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妖女被我教成正道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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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魔

雷云来时快,去时也快,眨眼间就消散在空中。

身姿高挑的顾青思打着伞从廊下走到院子中央。

低下头,清澈目光看向衣袍破碎的焦黑躯体。

虽然冒着黑烟还夹杂着一股糊味,但从偶然抽搐的四肢来看,这位倒霉到被雷劈的年轻人,还活着。

“炼气境也有雷劫吗?。”顾青思略感诧异。

她取出一件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浑圆的乳白色丹丸。

弯腰,伸手撬开宁言的嘴,然后将丹丸迅速拍进喉中。

丹药入口即化,进入宁言喉中片刻,便化作一簇灵气流入全身,裂开的皮肤渐渐开始愈合。

顾青思等待雨水将宁言表面冲刷干净后,才伸手拽住其衣领,拖进了屋内。

虽然对这具焦躯很嫌弃,但考虑到坚硬冰冷的地面确实对伤者不友好,还是选择将其丢在了屋内唯一的床铺上。

她站在床边静静观察丹药入体后的效果。

直到床上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后,她才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窗边。

抬头看向阴沉天空。

这是她来到青山镇的第六个月,她已经慢慢适应了从高高在上的幽冥宗真传沦为凡俗少女的日子。

无法吸收天地灵气,法术和法宝皆无法使用,在远离修行界的偏远之地,像一个普通小镇少女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有修行界的刀光剑影,也没有魔宗的尔虞我诈生死算计。

这种生活,宁静且无忧。

但面对这样的环境,她却从未静下心来,尤其是每当深夜想起家族被屠戮殆尽的惨状,她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感就会加重。

她很清楚,这是因为她心有不甘。

她不甘心放下血海深仇,也不甘心修行大道断绝。

这半年的时间,她暗中试过许多办法,想让自己能够重新踏上修行路,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这不是一般的气海经脉崩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修行断绝。

仿佛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压制和吞噬她的大道。

她曾问过那位将她藏到这偏远之地的陈婆婆,但以对方的修为境界,面对她的身体状况,却也无能为力。

“你这种情况,恐怕只有那些已经初窥仙路的大人物,才有一丝解决之法。”这是陈婆婆的原话。

但这句话对沦为凡俗之人的顾青思来说,无疑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她没有曾经的魔宗真传背景,怎么可能求到这些修行界大人物的帮助?

尤其是自己还待在这远离修行界中心的偏远之地,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遇到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行界大人物。

“当初选择这大青山作为躲祸之地,是不是种错误?”顾青思想了想,摒弃了这种自我质疑。

幽冥宗的同门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以幽冥宗的通天手段,若不是躲藏这灵气稀薄的穷山僻壤,她很难躲得过幽冥宗的搜寻。

“唉,若是真像话本故事里的主人公一般,随便什么角落都能遇到机缘就好了。”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也知道这种想法的不切实际。

雨渐歇。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状态的年轻人,拿起长剑,走到院中。

开始练剑。

……

……

死寂的阴暗。

宁言孤身一人行走漆黑的隧道中,踏过满地白骨,来到了一片幽寂的深潭前方。

水潭是血红色的,上面零零散散漂浮着头骨,一个巨大的水晶棺被悬吊在血潭正上方。

透过水晶的表面,他看见了一道与顾青思身形相似,但却没有五官的无面人,正静静躺在水晶棺内。

周围不时有红色血气从深潭上涌出,然后被吸入水晶棺内。

每进入一道血气,无面人的身形就清晰一份。

宁言迈出了一只脚靠近水晶棺,想尝试看清,但脚才落地,血潭就好似活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只血手伸出来,准备将宁言拽进深潭!

宁言面无表情,直接踩在血手上。

下一刻,黑暗崩碎。

宁言睁开双眼,缓缓从床榻上坐起。

他目光扫了四周一圈,皆是朴素的木质家具,之前的血潭已经消失了。

“是做梦么……”宁言皱了皱眉,做梦对他来说是个有些遥远的事情。

他低头看着身下秀气的床铺,好似有抹淡淡的清香。

毫无疑问,这是那位顾姑娘的闺房,他被雷劈后应该是被那位顾姑娘救了。

“这九天之上的仙神怎么越来越急躁了……”

宁言回想之前那道雷霆,有些心有余悸,他仅仅只是起了一丝退却之意,就被她察觉到,还二话不说给他降下一道天雷。

这要是换做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岂不是当场毙命?

前几世识海中的仙殿虚影,一般不会干涉他的行动,以前他也有过遇到不错的苗子,但觉得不合适就没有选择,当时仙殿虚影也未曾降下雷罚。

这次用雷击来干涉他的选择,也是意料之外。

“既然如此,这一世的护道目标也只能选这位魔宗妖女了。”

宁言无奈,虽然顾青思身为前魔宗真传,修炼资质必然是优异的,但他不是很想与魔道中人牵扯太多因果,容易惹麻烦,提升护道难度。

不过他心里怎么想不重要,识海仙殿里的那道虚影才是拍板做决定的。

“这是你选的,后续要是搞砸了,可别怪我。”宁言低声嘟囔,随后心神沉入识海仙殿,取下虚影右侧的名册。

写下了顾青思的姓名,虽然不知这是真名假名,但不重要,只要确定真人即可。

最后一道笔画结束时,正在院内练剑的少女蓦然停下舞动的剑花,清澈双眸看向小屋,冥冥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牵住了她、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想仔细感知,却又好似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