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父亲写的散文诗
跟兄弟们一聚就没个完。
醉得东倒西歪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林深时却还不想睡，借着酒劲，把《父亲写的散文诗》写了出来。
其实一提到父亲这个主题，他的第一反应，是筷子兄弟那首《父亲》。
但可惜，覃楠是唱民谣出身的，音域比较窄，跟《父亲》这首歌不太适配，跟《父亲写的散文诗》倒是很契合。
写完后，林深时抱着吉他弹唱了一下。
“1984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儿子躺在我怀里
睡得那么甜……”
“啪！”
吉他丢在床上。
唱不了，唱不了一点！
根本没有代入感！
林深时是富三代，老爸林大龙是富二代，打小浑过浪过没穷过，混到三十岁才收心成家，开始踩着他老爹的肩膀创业。
为生活奔波？
暖心老爸陪孩子长大？
不存在的！
林大龙这辈子最大的挫折，也就是在六十岁大寿这年，公司光荣破产了！
不过老头还算有良心。
眼见资金链要断裂，新楼盘烂尾在即，其实直接宣布公司破产，还能保住一部分家产。可老头不忍这么多普通人无家可归，掏空自己和儿子的家底，把楼盘盖完了，圆满交房。
业主们顺利入住新房。
林大龙潦草破产收场！
因为这件事，林深时对老爸的膜拜之情蹭蹭地上涨，掏光积蓄给他，也是心甘情愿。
可话说回来。
对老爸崇拜归崇拜，这歌词，真心代入不了。
还是给老四更合适。
拍张照片，把谱子给他传了过去。
困得不行，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已经是中午12点了。
手机电量耗尽，早关了机。
他充上电，洗了个澡出来，打算叫个外卖。
结果手机刚一开机，“噔噔噔”的微信提示音就跟炸了马蜂窝似的连贯袭来。
打开一看。
覃楠的头像上，标了个通红的“36”。
这货竟然给自己发了36条信息！
林深时猜到什么事，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覃楠对这歌出于他手这件事，震惊且怀疑，打他电话又关机，急得浑身冒热汗——有一种女神在厕所洗澡，自己在外面憋尿的复杂矛盾感。
林深时也懒得一条条听语音。
直接回复：“老四，这散文诗是为父昨夜灵感如尿崩，新鲜给你尿出来的，还热乎着呢，《歌谣季》好好表现，不拿冠军别回来见老子！”
消息刚发出去，覃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歌真是你写的？”
“不要算了！”
“要，要！你是我亲哥！”
“亲哥？”
“义父！我的好义父！就凭这首歌的质量，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林深时满意地点点头：“母就算了，我对性别还是比较坚持的！”
插科打诨一顿。
“这歌，词曲署名别写我大名了，写……林山吧！”林深时道。
“林山？林三？为什么？”
“我跟恒星的合约这个月底就到期。写我名，费用还得分公司一笔，我傻啊！”
“哦，这样！”
覃楠点点头，惋惜道，“这好办，我让经纪人加个保密协议，别人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可这样你不就吃亏了吗，多好的洗白机会啊！”
林深时笑了笑：“无所谓啦，我又不是只能写写一首歌，洗白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覃楠没接话，对老三还能写歌这件事，是抱怀疑态度的。
相识这么多年，他才灵光一闪写了这么一首歌，下一首谁知道什么时候？
在这个圈子，灵感是最所向披靡，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当下，倒也没多说什么。
林深时又给他鼓了鼓气，词曲费没有多提。
一来他不在乎，二来这价钱在音乐圈比较透明，词曲质量、作者的知名度，都有一套完整的评价体系，最后的价格也会定在一个相应的区间，吃亏不到哪里去！
挂了电话，外卖也到了。
林深时饱餐了一顿，打开电脑，开始写《倚天屠龙记》的剧本。
……
恒星公司，音乐二部。
覃楠挂断电话，回到录音室，经纪人周奇颇为紧张。
“怎么样？”
“我一个音乐人朋友给我写的，让我在下周的《主题歌谣季》上用！”
“音乐人朋友？谁？！”
“你不认识！”
覃楠当然选择隐瞒。
不是哪个经纪人都像兰姐那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豆腐嘴刀子心的倒很多。
周奇两者都不属于。
老三既然不想暴露身份，覃楠当然得给他瞒住了，不过词曲费用上，磨了半天嘴皮子，给他争取到了最高规格。
好在，周奇没有多问。
编曲加录音，用最快速度搞定，然后把歌给《主题歌谣季》的音乐总监传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5月26号，离节目正式录制，只剩下短短五天。
歌单两天前刚刚定下，现在算是临时换歌，于节目规矩不合。
周奇还特意打电话过去说了半天好话。
东临卫视，《主题歌谣季》节目组。
音乐组的组长赵宇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一个被拉来凑数的，还换什么歌，换天王的成名作不也得被淘汰吗？还想拿冠军不成？！”
虽然嘴上埋怨。
但为了工作，他还是老老实实点开了周奇发来的音频文件。
“《父亲写的散文诗》？”
赵宇眉头微皱，“这是谁的歌，怎么没印象？”
没有多思索，点击播放。
三分钟后，他懵住了。
连忙戴上耳机，进度条拉到最开始，又一次播放。
再一次。
再一次……
听了五遍之后，赵宇放下耳机，不知何时起眼眶已经泛红。
他点燃一根烟。
有了孩子以后，就被老婆逼着戒烟了，只有在工作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来一根。
可今天，实在没忍住。
这歌后劲太大。
虽然歌手唱得压抑隐忍，可这种隐忍的情绪，更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家中的老父亲，也是如歌里唱的那样，不善表达，默默付出，靠一双瘦弱的肩膀，将他送出了农门，送进了城市，一步步越走越远。
“录完这期节目，把年假休了，回家看老爸老妈去！”
赵宇下定决心。
作为一个专业的音乐人，他不用查就已经判定，这首歌肯定不是老歌，而是新作。
不禁好奇，如此成色是出自哪位大佬之手。
然而点开随音频一起发来的词曲文档，上面的名字却把他看愣了。
【作曲：林山】
【作词：林山】
“林山？哪位？新人吗，还是哪个大佬的小号？！”
他没有深究。
把这首歌又听了一遍，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一期节目。
冠军是谁，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