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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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氓袭扰

既然已经初步确定淮滩村作为8.16案件的主攻目标。警方就集中优势兵力,对全村开展了地毯式排查,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在排查过程中对每一户,每一个人都要说清楚案发当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有什么人证明?

对于无法说出证人又没有外出的单身汉,也要根据其交代情况,再进行反复验证。

经过交叉排查,排出嫌疑人13名。再从年龄、体态、是否具备作案因素,是否具备作案条件等方面,进行综合评判排除嫌疑人9名。对剩下的4名嫌疑人开展专案侦查。

犯罪嫌疑人苗友明,男,28岁因侮辱妇女被劳动教养1年。

犯罪嫌疑人马友奎,男,27岁因打架斗殴被行政拘留2次。

这两个人在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公开辱骂调戏谢雯琳被公安机关予以行政拘留处罚。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4月17日晚上,在村部的大场上放电影《望乡》。向佐云全家都去了,刚坐下不久,苗友明和马友奎也带着几个小弟兄,在向佐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因为都是村里邻居,向佐云还主动地和苗友明打了个招呼。

电影放了不到10分钟,苗友明、马友奎等人就跑到谢雯琳、许丽芹身边,先是挑逗,接着就开始调戏。

谢雯琳、许丽芹两人都没有理睬苗友明、马友奎。于是他们就更加放肆地叫喊起来,被维持秩序的联防队员及时制止。

当电影放到阿琦被两名大汉抬着要到屋内的时候,苗友明突然喊了起来:“快到屋里看,迟了就看不见了。”

几个人就一起向银幕后面跑去。村民们看到这种情况都笑了起来。

谁知马友奎还在傻乎乎地说:“这边也看不到吗?什么都没有。”又引起了哄堂大笑。

没有几分钟,放映员换片子。苗友明趁机跑过去,拿起话筒大声地喊道:“谢雯琳我爱你,和我回家睡觉吧!”巡逻的联防队员立即冲过去,将几人逮住,扭送派出所处理。

苗友明、马友奎等几人被行政拘留释放以后,两次到发廊闹事,并且扬言要对向佐云进行报复。

8月16日晚上9点左右,有人看见两人在外转悠,案发后突然消失不见。苗友明、马友奎不仅有报复杀害向佐云的犯罪动机,而且具备充足的犯罪时间,已经构成重大犯罪嫌疑。决定在两人家附近伏击、守候,争取现场抓获。

犯罪嫌疑人沈洪理,男29岁。犯罪嫌疑人万和放,男27岁。两人都是光棍,自称16日晚上到市区打麻将。

却有村民在8月16日晚上8点多钟,还看见他们在村子的北边行走,以后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上午9点多钟又在村里出现了。这两人明显是在说假话,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

村治保主任罗熙渠反映一个情况,街北理发店的冯时建很反常。他原来是一个非常爱凑热闹的人,这起案件发生以后他却没有去过现场。

17日上午罗熙渠一直在维护现场秩序,看见冯时建站在家门口一直盯着朝现场望。断断续续地大概有个把小时,就是不过来。

冯时建,25岁在市职大读书,以前在村里也算得上是一帮小混混的头。哪里有事情都少不了他。这次的举动让罗熙渠感到很意外,但是,具体有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排查嫌疑人的同时,工具的排查工作也全面推进。以物找人,由人定案,是最原始的破案手段,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从犯罪心理来分析,暴力犯罪分子对犯罪工具,特别是杀人工具,在作案后一般都会抛弃或掩藏。

犯罪后的恐惧和害怕心理,使得犯罪分子不敢将杀人的工具再留在身边。如果能及时地查出作案工具的下落,对案件的侦破工作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8月18日上午8时,12名侦查员分别进入淮滩村。对该村的斧头、砍刀、树洞铲子进行详细登记。

在每户登记的时候,不仅要报出自家的工具使用情况,还要分别举证其他最少两户人家的工具情况。交叉印证,见物见人,不留死角。对不配合登记的当场进行处理。

整整忙乎了一天,登记出全村现有铲子158把,斧头97把,砍刀36把。尚有27把铲子,5把斧头,3把砍刀因为物主人不在家没有看到实物,其他的都见到了。登记与调查的工具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原本计划能够直接从工具中,发现破案线索的侦查员感到困惑和不解。不应该呀!这么多的劳动工具,不要说是在农村,就是在工厂里也会出现丢失工具的情况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是我们的分析判断有失误,还是犯罪分子太狡猾,等到明天排查全部见底再说吧。

报复性案件的关键是矛盾,通过全村的访问,对向佐云家有矛盾的信息并不多。相反村民们对向佐云家普遍反映良好。向佐云的父母是地道的老实人,从来不会与别人争斗。

向佐云十几岁就外出打工,常年不回家。年初回来开店,还非常注意搞好邻里关系,对村里的困难户他都是提供免费服务。对行动不便的老人还到家里去帮助理发。

在个人生活方面,向佐云和谢雯琳是青梅竹马,一起外出打工,结婚成家,也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什么纠纷。

如果说有问题的,就是因为谢雯琳和许丽芹两女的出现,曾经引起了一些不轨之徒的争斗。

但是,大部分村民认为,两女虽然引发了不少事端,这些与他们自身的素质没有什么关系。许丽芹衣着暴露,比较开放,但是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比较节制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负面反映。

上午8时20分,在向佐云的家里,沈军正在与谢雯琳谈话。沈军说:“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谢雯琳回答:“你就问吧,我会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早一天抓到凶手,为我丈夫报仇。”

沈军问:“问你几件事,可能有些事情还会涉及你的个人隐私,请谅解。”

谢雯琳回答:“没有关系,我知道轻重。”

沈军问:“最近你们家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特殊的矛盾?或者还遇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谢雯琳回答:“我们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惹事,做手艺的人靠本事吃饭,我们回来以后,没有和别人因为生意而发生纠纷。

我们离开本地已经有七八年了,一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与地方上基本没有什么交往。

与外边发生过一些小摩擦,还都是因为我和许丽芹妹妹,受到那些小流氓的骚扰而引起的。

在今年4月一天的上午,从乡里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到发廊坚持要我和许丽芹给他们理发。我们看这几个人不怀好意,就推脱说手艺不精,让我丈夫给他们理发。那几个家伙坚决不同意,上门做生意的,我们也不能把人赶走,没有办法我俩只好给他们理发。

在理发过程中,那几个家伙不仅,口花花地不停地在讲流氓话戏弄我们,还想动手动脚地吃我们豆腐。向佐云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他们几句,结果他们竟然动起手来。

幸亏当时有几个村民在场帮忙,不然哪天我们就要吃大亏了。后来,村里的人越聚越多才把那几个惹事的家伙给吓跑了。”

沈军问:“那几个人你们认识吗?”

谢雯琳答:“只有一个为首的小妹认识,说是以前上学时候的同学,其余好像都是他的小跟班的。”

沈军问:“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干什么?以后还来过没有?”

谢雯琳答:“那个人叫赵利辉,听说在职大读书。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惹是生非。

我们曾经找人打听过他的情况。据说赵利辉在乡里读书的时候就祸害过几个女学生。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也不能让小妹跟他有什么交往。更何况小妹根本就看不上他。

那件事情过去有一个星期,有一天我们回家有一些事情,就留许丽芹一个人在看店。

赵利辉又来了,先是动手动脚的,后来要欺负小妹。幸亏我们及时的赶到,不然哪天就要出大事了。我们将赵利辉打了一顿,才将他放掉。

还有就是4月17日晚上,村里放电影的时候苗友明、马友奎在喇叭里公开地侮辱我,他们被派出所抓去关了几天才放回来。从那以后,本地的人到发廊去找事情的就没有了。”

沈军问:“外地有人到这儿闹事吗?”

谢雯琳答:“有呀,就是市里有一帮小痞子还会过来捣乱,为首的叫赵柱栋。

去年3月份,赵柱栋到机关理发室里去捣乱。当时就我一个人在理发室。

他去了以后,先是满口流氓话,然后又要调戏我,我根本没有理睬他。心想大白天的你还敢做什么坏事啊!

谁知道那家伙看我不理睬他,以为我是害怕了,就动手动脚地直接要吃我的豆腐。

我就骂起来:‘不要脸的,你不是人,你这样做不得好死。’

他见没有人来,就更加放肆,竟然动手来撕我的上衣,拉我的胸罩,想抓我的胸部。我拿起一个小板凳就朝他的头上砸去。

他还继续淫荡地说:‘小娘儿们还敢反抗,我喜欢。’

接着就冲上来,一拳把我打倒在地上,压在我的身上。正当他准备进一步侮辱我的时候,巡逻队的人闻讯赶了过来,将赵柱栋当场抓获扭送到派出所。

后来听说,那家伙因为多次在公共场所调戏侮辱女孩子,被公安局劳动教养一年。

今年4月被放出来以后,三次带人到发廊来闹事。因为有村民们护着我们,他们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赵柱栋发狠还要来报复,这次发廊被砸,我怀疑就是他们那伙人干的。”

沈军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谢雯琳答:“去年11月我们在楚淮区里遇到一件尴尬的事情,一天晚上,后勤的一个小头头在理发室调戏女下属,他们正在亲热的时候被向佐云撞到了。

向佐云没有敢出声转头就走。谁知道没过几天这件事情就传开了,那人被领导狠狠地训了一顿。

他就怀疑是我们告发的。

你们想想看,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去趟这些浑水。哎!真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招来不该有的麻烦。

那位科长很有势力,跟地方上的一些小流氓也认识。于是,就安排人不断地到理发室闹事,叫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事情。虽然有关领导也出面调解,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我们实在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就干脆回来了。结果,由于我们在市区已经打出了一些名气,回到乡下后,有一些老客户还是跟了过来,生意比原来还要好。

这样,就有人又红眼了。市里那帮坏家伙扬言要报复,并且叫嚣坚决不让我们过好日子。”

沈军问:“区里有人对你们红眼,本地有没有人对你们红眼的呢?有没有什么人和你们家矛盾很深的呢?”

谢雯琳答:“没有。我公公婆婆都是本分的庄稼人,老实地走路都怕被树叶子给砸了。

我娘家是外乡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矛盾会带到这边来。

现在家里遇到的一些事情,我也很清楚,大部分是奔着我和小妹来的。

我们有什么错呢?难道人长得稍微好看一些也要有罪吗?女人都爱打扮,更何况服务行业自身的装束本身就是活广告,我们也想低调。

其实我们已经很低调了,从来不去是非场所,与村民的关系也很好,困难户来理发我们从来不收钱。

市里小流氓几次来闹事都是村民们主动帮助我们解决的。再说理发这个行业,在这个小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竞争的。

要说在市区,曾经还有几家理发店对我们的经营很不服气。但也谈不上什么矛盾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矛盾的话,就是我们这个村子里倒还是有一家理发店。他们家是祖传的,以前乡政府没有搬走的时候生意非常好。

你看那栋小楼,就是他们家的,也是村里第一栋小楼。我们回来不应该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理发师各凭手艺,消费者喜欢谁就找谁,互相不干扰。

他们家理发传统一些,老年人比较多。我们时尚一些,自然年轻人就多一些。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局面。

我想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原因就动刀动枪的吧?我们回来以后从来没有和他们有任何联系,我们从来都不出去拉客人,都是自愿来的。与他家不应该有什么矛盾。”

在谢雯琳家沈军继续询问许丽芹。沈军问:“许丽芹你到这儿时间不长,但是在4月11日上午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具体情况你能说一说吗?”

许丽芹回答:“可以。我到这儿主要是跟向佐云大哥学习理发的,总的感觉还是可以的。就是这儿有一些人很讨厌,不断地会来骚扰,就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赵利辉就是其中一个。赵利辉在小学的时候和我在一所学校上学,以前从来都没有什么交往。这次我回来以后他就经常跑到发廊来,要跟我交朋友。

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上学的时候曾经祸害过几个小女孩,我根本就不理睬他。

事情发生在那天上午9点多钟,当时发廊里就我一个人在看店,赵利辉带着几个小兄弟到发廊要理发。

我说:‘师傅不在,你就下午来吧。’

赵利辉说:‘不行,非要你给我理发不可!’

我说:‘我刚学,手艺不行没有办法理。’再三推辞。

赵利辉却说:‘今天我就看上了你,你理也要理,不理也不行。

我说:‘那样会把你的头理花掉的。’

赵利辉说:‘那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吧。’

我说:‘上午师傅不一定过来,你还是走吧。’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失言了。

赵利辉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兴奋起来,转身对旁边的几个小弟兄说:‘你们玩去吧,我要和这位小姑娘单独谈谈。’紧接着就用言语来挑逗我,并且不断往我身上靠,想动手动脚地吃我的豆腐。我一边躲一边朝门口的方向挪,准备逃跑,被赵利辉发现了。

他立即挡住我的去路说:‘许丽芹你给我放聪明一点,老子早就想把你给办了,一直没有等到机会。今天正好,你还想跑,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骂道:‘你个混蛋,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会不得好死的,我要去报警。’

就在这个时候,赵利辉冲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拦腰抱住,我死命地挣扎还大声地呼救:‘来人呀,有人耍流氓啦,要杀人啦,救命!’

赵利辉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情急之下,想起师傅教我的防狼术,迅速抬起右腿用膝盖对准赵利辉的下身狠狠地撞去。

就听见赵利辉惨叫一声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在叫骂道:‘你个小娘儿们真狠,这是想把大爷的命根子给毁了。’

我趁机挣脱就往门外跑,谁知道还没有跑几步就被赵利辉拦住了。‘还想跑,门都没有。’赵利辉说。

我看到理发的台子上有一把光胡子的刀子,迅速拿到手里,并对赵利辉比划着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就把你的小兄弟给割了,叫你当太监。’

赵利辉似乎迟疑了一下,我又想往外跑,赵利辉一下子抓住我的衣服,我摔倒在门槛上,手上的刀子也丢了。

赵利辉乘机就骑到我的身上,开始对我动粗,紧接着又撕我的裤子。

因为我是趴在地上,他就用手想把我翻转过来。当我看见赵利辉用手拽我衣服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狠狠地咬了一口,赵利辉护痛才松开手。但是,赵利辉仍然压在我的身上,我拼命地大声呼救。

就在这个时候,师傅回来了,见此情景,冲到跟前,对准赵利辉的脑袋就是一脚,把他打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几拳,把他彻底打趴了下来。

这时,附近的村民都赶了过来,把赵利辉拖到门外,又暴打了一顿。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不要打了,他是村长的儿子,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处理吧。’后来就有村民将赵利辉押送到派出所。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