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赵总面前装成功了
“怎么你不信吗，赵总？现场演示一下给你。”
沈超一脸兴奋，赵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你来吧我等着”的表情。
“今天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对你也一无所知。但是我敢说，你是个书法高手，水平非常高。”
赵总嘁了一声，用下巴颏指指桌上他刚写的“盲点实验”用纸，道：“便是瞎子，也知道我书法绝伦吧，这算什么！”
柯南拿起纸，赵总写的是是草书，他并不认识，道：“我没学过用毛笔写字，书法更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我事先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压根都不认识。”
赵总愣住了，道：“我现在相信你对书法一窍不通了，柯文盲。”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纸拿反了。”
柯南赶忙将纸倒过来，发现还是不认识。
赵总从柯南手上拿过那张纸，欣赏自己的书法，“我写的是张旭的草体，如龙蚪腾霄，雄强略逊草圣一段，清雅却胜其三分。”
一脸得色。
沈超撇了撇嘴。
赵总放下纸，对柯南：“既然你不懂书法，那也很简单：是沈超告诉你的。我说沈超，原来你一直很仰慕我的书道，逢人便说啊，我还以为——”
“我什么时候仰慕过你的书法？更没有说过!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总装啊？”沈超嚷嚷着抗议。
“很好，你又抛出了一个新的猜测，然而沈超的证词，否决了这个猜测。”柯南道。
“这倒奇怪，不是沈超说的，你又不懂书法……说说，怎么知道我的书法，直追二王、不让怀素的？”
好大的口气，这家伙真是抓紧一切机会装啊。
来，该我装了，一定要彻底让他信服，然后变成我的小弟，乖！
“你的手告诉我的，”柯南道，“你的手上有厚厚一层书茧。”
长期写毛笔字，手指上有几处会磨出一层老茧。
“这有什么稀奇，哪个读书人手上没有书茧？”
“不错。比如沈超手上也有。昨天在城西羊肉馆，认识了一位名叫卫英的读书人，他是靠专门给寺庙抄录佛经谋生的，每天至少更新四千字，否则连保底的薪水都没。
“卫英十分勤奋，每天不满足保底的四千字，日书六千字、八千字也是有的。可是不要说沈超，就连天天写字的卫英，手指上的书茧，都没有你厚！”
“沈超又说过你特立独行，不以仕途为意，甚至不参加科举，不写八股。”
“试问，一个大明读书人，不想参加科举，不写八股文，而手上的书茧，居然比一个专门抄写的经生卫英，还要厚，是为什么？”
“字是一个人的门面。联系到这个人特别能装，特别爱装，总是装的性格，答案呼之欲出了：他长时间的苦练书法。”
“赵总，你是个聪明人，又下了苦功夫。聪明人下苦功夫，成就不可限量。因此我推断出，你书法过人！”
看着赵总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柯南知道自己推断对了。装成功了！
“原来你是这样一步步推理出来的。一个完全不懂书法的人，看一眼，就能知道我书法已经炉火纯青，这……这也可以用到断案吧？”
“没错！这就是断案的精髓。观察，推理，猜测，验证，所以我能知道，你是书法大家！”
赵总脸色有些颓然，喃喃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超高兴了：“装啊，你怎么不装了？你也有服气的时候？”
赵总道：“我说的不是柯捕快。我说的是书法。没错，我自幼苦练书法，十日一墨，池水尽黑，可是仍然只是大明第二人，人比人气死人啊……”
柯南很是好奇，谁这么牛，能让赵总承认是大明第二？
“谁是大明第一？”
“江南唐寅。”
唐寅唐伯虎？弘治年间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哇。算算时间，此时唐伯虎应该刚逃脱弘治十二年的会试舞弊案，从镇抚司大狱中放出来。
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唐伯虎也吸收进大明侦探小分队？
他号称书画双绝，书法好像没什么用，写公文讼状之类的，会写字就行，又不是艺术品。写字已经有了卫英，赵总更不用说了。
画画？这个可以有！唐伯虎擅长工笔画，不是卫英能比的，到时候尸体勘验啊，画个通缉令啊，都有大用处。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机会就把唐伯虎给吸收进队伍！
不过，眼下还是先把赵总招进队伍再说。
“再来现场演示一次吧，”柯南道，“我还知道，你是左撇子，剑法极高，对不对？”
赵总浑身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等等，你别说，我自己来试试推理……”
凝神低头看着自己的佩剑，片刻后赵总抬头对柯南道：“我知道了。因为我的佩剑挂在身体右侧，只有左撇子，这样才会方便拔剑，若是右撇子，就不好拔剑了。”
柯南鼓掌，孺子可教，看来把赵总吸收进侦探小分队，很明智。
“但是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剑法通神的呢？”
“很简单，你写字用右手，说明你右手也很灵活。”
“自幼家父说，写字、吃饭拿筷子都要用右手，硬生生掰过来的，只要拿笔或者拿筷子，一用左手，家父便是一戒尺敲过来，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可怜的孩子。即使是后世，很多左撇子的父母，仍然坚持“劝说”孩子使用右手，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所以其实你用右手也是持剑的。”
赵总一脸傲色，“正是如此。”
“但说到底，你天生是左撇子，左手持剑，比右手还是要强一点。可是为了强上这么一点，你就坚持用左手剑，替换了鞘带，为的是把剑佩在身体右边。”
“大明士子，佩剑是流行习俗，不少人都带着一把剑，装饰品罢了。可是你不同，你尊重甚至敬畏剑法，为了达到完美的境地，把剑佩在身体右侧。”
“所以剑对你来说，不是装饰品。”
“你是一个真的剑客。”
“他是一个真正的……剑人！”沈超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