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怪人身份
“好……好臭啊啊啊啊啊啊啊。”
闻到那奇怪流浪汉身上迸发出来的浩然正气，李主任尖叫着，面部扭曲，流露出巨大的恐惧。
“还不滚出来？”
那流浪汉手掐法诀，身上气流又涨一截，向前踏出一步。
就这一步，让李主任体内的“东西”再也坚持不住。
而背部肌肉拉伤，正靠着办公桌半躺在地上的马炼此刻也看得清清楚楚，确认之前绝非幻觉。
只见李主任身体冒出和疯大妈同款的红光，那红光一阵又一阵，最终汇集到头顶，一颗肉眼可见，足有三个篮球大小的红色肉体随即从李主任天灵盖钻出来。
那红肉球完全没有战斗的想法，旋转两圈后，往刚刚被优秀教师奖牌砸出来的大门洞口猛飞过去，想要逃跑。
滋滋滋滋……
红球撞到洞口外若隐若现像监狱围栏般的金光上，发出宛若带水猪肉扔到热油铁板上一样的灼烧声。
或许是被“烫”得够呛，它左右乱撞将门框撞出一个又一个洞。
到最后，好似是痛到失去理智，那红球突然一个加速，转身往流浪汉方向猛冲而去。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破！”
没料到那红球竟敢飞向自己，流浪汉明显慌乱，口念真言，变换法诀，接着伸出右手。
“遭了！”
流浪汉右手掌心涌出阵阵电光，红球刚一碰到，便直接炸开，黑烟四散，留下一地的焦炭。
“啊这……”
皱起眉，流浪汉挠挠头，在地上抓起一把还带着温度的灰烬，一溜烟跑到马炼身前，蹲下。
“居士，你可识得这是何种魔物？小道经验尚浅，下手过重，忘记留下活口。”
“道长……你神通广大成这样都不清楚，我一市井平民，上哪知道？”
都不需要太多常识，只要稍微看过几部神怪电影，就能从刚刚眼前发生的一切推断出面前这人是个只可能会出现在艺术创作中的“正宗”大道士。
这两天又是“7局”，又是能够附身人体的“红球怪物”，本就对万事万物接纳度极高的马炼此时并未陷入世界观刷新的震惊之中，只是缓缓试探着背部伤势，苦着脸回答道。
“诶，此言差矣，小道深山修行18载，方才下山入世不到一个月，这世间光怪陆离，有诸多不明之处。而居士你久居世间，头顶金色祥云，经受妖邪侵扰，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比小道我更明事理，如若知晓，看在小道出手相助的份上，还望答疑解惑。”
那小道士拱手作揖，满脸诚恳。
“等会等会，什么玩意？我头上？金色祥云？”马炼摸摸脑门，愣住。
“……”小道士沉默半晌，观察着马炼的反应，接着盘坐到地上，将黑灰撒了一地，长叹口气，“如此说来，居士并非刻意隐瞒身份，许是跟小道一样，一无所知。”
“……我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想必你也是，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然先去我家，咱们慢慢聊？”
马炼说着话，看看眼前的情况，又想到什么，艰难掏出手机。
“既然咱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交给专业人士，你愿意接受调查吗？”
“如若是官面介入，那还是罢了，小道乃清修一脉，入世已是大忌，下山只为寻访居士头顶这片金色祥云，切莫沾染红尘。”
小道士摇摇头，伸出手摸摸马炼的脉象，又掐掐他的肩膀和背。
“只是些许外伤，居士身体强健，仅需静养几日便可。”
“看病都会？”马炼乐道，对眼前这文绉绉的小道士既好奇又有一股亲切感。
“简单的护身之法，不值一提。”小道士摆摆手，很谦虚。
“对了，到时候那大官肯定会问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能如实说吗？还是需要我帮你隐瞒一下？”马炼翻开通讯录，找到九哥的电话，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们与官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此举行得端正，但讲无妨，只不过小道下山寻访祥云乃个人行为，与门派无关，还请居士切莫提及。”
小道士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额头上还大颗大颗冒出汗珠。
“那就劳烦居士收拾残局，小道用术过度，需找一片清净之地打坐修养，这里有一张通讯符，等下尘埃落定，将它揉碎，我便能知晓，寻你而来。”
“其实咱们这‘世俗’有个更好用的，叫手机，回头我给你买一个。”
接过小道士从工装裤里掏出来的黄色符纸，马炼放进口袋，拍拍胸脯。
“小道对这世俗之事一窍不通，这一路旅途能寻到居士所在，好似经历一场大劫，还望今后多多关照。”小道士走到门口，手放在破门上。
“等会，咱聊半天，你叫啥啊？”眼看小道士要走，马炼伸手拦道。
“太和山，天真大道士，袁真宝，”小道士转身站得笔直，深作一揖，接着问道，“不知居士贵姓高名。”
“免贵，庆江市，庆江一中超级打架王，马炼。”
虽不知道这“大道士”有多大，也很清楚对方没什么炫耀的意思。
但马炼还是虚荣心作祟，回敬一礼的同时，给自己加上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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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拉伤，贴块膏药，凭小伙这体格，三天管好。”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小老头检查完马炼身体，从随身带着的小药箱里拿出块膏药，贴到马炼背上，随即站起身，去查看前方那堆“红球怪物”留下的焦炭。
而算上他，房间里已经陆续来了十多个灰色中山装，年龄从大到小都有。
拍照录像、收集取证、记录数据、清理现场、抬走晕厥的李主任……
大家基本没有交流，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在办公室内忙得热火朝天。
“该说是你倒霉，还是我俩有缘？”
还是那身工装外套的九哥将马炼扶到沙发上，自己则搬了根办公椅坐到对面，接着从怀里掏出那根象征性的烟叼在嘴里。
他脸上出现明显的黑眼圈，看来日子也不太好过。
“我觉得都有，”马炼摸着刚刚贴膏药的地方，感觉有股热流正在快速治愈他的伤势，随即看向正往玻璃瓶里装着焦炭的小老头，乐道，“你不说自己人手不够吗？怎么这么大阵仗？”
“这事儿涉及到社会安定，昨晚已经升级了，7局很多老同事都被紧急召回，人手自然不成问题。”
九哥打个哈欠，接着掏出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