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新婚之夜传来的奇怪声音
黑衣汉子姓徐，顺义县本地人，在家行五，都叫他徐老五。
家就住在距姜玉郎家三条街外。
徐老五是个破落户，家里穷得叮当响，五十多岁了，也没娶上媳妇。
昨天姜玉郎娶孙家小姐，徐老五听说孙家小姐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姑娘，这老光棍，心痒难搔。
于是孙小姐当夜坐着婚轿，送进洞房后，趁着夜深人静，徐老五就溜到姜家临街的厢房边，靠着洞房墙壁一侧，耳朵贴上去，去听墙根，想听小两口新婚之夜的动静，过过干瘾。
徐老五哭丧着脸：“我不要脸啊，我隔着人家墙壁偷听啊！”
旁听的沈超狐疑地低声问马大彪：“偷听？他偷听什么？”
马大彪：“……”
一旁的赵总不屑的冷笑：“这都不知道？缺乏生活常识，还怎么破案子、做侦探？”
沈超反唇相讥：“总比看到尸体就吓晕过去强。”
赵总被堵的哑口无言。
“我真的就这点事儿啊，我什么也没干啊！”徐老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柯南察言观色，心知这个徐老五所说，八成是真话。
且再试他一试。
脸一板说道：“既然你什么也没干，只是听墙根，为何我让你站住，你撒腿就跑呢？”
徐老五愁眉苦脸的应道：“小人昨夜听完墙根，便回家睡觉。谁知道今天早上听人说，新郎杀了新娘，把新娘的脑袋砍了逃走。小人心中后怕。”
“所以小人有空便挤在人群里，看官家判案，只是担心-------”
“昨晚上你都听到了什么，快说！”柯南提高音量，猛然打断了徐老五的辩解！
柯南已经看出来，这家伙胆小如鼠。
心里又藏着点鬼，当时被柯南大叫站住别动，逃跑是出于本能。
打断他的辩解，单刀直入，逼问他在新婚之夜偷听，到底听到了什么。
防止徐老五有时间瞎编乱造。
果然徐老五吓得浑身一颤，惊慌道：“小人昨晚缩在墙根偷听，开始没什么动静，后来隐约听到新娘新娘两人低声说话，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只是开始说的慢，后来说的急一些。”
徐老五边说，两只眼珠不断向左上方转。
柯南精通审讯，通常一个人眼珠子向左上方转动，表示他正在进行感觉重现，也就是回忆。
若是向左下方转动，是在内心利用语言思考，向右边转动，多半在创建想象，也就是在编造没有存在过的事。
前世柯南用这招，识破过很多次谎话。
徐老五就算在大明王朝，也是个底层人，不可能有柯南前世的那些见识，更不可能受过反侦察训练。
现在这徐老五边说，眼珠子不由自主朝左上方转，表示正在回忆，极大可能，他说的都是真话。
“一句话也没听清吗？”
徐老五的眼珠还在往左上转，迟疑片刻道：“听到新娘有句话，说了好几次，声音还挺大，好像是‘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
两边的捕快们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有柯南仍是一脸严肃，继续问道：“还有吗？”
徐老五皱眉道：“好像还听到在说什么‘守寡’。”
一旁的老王头插嘴道：“新郎的老妈，守了快二十年的寡，把姜玉郎拉扯大的，不容易啊。”
柯南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徐老五想了片刻道：“真的没了。昨晚风大，呼呼的刮，姜家那堵墙又没开窗户，小人实在是听不清楚他们俩夫妻说的话了。”
“那后来呢？”
徐老五一直惊恐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难为情的表情，说道：“后来……后来就听到床板嘎吱嘎吱的响……”
捕快们这回真的忍不住了，不少人偷偷笑了起来。
柯南非但没笑，眉头反而挤到了一起，声音也严厉了几分：“后来呢！”
徐老五一脸困惑道：“后来……后来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不就是……”
“不就是什么？”
“就是……嗯嗯……啊啊……”
旁边的老王头上去对着徐老五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老实点！小柯捕快问你话，好好回答，什么嗯嗯啊啊的，老老实实的说！”
老王头和别的捕快不同，到底是积年老吏，柯南听了徐老五的话，要是跟别的捕快一样，也笑出来，那很正常。
要是因为小柯捕快到底是个少年人，面皮薄，害羞或者觉得尴尬，那也正常。
但现在小柯捕快分明是眉头紧皱，神情严肃！这就不寻常了。这说明小柯捕快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此上，老王一脚踢过去，威逼徐老五继续说。
徐老五挨了一脚，委屈的说道：“我是老老实实说的啊，当时听到的就是女子的声音---嗯嗯，啊啊的……”
捕快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只有赵知州和沈县令的脸黑得能滴出水。
沈超听到捕快们的大笑，这才明白徐老五模仿的“嗯嗯啊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啐了口道：“这个徐老五，真是臭流氓！”
只听柯南问道：“嗯嗯啊啊的时间，持续了多久？”
捕快们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
沈超心道：妈呀，刚还说那个徐老五是臭流氓，错怪他了，柯南才是真正的大臭流氓！审案子呢，他竟然问嗯嗯啊啊了多久！
“大概，大概半柱香？”
徐老五的声音里透着困惑，大概他也没想到柯南会问出这样奇怪且暧昧的问题吧。
一盏茶时间，大约八分钟，等于两炷香。半柱香便是两分钟左右。
捕快们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
半柱香？看来这新郎体力不行啊。
这个小柯捕快，还说自己是个读圣贤书的正经人，怎么这么蔫坏？
不过，这是办命案啊，他居然问人家新婚之夜，嗯嗯啊啊了多久？
捕快们知道不该笑，但实在忍不住！
笑着笑着，捕快们的笑声渐渐止歇了，一个个全看向柯南。
柯南不但没有笑，反而一直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正在厅里踱步。
捕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笑容也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小柯捕快不是拿徐老五开心，他是在真的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