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集会商人

看着克洛德和贝尔特喜爱的表情，朱尔心生些许得意。

“怎么样，以前没有来过集会吧？”

两个小女孩用力晃动脑袋，眼神却早被目不暇接的新鲜事物勾引走了。

这里有卖首饰的，卖梳子的，卖肥皂的，就连卖玩具的都有。

如果她们两个是男孩，朱尔想象，他们一定会在玩具摊前走不动道儿。

而朱尔也趁机休息一阵，走走看看，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在价格合适的情况下，也会购买下来。

当然，最打发时间的还是节目。

他带着克洛德和贝尔特来到一处卖唱地点，一位吟游诗人正在歌唱。

这位歌唱者的声音清脆嘹亮，吐字清晰，弹奏吉他的技巧也非常高超，一旦有谁听到他的歌声，一定会走不动道。

朱尔他们一连听了三首歌，在朱尔的拖拽之下，弗尼耶姐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本来朱尔还想白嫖的，但在克洛德的强硬恳求下，朱尔还是支付了一苏的打赏。

对此，朱尔还心疼了好几分钟呢。

朱尔问克洛德和贝尔特：“你们最喜欢哪首歌？”

贝尔特立即回答：“《女巫的糖果屋》！”

朱尔听克洛德说过，贝尔特特别喜欢甜的东西，所以她会选这首，朱尔也不至于感到多奇怪。

但他还是要提醒一句：“那糖果屋是女巫用来抓馋嘴的小孩的，你难道没从歌里听出来？”

“听出来了，”贝尔特说，“但要是有一屋子那么多的糖果吃，我宁愿被女巫抓住！”

朱尔闻言有些无语，但马上又担心起来。

就贝尔特这个样子，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贩子用一颗糖果拐跑了。

嗯，安全教育不能落下！

随后又问克洛德：“那你呢，克洛德，你喜欢哪首？”

“嗯……”克洛德考虑了几秒，“《小姐，夜晚请不要关上你的窗》。”

朱尔对克洛德所说的这首歌，记忆尤为深刻，因为歌中的某些描写非常具体。

但不满十四岁的克洛德却说喜欢这首歌，朱尔不禁皱眉：“为什么？”

“因为很美好啊，”克洛德一脸花痴地说，“我也希望有英俊的骑士，将胜利花冠送给我。”

“你个小孩子，怎么就幻想些这个？”

“我不小了，我马上就十四岁了，那时我就算成年了。”

“但现在已经没有骑士了，时代变了，克洛德小姐。”

“有的！”克洛德气鼓鼓地说。

“好吧，随你怎么样，”朱尔不想再争辩，然后望向贝尔特，“贝尔特，现在看来，还是你的品味更好。”

贝尔特听到夸奖，高兴地冲克洛德吐了吐舌头。

而克洛德也不甘示弱地，做起了鬼脸。

克洛德问：“为什么不继续听歌了？”

“集会这么大，不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一个地方，”朱尔说，“另外，我也有事要拜托你们两个。”

“什么事？”

当朱尔第一次去运输公司的仓库时，就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件新衣服。

然而，开店前两周实在忙碌，而且上周他忙于制作保温盒了，所以没有找到时间去裁缝铺转转。

正好今天集会，他之前看到过有个贩卖布匹的铺子。

而朱尔又对自己的穿衣品味没有什么自信，所以想要让克洛德和贝尔特替自己挑挑。

朱尔将两人带到衣料摊前，当她们得知是要为朱尔挑衣服时，立即高兴了起来。

似乎，是将朱尔当成了她们的洋娃娃。

两人左挑右选，对着朱尔比对。

最终，克洛德选了一件白色的衣料，贝尔特则选了蓝色的。

这两种颜色，分别是两人最喜欢的颜色。

但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争吵了起来。

“老大穿这件好看！”

“贝尔特，你不要任性，明明我这件更适合老大！”

眼见两人争执不下，老板立即道：“你们说得都对，依我看，不如两件都买下来吧。”

朱尔当然不会上当，虽然自己现在收入算得上不错，但千万不能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

而他购买新衣服的目的，本就只是为了在某些场合下不失了尺寸，所以买一件也就够了。

所以朱尔立即给出了另外一套解决方案：“有没有一套蓝、白两色的衣料？”

“你可真会为难人啊，先生，”商人苦笑道，“我们集会摆摊的，进的货得考虑需求的普遍性，要是卖不掉，就得带着一直跑，无疑浪费我的力气，所以我这里只有常见的图案和色彩。”

听到此处，朱尔点点头。

便打算在克洛德和贝尔特手里的两件衣料中，挑选一件。

“不过……”突然，那位商人又开口对朱尔说，“先生，你要是愿意等上几天的话，我想你可以得到一件衣料，而上面的图案，正是你刚才提出的。”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吗？”

“一般来说，是没有的，商人只能进已经存在了的货物，”对方说，“但我不一样，我卖的商品，都是我家里生产的。”

朱尔有些疑惑：“这么说你家有固定的产业，那直接寻找稳定的下家，不是比你四处漂泊，做集会商人要好吗？”

“贵族中只有长男能够继承领土和爵位，在平民中，继承权也是一样困扰次子的问题，”这位集会商人叹了口气，“实际上，我家可是相当富裕，因为家开了一家染料工厂，要知道，工厂、公司这些，一般只有国王和爵爷才出得起资的。”

朱尔无法证伪，但至少到目前为止，朱尔不知道第二家私人工厂。

于是感兴趣地问：“难道，你的这些货，也需要从家里买？”

“是的，”商人点点头，“亲兄弟，明算账，至少他们不会拒绝卖货给我，以及，不会胡乱涨价，我已经很感谢了。而且，我也可以向他们订货，所以我才能给你提供想要的布料。”

“原来如此，”朱尔考虑了两秒，“那我就订一份，不过，到时候你估计已经随集会去往下一座城市了，我又要怎么联系你？”

“没必要联系我，”商人递出一张卡片，“这是我哥哥的名字和他工厂的地址，你直接写一封信给他，说你是我的客人，他会想办法把你要的布料尽快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