理的那点知识了，至于其它什么兼爱、非攻、亲士之类的，比起他脑子里装的后世的先进思想来说，怎么看都有点过于保守。
“多谢这位先生的馈赠。”
“然则，无功不受禄，我对你家儿郎指点有限，不敢受这般大礼！”
杨凡嘴上说着不敢，可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嫌弃。
这样一来，房玄龄、程咬金两人可就忐忑了。
要知道此等先秦古本，就算不是孤本，其价值也不是金银所能衡量的。
只要长孙无忌放出话去，有的是世家贵族愿意花等重的黄金来换他的古籍！
因为这东西只要买回去，就是家传的学问，家族后辈可以世世代代受用！
长孙无忌脸上更是难看的能拧出水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挑选的礼物，竟然被人家嫌弃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人家嫌弃的还理直气壮。
毕竟，自家这个古本，再怎么珍奇也比不上人家手里的墨子原本吧？
长孙无忌想到这里，赶忙起身致歉。
“在下此番送书，多少有些班门弄斧之嫌了，还望杨先生莫怪。”
“等在下回去，重新挑选礼物再来……”
长孙无忌说完这话，赶忙逃也似的离开，对于杨家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长孙冲也觉得今天有点丢人，自家父亲挑的礼物竟然得罪了杨先生，这让他以后还咋在杨家求学？
“杨先生莫怪，我父亲不是生您的气，他只是觉得礼物轻了有点丢人……”
“我没生气啊！”
“我本来就没想收你们的学费啊……”
“杨先生高风亮节，是在下和家父唐突了……”
“学生这里给您赔罪了！”
长孙冲恭敬的给杨凡躬身行礼，礼毕就转身离去了。
程咬金看着长孙父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太上皇送了周朝传承至今的古鼎，被人用小刀刮了一下。
长孙无忌送来先秦古籍，被人毫不留情的给嫌弃了。
自家准备的礼物不论从价值还是寓意上，都不能跟太上皇和长孙家比，岂不是更得被人看不起？
“杨先生，在下真不知您这般高洁，今天就不在您这儿献丑了，您先容在下回去，等过几天准备好礼物再来登门！”
“你准备了啥？”
程咬金满脸羞愧的道。
“实在是惭愧，在下准备的太仓促，只带了三千两黄金，外加一颗不到五尺的珊瑚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