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行，需要搞点钱
一夜安眠。
鸡叫三遍，柯南醒了，饿醒的。
过去的两天，可真累够呛，走了一天雪地，接着又是一天上山下山的折腾，昨晚在舅舅那，还没吃饱就被沈超拖走了，差不多是空着肚子睡觉的，能不饿吗？
就着冰冷刺骨的凉水，梳洗一番，柯南一个人溜出县衙，赶紧填饱肚子是正经。
顺义县毕竟天子脚下，是个富庶的大县，虽然是寒冬腊月，街上仍然是热闹非凡。
县衙外就是顺义县的主干道正大街。街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商贩们吆喝着，吸引着来往的行人。挨排的早点铺，包子、油条、豆浆，寒风也无法阻挡阵阵扑鼻的香气。
柯南在人群中穿梭，打量着两边的早点摊，猪肉包子，羊肉馅的大饺子，那是啥？哦，豆腐脑，也不知道是甜的还是咸的……
肚子咕咕叫了三次之后，柯南狠心买了一个馒头。
没办法，穷啊，穷的叮当响！谁让他只是个见习捕快呢？
捕快一词，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
简单的说，“捕役”负责分析案情，辨别疑犯，类似后世的探长，可以说专业是动脑筋破案；
而“快手”当然不是后世那个抖音快手，是专门抓捕擒拿罪犯的，是个体力活，要求身强力壮，棍棒刀叉之类的兵器功夫要熟练，也要有拳脚上的本事。
虽然规定如此，实际破案时，往往也不会分得这么清，两个职能逐渐就合二为一，统称“捕快”了。
捕快中的小领导，就是捕快班头，想升到这个位子，一个是要脑子活，能破案，还有就是要能打，和犯人搏斗时不至于落了下风。
《水浒传》里的武松，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猛虎，县令立即提拔他当了都头，看中的就是武松的好本事。宋代的都头，也就是大明的捕快班头。
像马大彪和舅舅这样的捕快班头，并不是官员，所以没有俸禄，正当收入只有“工食银”，一年十两左右，这点钱当然是不够用的。所以一般来说，捕快们都有自己的灰色收入，是敲诈勒索还是顺手牵羊，花样繁多。
但这块灰色收入，在顺义县行不通。因为沈县令是个清正廉洁的官，最恨扰民，所以顺义县的捕快，谁也不敢盘剥百姓，日子过得那是苦哈哈的。
至于柯南现在的身份，那就更尴尬了。他是白役，说白了就是临时工，压根不在编制，甚至连工资都没有。
今天早饭的这个馒头，花了一文钱，还是舅舅平日接济，柯南省出来的零花钱。
不行，必须搞点钱。
不然别的不说，吃的这么差，身体肯定好不了，现在这副单薄的身子骨，别说抓贼了，风大点都担心被刮跑了，还怎么当捕快，还怎么实现成为“明侦探柯南”的伟大理想？
而且想当好侦探，手底下得有人帮忙，捕快衙役这种四梁八柱的，可是你不给钱，人家能听你，尽心替你办差？
一次两次还行，多了那不可能嘛。
沈县令虽说两袖清风，到底是当官的，日子宽裕些。
但那是人家的钱，沈超把自己当兄弟，是情分，可不能顺杆爬！
不行，一定得弄点钱！
柯南边啃着冷馒头，边想着，不知不觉，走回到了县衙的住处，却见沈超正指挥着几个仆人，往自己的房子里搬着几个竹篓，竹篓里装的全是黑乎乎的木炭，再看房子里已经摆了个铜盆。
“沈超，你这是干什么？”
“天这么冷，你身子骨又弱，给你买了点木炭，烧火取暖用的。冻坏了可不成。对了，赶明儿我去街西边那家棉花铺子，给你絮一床厚实点的被子，现在这床也太薄了。”
柯南心中感动，沈超对自己那真是没的说。
却见仆人在沈超指挥下，在铜盆里放满了木炭。
沈超道：“快点上，点上！这鬼天，可真冷！”他又摸了摸窗棂道：“这窗户缝漏着风呐，赶紧的，你们几个，拿点纸再弄点面糊，把窗户缝都贴严实，省得冷风钻进来。”
柯南赶忙道：“不行不行，这会出事的！”
沈超道：“出事？出什么事？”
“会死人的！”
“啥？！”
柯南指着火盆道：“火盆里烧了木炭，门窗又都是紧闭的，会烧出很多一氧化……呃，烧出很多烟气之毒，人吸进这种烟毒，轻则头晕脑胀，重则一命呜呼！”
“最可怕的，是这种烟毒，吸入之后，开始没有反应，等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手软脚软，站不起来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被毒死！”
“真的？！”沈超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惊讶万分。
“这还能有假！”柯南用力点头，同时感受到了比对方多五百年见识的淡淡优越感：小子，哥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那是开玩笑的？
前世读过的推理小说里，利用密闭空间的一氧化碳，伪造成事故的谋杀故事，柯南至少就读过十本以上。
而前世的现实生活中，北方地区，尤其是城乡结合部，因为粗心大意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身亡的惨剧，几乎年年冬天都有。
“所以，千万不要门窗紧闭，烧炭取暖。”
柯南的神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些生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沈超的脸也有点发白，他从柯南的脸色就知道，柯南没有开玩笑。
之前柯南多次神奇的操作，已经让沈超对柯南有了绝对的信心。
见沈超小脸发白，柯南也有点后悔自己太过严厉，语气放的轻松些道：“沈少爷你之前都是怎么烧炭取暖的？”
沈超道：“别沈少爷沈公子的，你我是兄弟，就叫我名字好了。”
他顿了顿，苦笑道：“我哪里用烧过炭火取暖，我这老爹，你是知道的，管的严得很，一个月只给一两五的例钱，吃羊肉都不够花的，哪有钱买炭生火？”
正在收拾火盆的仆人道：“柯捕快，这可是上好的木炭，一担五文钱呐，寻常人哪里烧得起！沈少爷这是从私房钱里拿出来的，特意给你的，对你可真的没话说。”
一担就是一百斤，一百斤木炭五文钱？似乎也不贵。再细想五文钱的购买力，倒也明白了：这年头的人，不是富贵人家，谁舍得烧木炭取暖？
沈超自己舍不得烧一百斤五文钱的木炭取暖，却舍得送给柯南，舅舅昨天也说，光是沈超送自己那件御寒的狐皮袄，怎么也得要个五六两银子。
看着沈超冻皴的手，柯南陷入沉思。
不行，不能过这种窘迫的日子，好歹我多了五百年的见识和知识，怎么也该用这金手指，赚点钱。别的不说，就这副身体，那是相当的缺肉吃，肉吃不够，身体不壮实，还怎么抓贼？还怎么实现理想，去做“明侦探柯南”？
不行，一定得搞点钱！
就在柯南暗自盘算如何才能发财的时候，沈超问了他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