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浑的傻柱
许大茂看了他一眼。
担心何雨柱犯浑，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大半步。
这个角度很鸡贼，既能方便他继续跟何雨柱挑衅。
又能保证让他挑衅完后，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领导们就快来了，你还在这磨磨蹭蹭？”
“信不信我治你一个消极怠工！”
许大茂一面欣赏何雨柱气得发青的脸色，
一边又将陈伟的名字搬了出来：
“羡慕吧？嫉妒吧？我告儿你再羡慕嫉妒都没用。人家陈伟在大领导面前受欢迎着呢，就像是…”
许大茂原本想说出个比较优美的形容，奈何此人水平实在有限。
他憋了半天，只憋出那么个不太上档次的形容，倒也还算贴切。
许大茂：“就像是叔侄俩似的，你知道吧？你比不过，哎，比不过！”
许大茂语气十分欠抽！
一般人听见这话，往往还没被内容气到，已经先让他这副嘴脸气到了。
何雨柱忍无可忍，指着许大茂破口大骂：
“你小子你就狂！啊！给我狂！看你整天阴阳怪气的，那河里流的全是你肚子里的坏水，！”
“你说你成天在我跟前嘚瑟什么呀？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呢！”
许大茂被人戳中痛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
“傻柱你个王八蛋，又特么咒我是吧？”
“甭管你怎么说，你就是比不上陈伟！”
何雨柱一菜刀重重敲在砧板上：“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不仅是许大茂，连带着后厨里的其他同事也跟着抖了三抖。
有洗完菜的大妈上来劝：“柱子！算了！忙着呢！先做菜？啊？”
“做什么菜！”
何雨柱又吼了一嗓子，一拳头砸下去，将砧板砸的震天响。
“我就不乐意做菜给这帮孙子吃！小崽子真不是个东西！”
他嘴里骂着陈伟，鉴于多次在对方手里吃亏，
何雨柱越想越气，说的也越来越难听起来。
“先是欺负院子里寡妇一家老小，然后再是溜须拍马的巴结上级！”
“跟许大茂一样狗仗人势的东西！”
“没爹教没娘养的玩意儿！整天靠着巴结领导，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
何雨柱正骂的痛快，却不知道门外已经来了一大群人。
刚视察到这里的首长等人，把他骂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行人脚步不停，走进后厨。
何雨柱见有陌生人来，本能地先是一紧，待看清身后跟着的杨厂长李副厂长等人后，脸色蓦地大变。
他下意识想解释什么，但却不知道说啥才好。
首长却没给他机会，瞥了他一眼，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陈伟默默跟上！
见首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一旁的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也是惴惴不安。
杨厂长瞪了何雨柱一眼，连忙跟在陈伟后头出去。
掀开门帘的时候他心里还十分窝火：明明刚才还当着首长的面夸过你的厨艺，转眼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同样失望的还有李副厂长，
他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何雨柱的鼻子：
“你……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李副厂长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本来还想着多栽培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刚才骂人的话，不止是让大领导很不待见，也把人给彻底得罪了！
这下好了，自个都得跟着受牵连！.
“首长，首长！您慢点！”
杨厂长几步追上对方：
“这事儿还是主要怪我，平日里对员工的开解少了，才发生这么大的争端，跟您道个歉，别往心里去。”
“别往心里去？！”
首长停住脚步，将这话重重重复了一遍，抬眼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也是有苦难言。
他实在是没想到，平日看着老实本分的何雨柱这回居然这么过分，竟然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这可能有些误会……”杨厂长解释道。
“误会？”首长的音调又微微提高两度。
“这是误会吗？！”
“首长您别生气……”
李副厂长也连忙站了出来：
“何雨柱您可能第一次见，不太了解他，他这人就那样，跟许大茂也是这个样子的，您说是吧，陈工？”
李副厂长说完，将话题引到了陈伟身上。
方才一路走过来，他看得出首长对陈伟非常器重。
言行举止也颇为熟稔亲昵。
如果陈伟肯帮何雨柱说话，效果肯定是比他和杨厂长两人说话好使。
李副厂长对着陈伟，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陈工？”
见陈伟半天没搭理自己，李副厂长有些尴尬。
他又给陈伟使了好几个眼色，陈伟统统装作视而不见。
见陈伟不做声，李副厂长又看向首长。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
“何雨柱这个人吧，脾气是臭了点，但是他本职工作是个厨子，饭菜做的一流呢！”
首长冷道：“这种道德败坏、言行有失的人，就算饭菜做的再好，也不合我胃口！”
他大步流星，瞬间拉开杨厂长两米远的距离。
走了半天，又回过头，
见陈伟还没跟上，又冲对方招了招手。
严肃紧绷的嘴角这才略微柔和一点：“小伟，到我这儿来。”
陈伟应了一声，抬脚跟上。
首长看着面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被当众表扬时一声不吭，受到委屈时也是一声不吭，
这么的宠辱不惊，不由的心中更加欣赏他了！
可是哪有人听到这样的话不会生气呢？
哪有人在自己亲生父母被骂时能做到无动于衷？
身为一个长辈，或者再叫得亲近一点儿，
陈伟喊自己一声伯伯，
于情于理，
他都应该多帮衬照拂一些的。
“大庭广众之下，恶意诽谤自己的同志。”
“甚至还侮辱别人的双亲，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
“杨厂长，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吧！”
首长冷冷丢下一句，带着陈伟离开。
……
李副厂长看向杨厂长，问：“怎么办？”
可见这回给首长的印象实在太过糟糕。
“你留下。”
杨厂长吩咐道：“你去趟食堂，给何雨柱个处分！”
杨厂长说完，忧心忡忡的连忙跟上。
……
后厨，何雨柱正在炒菜。
虽然首长被自己的莽撞言行气到走人了，可其他部门的领导还要吃。
他将最后一道菜炒完，交代好注意事项后，便将围裙从腰间解了下来。
两手一擦正准备下班。
这时，后厨的门帘被李副厂长从外边打起，他一进门，就喊住了正准备下班走人的何雨柱。
“何雨柱！”
何雨柱见到人，心情很是闷闷不乐，点了下头就没做声。
“你还有脸委屈！”
李副厂长一见他那样就来气：“我让许大茂过来好好交代你，还特意在领导面前夸你做的菜好吃，你倒好，给我整这一出！”
“李副厂长，这您可不能怨我，您说您好好的，把许大茂那个缺德鬼喊过来干什么？我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怎么知道你骂起人来不分场合！”
李副厂长想起方才在首长那挨的批，又瞧见何雨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颇有些怒其不争：“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敢得罪领导你！你说你混账不混账！”
“你说你个厨子不好好烧菜，整天在人背后乱嚼什么舌根！还让领导听见！你知道什么性质吗你！”
何雨柱死性不改，听完李副厂长一通骂，除了觉得没当陈伟那崽子面骂，也没认为自己多有错。
但他对自己的处分还是十分好奇，何雨柱问了一嘴：“什么性质？”
李副厂长见何雨柱还好意思问，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你工作上不尊重同事，肆意辱骂对方父母，性质严重。按照厂长要求，应对你及时作出处分处罚！”
“何雨柱，从现在开始，你的工资连降三级，调离食堂，你给我去车间干活去！”
“什么！”
何雨柱不服气：“不是凭什么啊！”
可惜李副厂长说完这句话就走，也没多留。
剩下何雨柱一个人满脸怒火的站在原地。
“陈伟！”
何雨柱咬着牙，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这两个字。
他心里彻底记恨上陈伟了。
陈伟把大领导一直送到了轧钢厂门外。
中途大领导和陈伟闲聊，得知他的住处后，又问了不少关于四合院的事情。
其实就是长辈对晚辈日常的慰问。
为避免给大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陈伟并未多说什么。
领导点了点头，又实在想为陈伟做点事情。
他的战友如今早已经远去，陈伟一个年轻小伙子，住在这四合院里无人问津，想想确实心疼。
大领导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或者我送你一件礼物吧——黑白电视机怎么样？”
陈伟一愣。
现在是1958年，国产黑白电视机才刚刚生产出来吧？还没有面向市场售卖。
以大领导的身份，他家能提前分到这稀罕玩意儿，倒也正常。
但大领导竟然想到送他一台，让他有些感动。
陈伟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像大领导这种大领导级别的身份，家里也就只被分配了一台！
就这一台，直接送给了他。
“不用了段伯伯，我…”
陈伟刚想拒绝，被大领导不由分说打断：“就收下吧，难得见上一面。”
大领导：“回头我就让司机将那台电视机搬出来，你挑个时间，直接送你家里去。”
陈伟见对方送意坚决，盛情难却，只好接受。
他报了个完整的地址，大领导旁边的秘书掏出钢笔记下了。
至此，一场临时的视察才算圆满结束。
送完大领导，陈伟跟杨厂长打了个招呼，就接着回了车间仓库上班。
……
下午。
轧钢厂领导班子开会，陈伟接到杨厂长通知，被特别列席。
会议厅里坐了不少人，杨厂长等人坐在首座。
见陈伟来，又热情的拉着他坐到了自己边上。
“这段时间辛苦陈工了。”
杨厂长笑着请他落座：
“这次的‘数控激光机床’可是当今世界最为先进的技术！”
“陈工制造出来的这件产品，不仅可以带领国家工业科技走向前端，在相应的其他工业技术层面上，也可以得到广泛的应用和发展。”
“能够为国家献出一点绵薄之力，也是我应该做的。”
陈伟谦虚客套地点了下头。
这个时代工业发展落后，产品产量低。
而由陈伟制造出的这台数控激光设备，领先于当前的科技水平好几十年，是一种先进的加工技术。
可以说是加速推动了全国工业的进展。
刚开始将成品制造出来的时候，高兴归高兴，陈伟还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触动。
但现在，他却能感觉到科技振兴的重要和需求。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
让国家的工业发展走在最前端，那么与他而言，也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好了，现在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等杨厂长开完口，立马想起一阵热烈灿烂的掌声。
“有请我们的技术机修部陈工上台！”
陈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厂长亲自领着走到了表彰大会的站台上。
杨厂长开口道：“首先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陈工制造出来的‘数控激光机床’准备投入到未来的使用当中。”
“该技术领先当前世界几十年，并且为国家的工业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所以，在这里，要特别为我们的陈工开展一个表彰大会。”
说到这里，杨厂长故意顿了顿。
然后他的声音拔高，满面笑容的宣布：
“从即刻起，正式提拔陈工为9级技术员！”
听到这话，陈伟都忍不住诧异！
“厂里已经提拔你为6级技术员。”
“上午报送上级领导，申请再给你提高一个级别。”
“没想到下午就得到了批复，上级部门决定，给你连升三级！”
“工资也有原来的数额涨到了150！”
“因为陈工做出的卓越贡献，厂里将直接奖励自行车一辆！”
“并且还有随时用车的特权，如果陈工有需要，随叫随走！”
场下顿时响起一阵不小的惊呼声。
参加完表彰大会，陈伟就下了班。
当即就骑着轧钢厂奖励的自行车回了家。
刚进远门，赶巧碰到也刚下班的叄大爷。
叄大爷对于陈伟上午有领导转车接送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心里半是羡慕半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