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宁静的夜
战争快要来了，现在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支四万多人的军队就要过来了，可是这对于已经习惯了战争的人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反倒是在这里能吃上饱饭，还能安心的把地种上，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了。破坏敌方的耕种，可是在这个时代很重要的一个军事行动。
张征和他的文臣武将们研究了很久，最后决定把战场就放在温泉西边四里地左右的一块很大的半平原地带。
确定下来的战场，东西长二十几里，南北宽接近七里地。
战场南面是一片比较陡峭的小丘陵群向南绵延有三十多里，东西成不规则宽度有十多里，最主要的是丘陵上都是低矮的杂木、灌木和藤蔓，想要过人都很困难更不要说骑兵了，就是那地形都已经绝了骑兵的路线。
北面是大片的乱石滩地，其恶劣的路况比上次的伏击战场乱石滩还要恶劣。上次那个乱石滩还有能走马过车的地方，这一片乱石滩就不要想了。
那片石滩东西绵延三四里，南北七八里，但是北面就已经和丘陵连成了一体，整个乱石滩不只是石头，还有灌木杂草。想要过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小部队想过来而不被发现都是不可能的。
而两军能够接战的地方只有中间这南北宽接近七里地的地方。
就这七里地也不是都那么好走的，其间有低矮的树木，藤蔓，齐胸高的杂草和高底不平的地面。
这里是多少年都荒芜人烟的地区了，可不是后世的城市草坪。
这里没有耕地，更不可能有人除草，平时张征他们的侦查兵在难行的路段，都不敢在这种地面上纵马狂奔，只能放慢马速前进，而且都是走的已经探查出来的好路。
此时整个华夏大地才多少人，西晋时期才两千万人口，到了现在能有一千万吗？反正张征跑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么多天才找到了几千人。
地广人稀就是现实，千里无鸡鸣不是想象。
太多的人都早已经成了那些杂树荒草的肥料了。
设定了战场之后就可以根据对方的总兵力和兵力构成还有地势来设定战术。
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命令，准备作战，各级官员将领依次向下传达作战命令，准备物资，备齐装备。
张征现在的作战装备是最不缺的，上次乱石滩设伏，一下就弄到了几万人的装备，加上他自己打造的，现在张征的手下人人都是铁甲，火器兵的甲具很特殊，他们是皮甲内衬铁甲。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后，张征只是对手下这几千人说了几句话：“我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种下了种子，那些种子就是我们的希望，是我们的命。现在有人要来抢走我们的希望，来要我们的命，你们能同意吗？要想保住我们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唯有死战，你们敢不敢战？”
“战、战、战”山呼海啸一般的回应声响彻了这片大地。
张征这次带了五千人出发，其中铁甲重骑一百五十骑，榴弹枪轻骑兵三百骑，弓骑兵三百骑。
重甲步兵八百人，轻步兵三千人。
炮兵二百人，火炮一百门。
辎重兵二百五十人，大车一百七十辆。
队伍依次出发，曹斌带领三百弓骑兵在最前为探路前锋。
徐惑带领的二百榴弹枪轻骑兵跟随。
魏贺带领的一百五十铁甲重骑跟随中军。
张征带一百榴弹枪轻骑兵为中军。
杨雄带八百重步兵居左翼。
杨震、杨戬各带五百轻步兵也居左翼，保护杨震的重步兵。
董大、王慈、张简、莫允大石各带三百轻步兵居右翼。
王愉带领炮兵和肖莺带领的后勤辎重队在后。
吴峻和周兴各带着四百轻步兵押后保护在炮兵和辎重兵左右
杨钰带着剩下的八百多人留守家中，其中有七百多妇孺。可是这妇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们可是装备了三百把榴弹枪和二十多门榴弹炮的。
大部队完全开出去后，家中也开始了一级戒备，各处高地要点不离人。
弹药随身配备，支援部队随时准备支援。
当大部队行进到了预定战场，侦查兵回来报告，匈奴大军主力距离战场还有一天半的路程，他们的侦骑已经和我方侦骑有过两次遭遇，一次被曹斌带队全灭，杀敌三十人，一次对方看我方人多直接逃窜。现在匈奴大军正在加快速度向我方这边赶了过来。
张征命令全军扎营休息。
半夜十分，月朗星稀，营地已经安静了下来，除了岗哨守卫、巡逻兵之外，谁也不能胡乱走动，张征巡营后看到各处安排的很是严密也就放心了。
回到了大帐门口时，张征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天空，夜色如水，星光闪烁，美得让人沉醉，可是用不了多久，在这片美丽的天空之下将会上演一场血腥的杀戮大戏。
第二日下午，侦察兵回报匈奴大军已经在二十里外扎下了营寨，共有两座大营互为犄角，营外设有小寨为警戒。
张征这时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曹斌带着弓骑兵追击匈奴的侦骑，对方和曹斌一接触就吃了大亏，被曹斌连射三箭射倒三人，后又被弓骑兵们射倒十多人，剩下的五十多人转身就跑，曹斌只是把他们赶出了视线之外就回来。
对于侦骑无需远追，只要赶走就可以。
这时匈奴大帐之内，石勒坐在首位，对手下的众位文武问道：“诸位兄弟，侦骑回报，对面的军队打的是“乞活军”军旗，中军认旗为“张”字旗。
各部将认旗十几面，看他们营寨严谨，但是不大，估算也就是五六千人，你们说说这一战怎么打。”
石勒手下第一武将夔安说道：“主公，今日我等带兵四万有余，而对面人不过五六千，马不到千骑，我们只需要一拥而上，就是踩也能踩死他们。”
石勒手下众将也都是附和，只有一人暗自沉思。
石勒看到那个不说话的年轻人道：“孟孙，看你沉思，可有何良策？”
张宾，这个后来石勒手下第一谋臣，现在还没有崭露头角，不过还是一个刚刚加入石勒手下的普通谋士。不过他出身地位高，是太守之子，所以石勒对张宾颇为看中。
众人看到石勒向张宾问策，也都看向张宾。
张宾说道：“启禀主公，臣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来。
夔安将军说的对，我方兵力人马几乎是他们的十倍，沙场之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计谋都毫无用处。
刚刚臣只是在想桃豹将军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遭此大难。
臣也去过哪乱石滩，发现那里虽然宽阔，却也是个谷地。要想短时间内就能消灭两万多人，除非两边山丘后藏着上万架投石机。
可眼前的战场却极度宽阔，据侦骑回报，哪里左侧为石滩地，遍布灌木杂草，无法隐藏行进军队。
右侧是极其低矮但陡峭的小丘陵，延绵几十里也无法隐藏军队。
正面战场宽有六七里，但是能真正作战的宽度只有二三里，这种战场地形对我们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臣只是在想，他们怎么会有勇气在哪里等我们呢？因为这样的战场地形对他们来说可很是不利啊，除非对面的将领极其无知自大。
所以我还是同意夔安将军的意见，直接正面压垮他们就是了。我想对面的军队也未必是偷袭了桃豹将军的军队，因为他们太蠢。”
石勒手下的一众文武听了张宾的分析之后也都点头称是。
石勒听后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几个月前桃豹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只是找到了些许向东的痕迹，当时若不是带的人少，我就想一举把他们给踏平了。
可是那桃豹兄弟两万多人死的太过蹊跷，我也不敢带着兄弟们去冒险，今日我等集结了四万大军，就算他们都是神仙我也要把他们给砍成肉泥。”
随后直接下令道：“众将听令，明日一早出兵，直接灭掉对面的乞活军。”
众文武齐齐应诺。
在他们看来，明天的一战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的必胜之战。
这一夜，又是一个好天气，宁静而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