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司离的私心（1）

当IB“抱团取暖的人”被收容之后，街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偶有几个人好像是看到了，亦或是听到了刚才这边传出来的动静，也很快被情报四处的人控制，通过食脑虫以及一些其他更便于携带和使用的IB进行记忆清除。

简誉和钱思邈站在路中间，看着来来往往相谈甚欢的人，但表情却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空气中隐隐还弥漫着杏仁豆腐爆裂之后空气中特有的腥腐气息，脚下明明是坚硬的混凝土，却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暗流涌动，就好像他们不是踩在大地上，而是站在海面之上。

“让一下让一下，这么两坨肉挡在路中间干什么！”

“不好意思……”

一个大妈推着摆满了各式各样钵仔糕的小车从简誉和钱思邈之间穿了过去，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两句，钱思邈连忙道歉，而后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简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可能是司离、杏仁豆腐还有荷鲁斯的能量聚集在一起还没有消散，能量检测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不也有这种情况吗？”

见简誉半天没有反应，钱思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登上了车。

环视四周，简誉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是从哪儿见过这个地方一样。

到底是哪里呢？

百思不得其解，简誉落在最后上了车，此时钱思邈已经开始吞云吐雾，司离则被挤在座位最里面，有些呛鼻地摆了摆手，抱怨钱思邈能不能坐在离窗户近一点的位置。

钱思邈倒不是个犟种，正好看到简誉过来，起身将烟灰弹下去，挪到简誉身边：

“简誉，你今天是怎么将荷鲁斯给……简誉？”

可是，钱思邈刚把司离旁边的位置空下来，简誉就一脸凝重地坐了过去。

那副表情就像是得知自己班上数一数二的学生居然在摸底考试中考了最后一名一样，简誉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和询问，直勾勾盯着司离：

“你有没有感受到其他IB的存在？”

“其他IB？”

司离一晃神儿，她还在查看自己的胳膊，感觉里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像是碰到了麻筋儿一样活动起来很是难受。

但简誉的话提醒了她一件事，女孩儿不动声色地向窗外投去目光，好像是被外面嬉嬉笑笑的声音给吸引了一样。

但实际上，司离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咖啡馆。

那间咖啡馆凭空消失了。

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咖啡店是在自己即将和杏仁豆腐打起来的时候不见的，司离想不起来其他更多的事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邢弦的笑容，司离的心莫名一紧，缓缓回过头望向简誉。

男人的视线像是能够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一样，司离缓缓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

“所有的IB不都已经收容了吗，简队是在说我？”

“我总感觉这个街道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是从哪儿见过……”

简誉摩挲着下巴，而后打开悟道准备识别一下，看看是不是之前有哪一次任务来到过这里，感受到司离带着试探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简誉补充了一句：

“再过三天就是勇士小队的选拔比赛，现在虽然没有了熊莉，但你作为非正常晋升人员，还是要进行考核，到时候你的对手会通过抽签选拔，可能是玄武特遣队的人，可能是NC军团的人，甚至还有可能是……”

简誉的话刚说到这儿，视线在悟道投射在眼前的AR画面上顿了一下。

“怎么了？”

鉴于悟道系统特殊的虹膜投影技术，司离看不到简誉面前的画面，只是感觉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像王八。

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司离，简誉的眼神比之前更有杀伤力：

“司离，你有没有感受到……我是说在刚才执行任务的地点，感受到其他IB的存在？”

司离再次摇了摇头，关于咖啡店的事情，她在自己调查清楚之前不想告诉给简誉这种人，否则他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这里当做收容物带走。

那自己就永远都见不到邢弦了。

十分确信地摇了摇头，司离并没有给出简誉想要的答案。

“你确定？”

“当然！简队是不相信我吗？”

恼羞成怒，更准确地来说，司离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而带着些愠怒。

可司离只是微微提高了嗓门，简誉的身上又传来那种酥麻的感觉，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他知道那是A级本能的避险——

司离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又开始蔓延了……

心有不甘，简誉肯定是想要继续追问的。

但显然，的确是吃屎的把拉屎的给为难住了，简誉的嘴根本张不开，他能感受到甚至是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像是凝固了一样正在逐渐变得缓慢。

扭过头看了一眼钱思邈，后者则打了个哈欠，点着的烟头也熄灭了：

“怎么突然这么冷？”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却怎么都打不着。

最后，钱思邈放弃了，索性双手环抱在胸前，头向后一仰，呼呼大睡。

缓缓出了口气，简誉不能也不敢再追问司离，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孩儿，后者正盯着自己。

那双本来应该单纯好的眸子，此时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正在有暗流涌动，微微透出了猩红。

举手告饶，简誉和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片口香糖，手颤颤巍巍，却怎么都将包装纸拆不下来。

“操……”

低声咒骂一句，简誉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S+的威压，他坚信此时司离最多也只是通过食用荷鲁斯和抱团取暖的人最多达到和自己一样的A级，可她的A和自己的A是不一样的——

如果硬要说到底是哪种差距，大概就像是中超和德甲的实力差距，水星和木星的体积差距。

那是一种不需要任何技巧的碾压。

好不容易身上那种阴冷的感觉逐渐退散，简誉可算是把剥得啃啃娃娃的口香糖塞到了口中，瞥了一眼司离，女孩儿也已经沉沉睡去，车厢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但简誉的大脑中始终是AR浮现出的那个对话截图——

之前，司离发给自己的，拍摄了一把空荡荡的椅子。

当时椅子的背景是一间咖啡店，但是咖啡店的窗户外就是今天他们执行任务所在的街道。

那个咖啡店不见了！

视线重新回到司离身上，简誉冰凉的手脚逐渐恢复正常，他找了一个距离司离最远的位置，细细打量着的女孩儿——

她是故意向我隐瞒那个咖啡店的存在？

“咯吱——”

只不过，车子快要开到主路，突然一脚急刹车打断了男人的思路，而后司机下了车，好像在和什么人沟通着，本来熟睡的司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突然睁开眼睛，把简誉给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简队，这个人的声音我很熟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是之前创世会的人，一直在安澜公司潜伏，之前还特意接近我，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创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