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万分难缠的对手

徐恩锃这番说让在场众人都为之动容，心话衡宇不会是其私生子吧？看年龄有点像，看长相差点。

亲戚啊？

衡宇也没想到徐恩锃会这样说，微微愣神旋即领命，正好借助机会试探一二。

这会就看出来了，没徐恩锃站场，平时这帮高高在上的警务系统长官怎会跟他喝酒，没长那张脸。

衡宇这边敬酒，张家轩那桌都在窃窃私语，宁海分局长跟张家轩关系不错，看向他笑道：“恭喜恭喜，秦淮分局里藏着小家雀，张局擢升有望。”

张家轩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不知该说啥，刚给撸下来流程还没走完。

有跟他好的，就有看他不顺眼的，玄武分局长李泽铭阴阳怪气道：“那可未必，我听说此子叫衡宇，荣获过党国宝鼎勋章，又兼任两处情报线人，可在秦淮境遇颇为坎坷。

以刚刚入职治安警职位，却要承担刑警工作。遑论抓捕日特分子为己任，倘若不是此子聪慧，有几分运气，恐怕坟头草都长三寸了。

听说中午又从大队长职位给撸成小队长，性命差点丢在总局里。呵呵，还真是命运多舛，别说是亲戚，就算是亲儿子不也照办不误。”看向脸色铁青的张家轩讥讽道：“张局大公无私，实乃党国典范，不畏强权，明察秋毫之壮举，可彪炳史册供后世所瞻仰。”

这话就极度恶心与打脸，张家轩胳膊放在桌面，身体前倾，脸色红白交替，眼神怨毒般瞟了他一眼。

看向吃惊兼具尴尬的宁海分局长，小声解释：“并非分局要做处理，而是接到调查处指示，衡宇借助职务之便大肆收受贿赂，并公然免除乡亲杂税，有错误在先。”

不等众人反应，却听到隔壁桌传来对话，差点没恶心死张家轩。

这会衡宇正跟警务厅一個副厅长敬酒，凭借徐恩锃面子，勉励衡宇几句属于基本操作，“年轻人有能力，好好干，党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同样警务系统也会对你这样有冲劲、有上进心的党国精英着重提拔。”

本是句客气话，衡宇却当真，有好处不拿过期作废，颇为客气回应：“郑厅长您说的太对了，卑职就很优秀。但中午刚从治安大队长职务上被撸成小队长，而且小命差点不保，至今卑职不知犯了啥错。也不知道总局是要考验卑职呢，还是怎滴，实在儿戏了。”

这话让场面极度尴尬，尤其郑坤暗骂衡宇混蛋，给你脸了。可当着徐恩锃面又不能不表态，话都说出去了。

眼神不善的看向总局副局长，“梁局，有这样的事吗？”

梁宏生同样尴尬的要命，心中暗骂衡宇无耻，一点事都不懂，没点眉眼高低的觉悟。

尴尬解释道：“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了。”看向张家轩面容严肃，语气诘责：“张局长，你们秦淮警局搞什么！局里要提拔年轻人，总局能不支持吗！你倒好，不打报告就擅自做主更改警职，下次要提前报告！”

张家轩一脸懵逼，你能说人话吗？我啥时候主动提拔衡宇了？不过这种场合他知道该怎么说。

起身歉意道：“梁局教训的是，属下谨记。”

“恩，很好。”梁宏生看向衡宇，语气亲切：“衡宇啊，你莫要多想，张局长之所以把你从治安大队长职位上拿下来，目的在于让你挑战真正有难度的职位。治安大队长显然无法体现你个人能力，今天我拍板，即可擢升为秦淮刑警大队长！”说完看向郑坤，意思您老可满意？

郑坤笑眯眯望向举着酒杯傻乐的衡宇，语气赞赏道：“很好嘛，刑警大队长更利于体现其能力，今后要肩负除暴安良的责任，莫要辜负党国对你的期望。”

按照警务系统擢升标准，想要晋升到副局长，必须要经过刑侦方面历练才行。

所以，衡宇已经算是迈出一大步，只要在拿出点成绩来，擢升到一级警司担任副局长已经不远了。

感谢一番必不可少，徐恩锃老神在在端坐喝茶，这种小恩小惠随手为之，给你好处总不能白拿。

衡宇最终目标还是放在许其言身上，端着酒杯来到近前，先是观察一番。此人身高异于日本人，身长体宽，坐着盲估有一百八十，颧骨略高，浓眉大眼，气势沉稳，眼中有光。

给他第一印象此人非常不简单，应该在某个领域有着执着信仰，对待这类人就不能像胡丽娜那般肆意。

“许大队，刚才听胡经理介绍过您。说您能力超强，做事稳健，尊称为偶像，今天有幸遇见要多学习一二，还望许大队不吝赐教。”

许其言双轴撑在桌面，面对衡宇敬酒也只是微微颌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并没有跟衡宇搭话，甚至客气话都懒得说。

衡宇脸皮厚，搁别人这会就要识趣点端着酒杯快滚。

眼见对手难缠，微微愣神间看向徐恩锃轻笑道：“徐处长，看来卑职档次有点低，拿不上桌面，要不您给升升？”

无耻！

这是所有人共识，觉得衡宇不知轻重，太过放肆。同样觉得许其言有些托大，衡宇那是代表徐恩锃敬酒，你多少也要给点态度吧？这算什么！

要是不知道衡宇对许其言感兴趣，徐恩锃才懒得陪他发疯，这会总要配合一下。

淡淡扫了一眼许其言，看向衡宇语气严肃：“年纪轻轻要懂得进退有度，说话做事莫要强人所难。没看到许队长坐在那很不舒服嘛！能跟你喝一個已经是天大脸面。”

训斥衡宇一番，看向郑坤：“郑厅要多关注下属。”

听话听音，郑坤神色微变。他对许其言很看好，工作能力强，做事严谨，从没给他招惹麻烦，有意栽培将来好接替自己位置。

徐恩锃想拿下许其言太简单，理论上许其言担任稽查副总队长，归属党国交通部门，调查处跟警务厅都无权管辖。

但许其言同样兼任交通警察副局长，何况稽查货物都需要警务部门配合才行，所以才兼任双职。

徐恩锃已经不满，他也只能表态，心中暗恨衡宇同时，看向许其言：“忠伟，莫要失态。对待年轻人要给予鼓励，多多传授经验，不能提携也要助其成长。话又说回来，能让徐处长主动提携的年轻人，能力岂非简单，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要尽力而为。”

这话也算给圆回来了，同时提醒许其言注意轻重。

他非常了解许其言，工作能力强，平常话少，不是熟人就算委座来了也只是礼貌性回应，从不会主动攀扯、谄媚谁，做事原则性太强。缺点同样明显，不够圆滑，总得罪人，没他照拂不可能做到如今位置。

许其言听罢刚硬的脸颊微微抖动，旋即神态放松下来，举起酒杯看向衡宇，“衡警官见谅，我今天身体确实有点差，刚才对不住，这杯酒我干了。”说着仰头把二两酒干掉，举了举空酒杯向众人示意，意思面子给足了吧？

按理衡宇应该知轻重离开，却偏偏赖着不走，还客气般给许其言斟满酒，端着酒杯语气颇为唏嘘道：“许大队身体不舒服，我这有点唐突了，实在对不住。”

“刚刚跟几位长官闲聊时说起针对红党跟日特分子的事情，探讨之余难免会假定身份来推敲。”眼神游弋一圈嘿嘿笑道：“还把胡经理给得罪了，真是罪过。”看向许其言询问：“不知许大队对于抓捕日特或红党有无经验分享，卑职今天得到几位长官提携，今后可能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多吸取点经验，有利于成长，还望许队不吝赐教。”

顺杆往上爬，郑坤都说了要多多提携下属，没道理不询问。

许其言不满神色一闪而过，深吸口气靠在椅背上，重新审视面前衡宇，他从来没这般讨厌过一個人，或者说警惕一個人。

三番五次刺激胡丽娜时他听到了，这会又过来故意接近自己，最好的方法不理他，可这混蛋脸皮忒厚，跟个狗皮膏药一般，实在难缠。

语气平淡道：“这方面我没有好的经验传授给衡警官，交警与稽查工作注重落实，很少与人打交道。”

衡宇仰仗后世穿越经验，见过些世面，高低都能谈两句，所欠缺在于现场发挥。

“许大队太客气了。就凭深入警局多年经验，三言两语足够受用无穷。”刻意回避让他有点无赖，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不懂事就不懂事吧，好印象也不能当饭吃。

看向众人歉意道：“诸位长官见谅，卑职也是在想办法查找杀害我的凶徒。中午调查处长官过去盘查也没有什么结果，只好自己试试。多学习点经验，或许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看向许其言颇为客气道：“许大队，倘若易地而处觉得下一步应该如何？”

许其言眉头微皱，心中烦闷，挑了一眼语气清淡：“衡警官要相信警务系统，毒杀事件会加紧调查，等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个人认为衡警官早点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几天，说不定事情很快有结果。”

“有心了。”

衡宇想了想没必要直来直去，胡丽娜身份确认，只要确认两人是否相熟，或者说两人之间关系也就侧面肯定其身份了。

眼神游弋同时语气艳羡道：“家里没条件，洗澡只能跳进秦淮河里，床板也硬的很。我看这扬子酒店就不错，只不过价格有点贵，听胡经理说许大队跟其相熟，关系不错，经常见面，打个折应该没问题，要不麻烦许队给说说？”

许其言审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点点头：“你要是真想在酒店休息当然没问题。纠正你一個错误，我是跟酒店老板查尔斯熟悉，跟胡经理没那么谈得来。”

衡宇眼眉跳动几下，这個许其言还真不简单，居然跟查尔斯相熟，而胡丽娜跟他夫人相熟，真办起来没有铁证很难硬来，何况其职务身份就算特务处要动手抓捕，也要考虑清楚。

“原来如此。”衡宇哈哈笑着打诨：“只是休息一晚没必要麻烦英国人，搞得太过隆重。许大队交友广泛，卑职要好生学习。”胡搅蛮缠小半天没套出丝毫有用的信息，这個许其言总能恰到好处把问题转移，且让人无话可说。

衡宇也不好过分纠缠，敬完酒跟徐恩锃打声招呼就回到自己桌了。事情有点转变，聂霆锋在电话里只是答应帮忙抓了裁缝铺老板，其余事务要等等。

说是局座有特别安排，需要明天去洪公祠当面受益，所以不能着急。针对胡丽娜跟许其言抓捕工作稍微滞后一些，见好就收，先观察两人反应吧。

理论上自己还活着，又找到了她，总会让其心惊胆战之余找人想办法。

衡宇也是觉得手脚难顾，明目张胆调用特务抓捕身份存疑，对暗网计划实施不利。以警察身份做事就要按部就班，总要有证据才能抓人，而且没有可信之人调用，单纯依靠自己真是忙不过来。

宴会八点结束，众人散去。衡宇刚要离场被徐恩锃喊到二楼西餐厅问话。

这会还有不少洋鬼子在喝咖啡，享受着悠扬的乐曲，淑女与绅士在窃窃私语，偶尔还低声畅笑，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美好。

“喝的惯吗？”

徐恩锃也没询问他意见，点了两杯苦咖啡，搅动之余随口询问一句。

衡宇前世偶尔喝点咖啡，他还是觉得茶叶比较适合国人，这些洋东西花里胡哨没啥内涵。

衡宇笑笑举了举咖啡杯：“还行。再说徐处长请客苦咖啡也是甜的，对卑职滔天之恩。”

徐恩锃暼他一眼，马屁对他没用。“说说吧，盯着两人干嘛？”

“呃，那个……好奇，好奇而已。”

“呵呵，好奇？”徐恩锃才不信呢，“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无故放矢的事岂会做。不过我劝你莫要乱来，两人身份牵扯到英国佬，查尔斯跟各国使馆关系都不错，没有铁证收敛一点好。”

他也没再问，端着咖啡杯目光透过落地窗观赏夜景，抓获一两个日特或者红党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只是觉得最近风向有所转变，上峰似乎开始重视起来。

这方面体现在对红党的穷追猛打，调兵遣将，集中火力势要短时间内彻底剿灭上。

“知道为何调查处把宁海看守所拱手相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