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辉煌的战果

匈奴大营，后半夜了，守夜的军士也都是困得直打瞌睡。突然一个军士看向东边，张大了嘴巴，满脸恐惧，身边的人刚发现自己伙伴的异样，还没等他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声巨响和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就让他永远的陷入了黑暗。

枪榴弹不停地落入大营，炮榴弹也在快速的收割着生命，匈奴营地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濒死之人绝望凄厉的惨叫声、马匹挣扎狂跳着发出的嘶鸣声、剧烈燃烧的火焰、漫天飞舞的铁珠、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没有地方躲藏，也没有地方可以逃避，烈火炼狱不过如此。

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人，断了一条腿，他趴在地上，使劲的挺起上身，想要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下还是失败了。

他的一只手按着地面，支撑着让自己能够把上身挺得更高一些，另一只手臂伸向天空，手掌向上，好像是在讨要着什么，口中大喊着，“伟大的昆仑神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你要降下这天雷火来惩罚我们啊，伟大的昆仑神啊，饶恕我们吧，饶恕我们吧”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再也没有了声息，他的躯体就保持着这样向他的昆仑神讨要着答案和饶恕的姿势，直到完全僵硬。

营地的大火让里面的人完全绝望了，可是跑也跑不出来了，外围的栅栏、拒马、陷坑堵住了他们快速离开的道路。

后边的芦苇荡完全燃烧了起来，已经绝了他们的退路，偶尔几个逃出来向南跑的人，也都死在了丘陵上那些人的榴弹枪下。

北面的河流对于不会游泳的匈奴人来说和烈火一样都是地狱，一样都会死，没有希望了，除了绝望就是绝望。

当每个人都打了十发榴弹后，张征命令停火。迅速用竹筒里的水寖湿麻布，用抹布冷却枪管外壁和引线槽。十个男人手持长矛在前，剩下的所有人都拿着已经装好弹药的榴弹枪在后，开始慢速前进。

张征吹响了口中的竹哨，尖锐的哨声远远的传开了出去，丘陵上的人，看到东边已经停火，又听到了哨声，也都带上榴弹枪开始向匈奴大营跑去。

张征他们靠近道五十米左右时已经不能再靠近了，匈奴营地火势太大。

那些大车，栅栏，拒马帐篷粮草和死人死马都在燃烧，

整个营地除了靠河的北边三面已经被大火包围，大量的马匹都跑到了河边，有的跳进了河里被河水冲到了下游，有的躲在浅水和石滩上，还有十几个幸运的匈奴人也跑到了河边，可是他们不敢下水，那下水的马都被冲跑了，何况他们不会水的人呢。

这时那十几个匈奴人看到张征他们围了过来，全都匍匐在地，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想起了那些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同伴，那些浑身是火，凄厉的惨叫着的朋友，他们的胆气被彻底的吓破了。

天亮了，火灭了，没有人救火，是把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了自然就灭了。

空气中到处都飘散着烤肉的香味，有马肉的，也有人肉的。

遍地蜷曲着焦黑碳化了的尸体，轻轻一碰就碎了掉了一块下来。

就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有些不适，不过这些不适也只是一过而已。

这些人那个不是从尸积如山的战场上爬出来的，就连小宝都是。

刚才的那些不适，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有一点点作为人类的怜悯罢了，不过这可不多，多了在这个世道下就是找死。

张征站在那个还保持着伸手问天的中年人尸体前，让徐惑找来一个匈奴人，问到：“他是谁？”

这个匈奴人懂得汉话，很多匈奴人都懂得汉话。

匈奴俘虏匍匐着来到了这个被烧的眉毛头发都没有了的尸体前，突然大声痛哭，张含过去就要踹他，可是让张征给拦住了。

等他哭完又问了一句“他是谁？”

这个匈奴人转过身面对张征趴在地上，含着哭声说到“启禀大人，这是我们的百长仆固直，这次就是仆固百长带着我们来这边查探军情的。”

张征又问到，“你们是匈奴哪一部的人马，查探什么军情？”

那匈奴人回答道：“小人是王弥将军麾下的一个什长，王弥和石勒将军正在攻打邺城，令仆固百长带两个百队向东查探军情，要查探晋军是否有主力前去支援，出来七八天，也没有看到晋军主力，一些小军也是一触即溃。

仆固百长想要向东接着探查，却在两日前迷了路途，没想到昨夜在这里扎营却遇到了将军的天军，我等奴仆确实是无意冒犯将军天威啊。”说完这匈奴什长以头抢地，不停地痛哭。

张征对这个俘虏说到：“好了，不要再哭泣了，战阵之中你死我活，天命也。把你们的百长和你们的伙伴们都掩埋了吧，能得个入土为安，他们也算是有幸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奴隶了，好好效命，未来也许会给你个好前程，去吧。”

这个匈奴俘虏，再次拼命的磕头谢恩，真是拼命的磕头，一下就是满脸血。

战乱之中的俘虏能成为贵人的奴隶是幸运的，因为大部分的俘虏都会被杀死，而不会被留下。

张征也不是嗜杀之人，杀人其实并没什么乐趣可言，除了变态之外。

但是真要到了需要杀人的时候张征也不会手软，他可不是圣母傻白甜。

这十几个人算是活了下来。

邺城？张征回忆着邺城在哪里，想起里三国演义好像提过邺城，那应该是在邯郸哪里吧。

至于这王弥和石勒他还是知道的，一个是山东蓬莱的士族之家出身，一个是羯族的奴隶出身，到都是很有名的人物。

尤其是石勒在刘渊死后建立了后赵，张征在后世没事看杂书的时候看过这么一段。

后来他死后又是石虎造反，然后冉闵又立国发布了《杀胡令》

对于这些他也仅限于知道这么回事，至于详细的情况，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是历史学家，只是看杂书的时候看过一眼，没事他研究那个干什么。

既然他们都到河北了，那就来呗，反正这里离他们还远。他们就算是真的来了，那就打。

打得过那就打，打不过那他跑还是会的，带着他的兄弟姊妹们坐船出海，然后换个地方登陆，再打他们的后方就是了。

想到这里，张征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事了。

所有人都在打扫战场，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就是缴获了一百多匹战马。

等回到了海边山洞已经是下午了，徐惑带着人救治那些负伤的战马，伤马有四十三匹，完好的战马有一百一十六匹，一共下来有一百五十九匹马。

死马还有四百多匹。这一队匈奴人总共有二百六十多人，基本上都是一人双马，有的甚至是三马，加上一些拉车的马匹一共有六百多匹马。

那些被河水冲走的和跑掉的张征也没办法，只能回去后去下游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但是这样的收获已经让让张征和他的兄弟们笑的嘴都合不拢。

除了这些马匹之外还有能用的大车和拼凑起来的大车八辆，粮草还有两车，兵器铠甲，金银、铜钱、器皿一大堆。

就那些死马肉都够吃上好久了，马肉该分解的分解，马皮能用的就剥下来，这下盐又不够用了，还得现熬盐。

十八个匈奴人在张征面前匍匐在地，他们是真的怕了张征，怕这个能让昆仑神都帮着他降下雷火的男人，现在他在这十八个匈奴人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张征看着眼前的这十八个匈奴人，对着那个小什长说到：“兀奴忽，现在我把这十七个人都交给你来管理，你能管好吗？”

这个叫兀奴忽的小什长，大声的说到“请主人放心，兀奴忽一定会管好这些奴隶，主人已经宽宏的让他们成为了您的奴隶，如果他们敢有怨言，秃奴忽一定会让他们知道后悔的”

张征听完后笑了笑，说道“那好，那我就把他们交给你来管理，不要让我失望啊兀奴忽”

兀奴忽说到“兀奴忽绝对不会让主人失望，兀奴忽世世代代都会做主人最忠心的小马驹子”

张征听完哈哈大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们下去干活去吧”

张征之所以用兀奴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为了那个死去的百长哭泣的人，剩下的十七个人里也有两个什长，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不管怎么说，这个兀奴忽还算是个有点感情的人，这样的人相对来说可以用。

张征也没用铁链什么的绑住他们的手脚，只是让他们去干活，还让他们吃饱饭。

他已经使用了霹雳手段，所以他才有了显示菩萨心肠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