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典狱长崩溃了
死死盯着嫌疑人，就是不说话，这是柯南前世从书上学来的审问技巧。
不要说人了，哪怕猴子也是一样，公猴会极力避免直视猴王，偶尔接触也会立即移开。
如果公猴长时间瞪着猴王，不移开眼神，那就是准备挑战猴王的权威，打定主意要“谋朝篡位”，距离“开战造反”，只差一步之遥了。
所以后世的动物园猴山，一般都挂着标语：“请游客不要直视猴子的眼睛”。就是担心游客死死盯着猴王，触发猴王平叛的本能，让猴山其他的公猴子遭殃。
猴子是这样，人也是如此。柯南前世见过几次小年轻之间的纠纷，起因居然就是一个盯着另一个的眼睛看，而被看的人，眼神没有及时转开，两人眼神就这么“顶”上了，最后竟然动了手。
七个字形容这种情况就是“你瞅啥”和“瞅你咋地”。
同时这也是个审讯的小技巧。有些心理脆弱的嫌疑人，坚持不了两三秒，就会把眼神挪开，不敢对视。
现在孙一山和柯南的对视也是如此。
孙一山的眼神在说：你瞅啥？
柯南的眼神则是：瞅你咋地？
整个死牢里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寂静的可怕。
十几秒后，孙一山终于在“你瞅啥”的战斗中失败了，低下了头，不敢看柯南的眼睛。
就在孙一山挪开眼神的一瞬间，柯南感到突破口就在这了，大喝一声道：“孙一山，你还不从实招来！”
他这一嗓子叫的声音不小，又叫得突然，没把在场的赵知州给吓到，心扑通扑通跳，心里大骂柯南你不尊重我老年人，吓出个好歹可咋办？
接着赵知州就转怒为喜，因为他看到孙一山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浑身抖的像是筛糠：这分明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啊。
难道柯南真的未卜先知，就在死牢里这么一想，就能算出银子的下落？
于是赵知州也跟着柯南喊了一嗓子：“孙一山，你还不从实招来！”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喊一句，纯粹是狐假虎威。
不过他毕竟是昌平知州，多年来官威摆在那，同样一句话，给到孙一山的压力甚至于比柯南还要大。
就看孙一山脸色蜡黄，牢房里冰冷刺骨，他的额头却不断沁出汗珠，两条腿哆嗦着，膝盖撑不住，一副随时要下跪的样子了。
有戏！
不料片刻之后，孙一山到底是在死牢干了多年的积年老吏，虽然被柯南的心理战击溃了防线，但一咬牙，他又努力试图镇定下来：“这是从何说起？我孙一山一辈子本本分分，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招供？招什么，我不知道！小人冤枉啊，知州大人，沈大人，要给小人做主啊！”
“还嘴硬？”柯南拍打手里的死牢卷宗，将上边的几段话指给孙一山。
孙一山看着柯南连续指的几处记录，脸色一下从惨白变成蜡黄，数九寒天的大冷天，他的额头脸上，竟然开始汩汩的流出冷汗！
柯南再次开口：“勾结江洋大盗！就这一个罪名，能砍了你的狗头！”
这句话一出，孙一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矮了半截，一下子噗通跪了下去，要不是马大彪等几个狱卒在两边架着他，就得瘫软在地。
孙一山瘫软成一团烂泥，赵知州和沈县令来了精神：孙一山的表现不对头！不用问，这里有戏！
捕快都是人精，马大彪和李尚荣都不用赵知州使眼色，也不管孙一山是死牢的前典狱长、老前辈了，全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声喝骂：
“说！快说！你是如何勾结江洋大盗的！”
“江洋大盗是不是你的帮凶！”
“说，老东西，全招了就给你个痛快的！”
……
柯南走近孙一山，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孙一山听到这两个字，就跟被雷劈了一样，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大人，小人是猪油蒙了心啊……”孙一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听到柯南说的那两个字后，他终于撑不住了。
柯南凑近孙一山，又说道：“你的罪过，我猜到了个七八分。你是犯了事，但罪不至死，而且你在这座牢里，也干了快三十年，一直算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你如实交代，把案子破了，这件事，我担保，不追究你。”
“真的？”本来已经陷入绝望的孙一山看到了希望，猛地抬起头来，认真看着柯南。
“绝不骗你。”柯南郑重地说道，“招吧，其实你不招，我们也能找到。让你招，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毕竟也是县衙里的老人嘛。”
见果然有希望找回银子，众人一边心中狂喜，一边暗自佩服：柯南这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技术不错啊，可这少年，他今年也就十多岁，平时更不会和江洋大盗、狱卒捕快接触，怎么这审讯的语气拿捏，跟个老刑名似的？
至于李尚荣，已经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了，外甥是他一手带大的，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怎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三言两语就拿捏住赵知州不说，似乎还真的能找回银子，救下自己和沈县令一家的性命！
“说吧，说出来就好了。”柯南温言“安慰”着孙一山。
孙一山目光闪烁，看着柯南自信的面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竹筒倒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了供述……
之前，顺义县有个出名的江洋大盗，匪号钻山豹，手里有七八条人命，无人不知。
今年春天，顺义县的捕快在沈县令的严令下，设了个局，好不容易才抓到了钻山豹，关进了死牢，就等着秋天等京城的命令下来，砍头。
结果到了夏天，有一早上，典狱长孙一山照例查牢房的时候，发现钻山豹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死牢走脱江洋大盗，这是杀头的罪名。典狱长孙一山当时就慌了神。他瞒着其他人，在死牢查了一下，发现钻山豹的党羽，竟然挖了一条条长长的地道，一直挖进了死牢！救出钻山豹，从地道逃走了！
别管钻山豹是挖地道跑的，还是长翅膀飞的，哪怕是穿墙走出去的，身为死牢的典狱长，走脱江洋大盗，孙一山那都是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