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窦初开
“夫人,你醒醒,夫人。”姑娘赶紧走到床边,恭敬地对病床上的老夫人说。
老夫人听到声音,摸索着想要坐起身,姑娘忙去扶起。
老夫人靠床头坐着,抓着姑娘的手细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叫你不要出去,被抓了怎么办?我现在活不活已经不重要了...”
“夫人您千万不要乱想,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说着,姑娘竟掉下了眼泪,“对了,我前面跟您说的东土来的神医我给请来了,他就在您的面前,他一定能治好您的病的。”姑娘擦干眼泪说。
“老夫人!”阿诺兰略带颤抖的声音问候道。
老夫人听了阿诺兰的声音,心里突然一颤,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让老夫人有些猝不及防。她立即转头面向阿诺兰,想要起身,双手也在空中一阵摸索。
“夫人,您怎么啦?”姑娘扶住老夫人道。
“老夫人,您不用起身,躺着就可以了。”阿诺兰平复了心态,平静说道,说完,也上前扶着老夫人躺下。
老夫人抓着阿诺兰的手,缓缓躺下。
“你...你...你是...”老夫人口中不停在念着,一时竟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您怎么啦?小神医,快救救夫人!”姑娘哭喊着哀求阿诺兰。
“请姑娘先让开一下!”阿诺兰示意姑娘站到一旁,然后抓起老夫人左手号脉。
片刻后,阿诺兰收起手,有摸了摸老夫人的额头。此刻,他如此近距离,清晰地看着母亲的脸庞,一阵暖流再次涌上心头,泪珠顺势滑落,滴在母亲的脸上。
“小神医,夫人怎么样了?”姑娘在一旁着急地问道。
阿诺兰这才定了定神,拭去泪水道:“姑娘可放心,老夫人只是长期悲郁寡欢,忧思过度,导致心阴受损,肝气失和,今日一时激动以致晕厥。”
“那该怎么办?”姑娘继续问道。
“今日先服用安神祛痰丸,让老夫人安心休息。我回去抓好药,你明日到医馆来取,按时为老夫人煎服,好生调养,老夫人身体定无大碍。”阿诺兰道。
“好,谢谢小神医。”姑娘开心地向阿诺兰道谢。
“那我先告辞了。”阿诺兰收好医箱,向姑娘道别。
“我送你。”姑娘领着阿诺兰走出房间。
两人并肩来到先前的地道口。
“姑娘留步。好生照顾老夫人。”阿诺兰转身道。
“嗯,谢谢你。”姑娘道。
“对了,以后别叫我小神医了,叫我阿诺兰就可以了。敢问姑娘芳名?”阿诺兰拱手道。
“我叫阿慕依。”姑娘略带羞涩地回答。
“嗯,我记住了。再见,记得明天来医馆取药。”说罢,阿诺兰沿来时的地道离开了。
回到医馆后,阿诺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要一闭眼,呼尔拉杀害自己亲人的画面便如会出现在脑海。这个画面已伴随了他十余年,尤其是刚到东土的那些天,他每天夜里都被惊醒,幸得布鲁迪安慰和收留他们的住持开导,他才得以解脱。也正因如此,住持只让他们住在寺中,从未同意他们出家。阿诺兰一直以为这世上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今日幸运与母亲相见,却不能相认,这让阿诺兰更加痛苦。
阿诺兰索性起床,来到庭院中。
月光下,却布鲁迪独自在院中饮酒。
阿诺兰静静了过去。
“师父。”阿诺兰低声道。
“老夫人怎么样了?”布鲁迪问道。
“她只是长期只是长期悲郁寡欢,忧思过度,导致身体虚弱,调理些时日,当无大碍。”阿诺兰回答。
“那就好。”布鲁迪轻酌一口酒道。
“师父,我…”阿诺兰似乎还有话说。
布鲁迪示意他止住,然后环顾了四周道:“阿诺兰,我知道你很难受,也知道老夫人吃了许苦,但现在时候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计划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切都朝着我们的计划在发展。你要记住自己的使命,你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而是为龙尊王室,为龙族,为整个龙域活着,切不可因小失大。”
阿诺兰拭去眼角的水,说道:“我会谨记师父的教诲。”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天你坐堂。”布鲁迪道。
“师父,你明天要去哪里吗?”阿诺兰问道。
“明天我要外出一趟。另外,明天王宫会派人来取药,药我已经准备好,放在柜台,你拿给他们就可以了。”布鲁迪吩咐道。
“是,师父。”阿诺兰应道。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一群军士闯进医馆,要找布鲁迪。
“我师父今日不在医馆。”阿诺兰说道。
“那他去哪了?”为首的军士问道。
“我师父外出给人看病去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阿诺兰问道。
“我们大王的药服用完了,今日前来请神医到王宫为大王复诊。”军士道。
阿诺兰转身从柜台取出布鲁迪留下的药丸,对为首的军士说:“我师父留下了药丸让我交给你们。”
原东在七日前布鲁迪在王宫给了七颗药丸给呼尔拉,让他每天服一颗,服后果然病况大有改善,每日能睡两三个时辰了,头痛也不再那么频繁和剧烈了。至昨日药丸已服用完,故派人来请布鲁迪再次前往王宫,不料布鲁迪不在医馆,只得接过药丸回去复命。
送走军士后,阿诺兰有点心绪不宁。自昨天从日落城回来,他一直惦记母亲的病情,奈何现在不能相认,而日落城白天进出又不便,只能徒增担忧。
好不容易盼到了日落,阿诺兰着急地等待阿穆依来取药。可左等右等,怎么也不见阿穆依到来,这把阿诺兰急得不断地向门外张望。
“不管了,我还是自己送去吧。”阿诺兰自言自语道,然后拿起早已抓好的药朝日落城奔去。
来到日落城下,阿诺兰避开城楼上的守卫,沿着墙根蹑步向前,刚转过墙角,却见几个士兵正在墙脚围着篝火喝酒。而这段墙脚是必经之路。
阿诺兰赶紧退后。转身发现旁边有几间废旧的屋子,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堆满了杂物。阿诺兰突然心生一计,他点燃了屋子里的杂物,然后赶紧找个角落躲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突然有人大喊。
听到喊声,喝酒的那几个士兵赶紧跑了过去。
阿诺兰趁机快速穿过墙脚,来到地道口。
确定周围没人后,阿诺兰赶紧闪身进入地道,却迎面与人撞上。
“哎呀!”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阿诺兰与她一起跌倒在地道中。这地道本就不宽,刚能通一人,两人便面对面,一上一下叠在一起。
阿诺兰定睛一看,发现被压在身下的正是阿穆依。
原来阿穆依早就来到了地道口,却被那几个士兵困住无法前行,于是躲在这里等待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士兵们去救火离开,正准备走出地道,却与阿诺兰撞个满怀。
两人紧紧叠在一起,几乎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阿诺兰闻着阿穆依那令人陶醉的体香,竟一时脑中一片空白了。
阿穆依羞红了脸,努力向一旁侧着脸,不敢看向阿诺兰。
“你...你...你起来吧。”阿穆依娇羞地说道。
阿诺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想起身,他双手向下使力,撑起身子来。
“啊!”阿穆依努力憋着,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喘。
阿诺兰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双手正按在阿穆依酥软的胸脯上。阿诺兰赶紧松手,却又紧压到到阿穆依身上。
“啊!”阿穆依被压疼了,发出了喊声。
“对...对不起...”阿诺兰道歉道,然后手忙脚乱,一阵乱折腾终于爬起了身,又伸手拉起了阿穆依。
“你...你没事吧。”阿诺兰焦急地问道。
阿穆依脸上一阵热辣,说不出话来。只是转身往回走去,阿诺兰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老夫人房间,看到老夫人已经睡去。
“老夫人怎么样了?”阿诺兰轻声问道。
“昨晚服了药后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今天喝了些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阿穆依道。
“这是七日的药,每日一副,煎熬前浸泡一刻钟,先武火煎半个时辰,再文火熬半个时辰。”阿诺兰嘱咐道。
“嗯。我记住了。”阿穆依接过药放在桌上,然后拉着阿诺兰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来到屋外,站在那,却谁也没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阿穆依才打破了沉默。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阿穆依说道。
“嗯,那我先回去了。”阿诺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哎!”阿诺兰刚走几步,却听得阿穆依的喊声,阿诺兰赶紧转身。
“路上小心。”阿穆依羞涩地说。
“嗯。我知道,那我走了,好生照顾夫人。”阿诺兰依依不舍地离开。
阿诺兰走后,阿穆依静静躺在床上,虽然与阿诺兰相识不过数日,见面不过两三次,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足以让阿穆依回味无穷。她带着幸福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回到医馆的阿诺兰同样心潮澎湃。曾经他以为,布鲁迪会是他一辈子的依靠,而此刻,他不仅有了依靠,还有了牵挂,更有了思念。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却分明感到更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