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发现
维达尔循着时断时续的脚印在林中前行，距离他来到魔法世界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很多线索都已经变得有些破碎与模糊。
就在维达尔都觉得线索越来越难以追踪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风中一股有些刺鼻的臭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海格身旁的猎犬牙牙仿佛也同样嗅到了这股气味，朝着林中的某个方向叫了起来。
“维达尔，牙牙好像发现了什么。”跟在维达尔后面的海格察觉到牙牙的异常反应出声提醒道。
“空气中有股尸体腐烂的味道，离我们现在的位置不算太远。”维达尔转头跟海格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海格听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难道你的嗅觉和猎犬一样灵敏？”
“你在林中穿行的速度，可比去年我带着进入禁林的那四个小家伙熟练太多了，感觉你不像第一次进入森林的孩子。”
“我从小的时候就接受了这方面的训练，包括如何在林中追踪猎物。”维达尔简短的概括道。
“看的出来，你被训练成一个优秀的猎人。”海格颇有感触的说。
维达尔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海格的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确实是猎人，只不过他的狩猎对象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凶残的魔物。
“这边走。”
维达尔暂时不想和海格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他辨别着空气中腐臭气息的源头，指出了一个方向。带着海格与牙牙继续前进，终于在拨开一道灌木丛之后，维达尔找到了那股腐烂气息的源头。
林间的空地上，躺着一头七零八落的野猪，尸体残破不堪，黑红色的腐肉下周围，盘旋着不少蝇虫，已经腐烂的伤口处有不少白色的蛆虫在缓慢蠕动，看样子这头野猪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在野猪的尸体周围，散落着不少骨头，杀死这头野猪的家伙在这里开了一场野蛮的宴会，显然在彻底杀死这头野猪后，狩猎者们迫不及待的就地开始享用他们的战利品，在填饱肚子以后，还粗暴的肢解了他们的猎物，看样子它们不想浪费食物，打算把没吃完的部分带走。
跟在维达尔身后的海格也发现了林间的这场野蛮盛宴，他捂着鼻子说道：
“梅林的胡子，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海格，你知道禁林里面什么样的生物会这样狩猎？比如说马人之类的？”
“不像，我从没见过类似的场景，而且马人是用弓箭进行狩猎的，他们在杀死猎物以后也不会直接就地食用。”海格捂着鼻子摇头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海格的话让维达尔心中一沉，虽然海格在对待神奇动物的危险程度上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标准，但不能否认他对禁林的熟悉程度，海格没有见过的情况很大程度上代表，杀死这只野猪的生物并不属于禁林。
“我检查下，说不定能有其他发现。”维达尔说道。
“小心点，杀死这头野猪的家伙可能不止一只，我怀疑是是禁林外的生物。”海格提醒了一句维达尔，拿着石弩带着牙牙四处巡视起来。
维达尔强忍腐烂的臭味，靠近过去，仔细检查。他发现野猪已经腐烂的身体上存在着多处爪痕与撕咬的痕迹，似乎生前有不止一个生物在围攻它，从伤口处的腐烂程度来判断，应该是杀死它的家伙们留下的。
不过要杀死一只成年野猪，仅凭这些还不够，维达尔注意到野猪的下腹部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显然这才是致命伤，造成这道伤口的爪子也比普通孽鬼的爪子大很多。
野猪被开膛破肚后仍然在尽力挣扎奔跑，之后等待它的就只有死亡的命运了。维达尔在野猪尸体的不远处找到了一个不大的地洞，大概来自野猪下腹部的致命伤口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一切都符合维达尔所熟知的孽鬼习性。孽鬼的基本战术就是人海战术，他们会在地下挖洞并攻击猎物，他们有着足够的耐心和体力不停的围攻猎物，消耗目标的体力直到猎物倒下，在当场饱餐一顿后，他们会把没吃完的猎物带回巢穴储存起来。
显然这是一场有组织的狩猎，孽鬼们分工合作把猎物驱赶向陷阱，在猎物踩中陷阱后，再慢慢消耗猎物的体力直至死亡。
甚至在这场围猎的边缘地带的一处灌木丛中，维达尔还发现了孽鬼清晰的脚印，显然还存在着没有参加狩猎，负责放风的孽鬼，这证明这个孽鬼族群的数量不少，在对付一只成年野猪的时候甚至不用全部出动。
这些迹象都表明禁林之中确实存在有孽鬼，而且数量至少在十只以上，维达尔判断很可能其中还存在孽鬼战士这种特殊个体。
所谓的孽鬼战士也是孽鬼，在孽鬼的族群中有时会出现力量、耐力和智慧高人一等的个体，这些长得太大的孽鬼，比起正面进攻更喜欢躲起来，从背后攻击，或是趁敌人露出破绽的时候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维达尔皱了皱眉头心中想到，有组织的孽鬼战士或者酋长带领的孽鬼可要麻烦的多，这些聪明的个体有着狡猾的谋划，他们会带领族群设置伏击，例如在人类频繁出没的贸易线上设置一辆废弃的货车，如果有人好奇心大盛想去捡便宜，再一拥而上进行攻击，这只野猪就是他们的狩猎杰作。
也许这里就是孽鬼的狩猎场之一，如果能顺道找到他们的巢穴，一锅端掉是再好不过了。维达尔想到虽然自己现在没有银剑，但是他身边有着比巨魔还要强壮的拿着武器半巨人一样的海格，就算是五十个孽鬼都不怕海格一个人打的。
不过仍有一点让维达尔感到疑惑，这些孽鬼没有带走他们的战利品，这不符合维达尔所知孽鬼的行为规律。从野猪尸体上来判断这些孽鬼是打算把没吃完的部分带回巢穴的，难道是什么东西出现吓跑了他们？导致一个有孽鬼战士领导的族群直接放弃了战利品。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海格捂着鼻子过来问道。
“嗯，我可以确定是一种我所了解，名叫孽鬼的生物。”维达尔给出了他的答案。
“孽鬼？从没听过的名字。维达尔，你能描述一下他们的样子吗？”海格有些疑惑，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十一岁的小毛孩竟然说出了一个海格都没听过的生物名字。
“他们大概有我一半的高度。”维达尔一只手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了一下接着说：“他们有着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十分灵活，是有一定智慧的群居生物，而且比起野猪等动物的肉，他们更爱吃人肉。”
“我记忆中，禁林中从来没有这种生物。”海格一只手磨蹭着下巴上浓密的胡子思索了一番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抓一只看一看。”禁林中出现了一种他没见过的生物，这让海格有些好奇。
维达尔感觉海格是不是没听清自己刚才的介绍，拥有尖牙和利爪爱吃人肉的生物，难道不应该通通消灭吗？不过维达尔又想到，在海格的眼中也许这些只有自己一半高的孽鬼，只是某种爱吃肉的小妖精吧，只不过喜欢吃的是人肉。维达尔在内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维达尔摇了摇头，试着搜索其他线索，只可惜尸体腐臭的气味，极大的干扰了他的嗅觉，正在维达尔打算寻找地面上的足迹，来确定孽鬼的巢穴时，远处的森林中突然浮现了一股白茫茫的雾气。
在茂密的森林中，如果下雨或是气温突降，很容易产生雾气。但现在既没有下雨，维达尔也没有感觉到空气变冷，那片雾气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无风的情况下慢慢的飘向维达尔和海格他们，似乎要把他们包裹在内。
那片雾气不对劲。维达尔这么想的同时藏在衣服下的徽章开始剧烈的抖动，警告着维达尔。不远处的牙牙，警告似的雾气叫了两声，便夹着尾巴缩到了海格脚边，似乎有什么让牙牙惧怕的东西伴着雾气正在靠近。
“怎么会突然起雾了？”海格看着雾气有些惊讶，他也察觉到了这片雾气的异常，又看了一眼缩在自己脚边的牙牙说道：“牙牙，你这胆小鬼，雾里有什么东西？”
“海格，我认为那片雾气不太正常。”维达尔抬起头看着海格神色认真的说道：“在被雾气包裹前，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维达尔想到，也许制造这片浓雾的怪物伤不了海格，但在能见度有限的浓雾中，海格未必能保护自己。没有银剑只能使用法印和几个咒语的自己又没有能力击杀藏身于浓雾中的怪物，在这里撤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要想办法马上搞一把银剑了，这是维达尔脑中最强烈的念头，没有银剑的猎魔人就像是没牙的狮子，这种面对魔物的无力感可太难受了。
“是的，牙牙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如果我们在雾气中迷失方向可就麻烦了。”考虑到自己还带着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海格同意了维达尔的提议。
两人一狗，在雾气蔓延过来之前，沿着来时的道路快速返回，在海格初次发现维达尔的地方，二人终于甩掉了那阵乳白色的雾气。二人停下来稍微歇息。海格开口问道：
“我在禁林中从没见过那种古怪的雾气，那也是你说的孽鬼搞出来的？”
“应该不是，我记忆中孽鬼是没有凭空产生雾气的能力。”维达尔摇了摇头，否定了海格的说法。
“那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离开禁林，今天你的禁林探险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海格对着维达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