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曹大人，此次南行，我在海川城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人盯梢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叶真回到首京后立马去找曹太医禀报此事。

“叶真，你说的可是实话？”

“曹大人，确有其事。我本想在海川再多呆两天的，结果碰上这事，我便立刻回来向您禀报了。我知道，敢派人盯梢曹大人或者叶音派的，恐怕不是一般人！”

“人都跟到海川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发觉？你见到那人了吗？”

“曹大人，我从北往南行，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在海川这是第一次，那人我没看见，他用的是红缨小飞镖，并没有对我们动手，估计只是想警告我们一下。”

“飞镖上有什么特殊标记没有？”

“我仔细看过了，飞镖上没有什么标记。”

“到底是什么人呢？对我曹大人和叶音派有防备之人？难道是？”曹裕泰细细一想，竟然想到了崇威帝慕容镶，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更不敢轻易说出来了。

“曹大人，您想到什么了？”叶真看到曹裕泰吃惊的样子，以为他想出来是谁了。

“叶真，你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是谁，胆敢在我头上动刀。以后做事情，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我交代给你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记住了没？”

“记住了，曹大人。”

“还有，最近这次南行有什么收获，快跟我说说？”

“曹大人，我已经成功拿下贝音派了。在南方，影响最大的就要数贝音派了，他的头头慧灯竟然是一个僧人，原来在海陀寺出家，因为和海盗勾结之事，被赶出来了。后来，他在海川城创立了一个贝音会所，给喜欢吹奏贝乐的人提供一个聚会交流的地方。加上会所里还有不少的美人唱歌伴舞，不久，他的会所便热闹起来，成了南方少有的贝音派高手集中之地。他们手中的乐器多是用海里贝壳加工而成，有贝螺、贝笛、贝琴、贝罄等等，声音清脆洪亮，宽阔悠扬，气象万千，把无边无际的大海演绎得淋漓尽致，令人十分向往。”

“听起来还不错，比起叶音派，它的形式也很多。我相信在百姓中，贝音派还是有不少追随者的，如果好好利用它，可以进一步壮大我们叶音派的力量。”

“是的，曹大人！据我了解，南方的人们都着迷他们的贝音派，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叶音派。”

“叶真，说说你是怎么跟慧灯接上线的？”

“曹大人，这个慧灯虽然是个出家人，可脑子还灵活，野心也很大。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参加民间乐派比武大赛，又担心自己实力不够，怕进不了初选。我正好抓住他这一点，答应给他帮忙入选，然后让他乖乖听我的话。这样，我们两个各得其所，一拍即合。他同意跟我们合作。就在此时，飞镖插在了我们中间，我估计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被扔飞镖之人偷听去了。还好，说关键话的时候，我是贴着慧灯的耳朵说的，那个人不可能听到。”

“还算你有脑子，叶真。记住，为我办事一定要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随时毁灭所有证据。这趟差事，不算完美，但也还办得不错。既然回来了，你就先在首京呆一段时间，刚好帮忙把关一下初选的事。”

“曹大人，被人盯梢的事您最好还是弄个明白，不然您和叶音派随时有被攻击的危险。”

“我知道了，这事我自有安排。叶真，你已经是被盯上的人了，我不可能再叫你抛头露面去做这件事。”

“明白了，曹大人。您也要当心，一定是朝中有人对你使坏。”

“叶真，没有证据的事，嘴上不能乱说。即使有十足的把握，也要防止别人更胜一筹。”

“是，曹大人。小的记住了。”

曹裕泰老奸巨猾，没有把握的事，从不轻易出手。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手就在自己身边，但不是冒然行动，而是静待时机，引蛇出洞，方为上策。

“你真是个十足的蠢货，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穆舆对着刚从海川回来的暗哨便是一顿臭骂。“这个时候，你扔什么飞镖，你不是暴露自己吗？一点脑子也不长。”

“穆大人，当时那个叶真和慧灯贴着耳朵窃窃私语，一点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我很是着急，于是扔了个飞镖过去，警告他们一下，别以为他们做坏事没人知道。”

“碰到你这种蠢蛋，也活该我倒霉。你可给我惹上大事了！曹裕泰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一猜便会想到是我干的。别看平时他不动声色的，鬼主意多着呢。等着看吧，我的好日子没得过了。”

穆舆对于手下的办事不利很是生气。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他和曹太医的关系，而且可能还会连累到皇上，给皇外孙慕容泓治带来危险。

“这杯水，你自己喝了吧，我也不想多说了。给我办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舆做事比起曹裕泰来，更加坚决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他心头掂量得非常清楚，不会给人留下口柄，也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曹爱卿，民间乐派比武的初选之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禀报陛下，老臣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初选之日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您看如何？”

“中秋节？这日子不错，刚好咱们君臣上下团聚欢乐一下。”

“陛下，微臣以为不妥。”只有穆舆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为何不行？穆爱卿。”

“陛下，民间乐派，高低不一，鱼龙混杂，邪正不分，难免其中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会乘机捣乱。而中秋佳节，君臣欢聚一堂，甚是其乐融融。如果这样一来，岂不扫兴。况且事关陛下您的安危，微臣能不担忧吗？”

“穆爱卿说得有理。曹爱卿，我看初选的日子你另挑一个吧。”慕容镶联想起前些日子穆舆跟他说过的话，更加觉得初选之日不能安排在中秋节。

“遵命，陛下。”曹太医一边答应着皇上，一边用余光狠狠地瞪了穆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