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别睡，等我
“我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像你这样，掉进水里本该很狼狈，但你却笑得很开心。”高战笑着解释。
“哦，我笑是因为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孙可捏了捏衣服，“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的车弄湿了。”
“没事，一点水而已。”高战转头看向孙可，语气有些揶揄，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你说的人生大事该不会是……嗯，哪位兄弟这么幸运啊，介绍一下，有机会一起喝酒。”
“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孙可连连摆手，她被高战的态度弄蒙了，这人也太自来熟了。
“不是吗？”高战咧嘴一笑，“太好了，我还想刚认识个这么特别的女孩，要是有男朋友就太可惜了。我没别的意思啊，主要是怕你有男朋友被误会，两人闹矛盾就不好了。”
“不会，不会误会。”
看着高战那张不仅帅，还阳光温和的脸，孙可说不出反驳他的话，大多数女孩要是认识这样一个人，男朋友不吃醋才怪。
而且，他开的车，穿的衣服，无一不显示他巨有钱。
帅气又多金，体贴又热情，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住。
“不会吗，那就好。”高战看了眼她怀中的背包，“你是不是带了干净的衣服，要不要帮你找个地方先把湿衣服换掉？”
孙可微红了脸，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到了雄业大厦我再换。”
“那行。”高战也不坚持，只是稍微加快了车速。
很快，雄业大厦到了，孙可在大门口下了车，高战笑着告别继续开车往停车场而去。
孙可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驶过转弯处看不见后才转身进了雄业大厦。
她先去卫生间换下湿衣服，再坐上了直达顶层的电梯。
雄业大厦是云城最高的高楼之一，加上它所在的地势较高，站在顶层就能俯瞰大半个云城，而且，雄业大厦顶层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可供游客远眺的回廊，许多人都喜欢来这里一览云城的风貌，孙可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的眼睛在泳池底时有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想流泪，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禁锢，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但在和姜家人对持的情况下难以分辨，她急需找个地方仔细体会。
云城很大，即便站在能俯瞰大半个云城的雄业大厦观光回廊，最远处依旧是一片错落有致的建筑，只是建筑的高度逐渐低矮下去，建筑间的绿色渐渐增多，分布均匀，不像靠近市中心，绿色要么星星点点，要么是一片城市森林。
孙可试着用体会到的感觉去看眼前的这一切，那些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公路像是上了层光影滤镜，浅浅的淡淡光芒浮现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浅淡，分辨不出颜色，像是一层即将消散的水汽。
她心中狂喜，果然如心中猜测的那样，她的眼睛能看见的古怪光芒不再忽隐忽现，能随着她的心念所想出现和消失。
那些看不清楚的光芒其实有着不同的颜色，她想看清楚，并试着去推断不同颜色代表的意义。
兴奋和激动让孙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直到太阳西沉，她已经看了近三个小时。
她没想到，只是看看就让她像在沙漠中步行了三天的旅人，口干舌燥疲倦欲死，双腿软得像面条，要不是双手紧紧抓住护栏，她可能摔倒在地上，就地昏睡过去。
“呵，人啊，果然不能贪心。”
笑着自嘲，孙可抖着手掏出了手机，哆哆嗦嗦的解锁，费了老大劲才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人秒接起。
“可可。”磁性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义哥哥，我困了。”疲惫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你在哪？”
咣当，砰，砰！
电话那头传来撞倒东西的声响和男人急切的声音。
“雄业大厦，观光回廊。”孙可费力扯出个笑容，安慰道：“呵呵，小义哥哥别急，我没事，只是有点贪心用力过猛了。”
“等我，电话别挂。”
“好。”
孙可拿着电话靠着墙慢慢滑坐到了地上，她真的累了，勉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怕吓到小义哥哥。
“可可，你别说话，听小义哥哥说就行，别睡，等我。”
电话那头，男人边说话让孙可保持清醒，边吩咐其他人。孙可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听到他喊她可可时努力撑了撑眼皮，应一声，“我没睡。”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变成呢喃，直到几不可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可，醒醒，喝点水再睡。”
“可可，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可可……”
谁在她的耳边说话，听不清楚，但很安心，终于，她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
雄业大厦的监控室，一片人仰马翻，所有的监控显示屏全是闪烁的雪花，刺啦啦的声音让高战的眉心跳了跳。
“去查。”
他头也没回的吩咐，目光盯着其中一台显示屏，那是观光回廊的监控显示屏之一，数秒之前孙可还出现在上面。
他有一种预感，监控突然出现问题，或许和观光回廊的孙可有关，就在刚才，他忍不住想上去观光回廊的那一刻，监控突然崩了，所有的显示屏全都没了信号。
没有丝毫犹豫，高战转身朝电梯走去，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生意场上不败的秘诀之一，预感不对时立刻做出应对方案。
电梯里，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显示，他第一次感觉监控室距离顶楼实在是太远了。
不妙的预感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得到证实，原本孙可靠坐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颗剥了糖纸的糖留在原地。
“其他电梯在哪里？”
“高总，这边请。”随行的工作人员立马带路，“为了方便游客，通向观光回廊的电梯一共有四部，分别从大厦的四个方向上下。”
“四部电梯？”高战停下脚步。
“是的，高总。”
四部电梯，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孙可乘坐的那一部，等他追下去人也已经离开，出了大厦可走的路线多达十几条，人海茫茫他不可能找到人。
可恶，早知道就应该要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