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夙景
刘妈妈三十多岁白白胖胖，后面跟着一个比常人长的更加魁梧有力的女孩，女孩目光淡然，手里面拎着一些器具。
“给咱们姑娘量一量，做几身漂亮衣服。”说着那魁梧的姑娘就拿给雪茹量了起来。
雪茹被摆弄着，刘妈妈像打量物件似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不错不错，就按这个给姑娘每天练习。”刘妈妈将一张纸递给了魁梧的女子后，抬脚离开。
从此，雪茹噩梦开始了。
早上压腿，下腰，劈叉，跳舞，下午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看一些乌漆麻黑的不可言说动作片，晚上沐浴按摩熏香。
一日又一日，就在雪茹麻木不仁，身心俱疲的时候，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日，雪茹穿上了定制的美衣，要在今晚一展舞姿。
好吧，她学了两个多月，刘妈妈觉得她朽木不可雕也，最后让她在所有跳舞的姑娘中间，转几个圈圈，就算她展示完了。
所以后面一个月，其实雪茹都在练习怎么转圈可以展现出自己最美丽，最优雅的一面。
台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已经是雪茹转圈的第三晚了，台下也终于多了许多陌生人。
因为今晚是妈妈桑把她卖出去的一晚，当然，这都是给俗人们拍卖的，妈妈桑说如果有仙人看中她的话，就把她直接送给仙人。
雪茹安静乖巧的站在大堂中央的舞台上，等着买下她的主人。
一块暗绿的鸡蛋大小的石头出现在雪茹面前，雪茹看向了扔石头的那人。
白色里衣外穿着黑色的绸缎外褂，手里把玩着一根银质烟杆，黑色的头发一根墨绿发带松松的绑在侧边，漏出的一边耳际上有一颗通透的绿色耳钉，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雪茹突然和男人来了一个对视，似有些慌乱的低下的头，内心对男人漂亮的面容惊叹不已。
空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这可是延年益寿的绿晶啊，听说只有那些世家才有的。”
雪茹用余光扫了扫大堂，可能仙长就是和凡人不一样吧，她看见几个人身上发着莹莹的光，似乎这就是仙人。
妈妈桑激动不已声音萦绕在雪茹耳边。
“这位仙长真有眼光，这是咱们楼里最乖巧，最漂亮的姑娘，以后跟着仙长啊，那可是她的大福气。”
说着笑呵呵的推了推雪茹。
雪茹低身福了个礼，怯怯开口道。
“多谢仙长垂爱。”
男人用烟杆挑起雪茹的下颌，眼眸打量着。
“不错。”
说着放开了雪茹。
可恶，等老娘发达了，老娘也要挑小倌倌的下巴！
“多大？”
“回仙长，妾十四。”其实还没满，但妈妈桑吩咐雪茹必须说十四，不然让她好看。
“可以，青风带走。”
雪茹只感觉被人提起了后领，接着被风吹的浑身生疼，外露的肌肤也渗出丝丝血渍。
等在一个屋子停下以后，雪茹外裳都沾染了血迹，更别说里面被浸湿的内裳肯定惨不忍睹。
雪茹因失血过多，脑袋发晕，等被放在地面上的一瞬间，就直接晕了过去。
“啧，青风，一点不怜香惜玉。”最后的意识里，雪茹只听见这句话。
“青风，她是什么人，夙景师兄带回来的药人吗？”咋咋呼呼的声音使林如婵皱起了眉。
林如婵在口干舌燥，浑身酸痛的感觉中，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小姑奶奶，这是师叔带回来的。”显然，叫青风的人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药人。
“那她长这样，师兄是不是看她漂亮才带她回来的。”
“小姑奶奶，师侄不知。”
女声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
说着门啪的被关上。
林如婵接过青风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后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这里是？”
“客栈。”青风不耐烦道。
“那位仙长呢，我需要为仙长做些什么嘛？”
人在屋檐下，我忍。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安的摩挲着茶杯，青风忍住不耐回道。
“在院子里晒太阳，你自己去问。”
林如婵点了点头，“多谢青风仙长。”
来到院子里，林如婵看见阳光从树梢撒下，影影绰绰的打在躺椅里的人身上，袅袅的药香从旁边的小药炉飘散开来。
躺椅上的人似没骨头似的斜斜躺着，如瀑的头发散乱的铺满整个躺椅，右手无聊的转着银质烟杆。
“仙长。”林如婵走到两米远的地方微微福礼，挪了挪脚也躲在树荫里面，就像个小丫头似的候着。
“叫主人。”
那似戏谑的声音飘到林如婵脑海里，林如婵浑身一麻，接着一僵，过了一会回道。
“主人。”
“嗯哼。”低沉的男音让林如婵觉得命不久矣。
男人的娇，杀人的刀。
深深吸了两口气后，默默的站着一动不动。
抬手一扬，炉子下面的火随即消失不见，抬了抬下巴吩咐道。
“喝了。”
林如婵将药倒在碗里，吹了几口，又晃了晃，连续几次待不烫后，闭着气一口咕叽喝了下去。
夙景看着面前女孩这一操作，看愣了。
“噗。”男人似遇到什么可笑的事，不禁笑得咳了起来，接着就喷出了一口血。
“噗嗤。”血花四溅。
林如婵感受着丝丝溅到脸颊上的血，整个人都惊了。
抬起手擦了擦脸颊，林如婵着急的去猛敲男人的背脊，嘴里大喊。
“仙......，主人，主人你没事吧，你怎么吐血了？”
接着人晕了过去。
林如婵使劲摇了摇人以后接着喊人。
“青风仙长，青风仙长，主人死人了呀。”
青风闪现到林如婵面前，往夙景嘴里塞了一颗药，又送了些看不见的空气到夙景身体里。
待夙景悠悠转醒，就见女孩跪在面前，担心的看着他，手不安的拧着衣摆。
夙景一愣，嗤笑了一声后骂道。
“装模作样。”
林如婵：...没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主人，你吓死奴了，您没事吧。”林如婵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事。”说着一把扯过了林如婵的手，搭在脉搏上探知着什么。
林如婵静静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轻了不少的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脚都麻木了的林如婵忍不住问道。
“主人，我...奴婢怎么了吗？”
夙景抬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