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反常之事
炼化完阴气,出了大门,打算去找褚承吃晚饭的秦尘突然发现往日里应该在门槛上坐着虚度光阴的那些福寿佬此时一个都不见了。
整条街道显得格外安静,气氛显得有些瘆人。
秦尘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着不安的情绪闪过。
这种事出反常的事,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可这是在缝尸坊,要是自己住的窝都出事了,那他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
“也不知道胡坊主还有没有心思管管这些福寿佬,天天在这里干耗着缝尸坊的钱粮,这不就是米虫吗。”
正要迈步朝着胡坊主的府邸走去时,秦尘耳朵一动,听到一点点动静。
他扭头一看,发现一队穿着轻甲的羽林军快速朝着这里跑来。
“闲杂人等!立刻离开缝尸坊!羽林军办事,违者斩!”
其中一个领头人看到秦尘之后,立马厉声大喝。
秦尘眼睛一眯,扫过这些人。
这是一队有大概十人的羽林军小队,并且每个人都穿戴武器,并且都有炼皮境武者的实力,其中领头的人,更是有伐筋境的实力。
秦尘疑惑不解的拱手问道:“这位军爷,不知道缝尸坊发现了何事?”
羽林军小队长冷声道:“我刚刚的话难道还要再重复一遍吗?!赶紧离开缝尸坊!羽林军办事!”
秦尘眉头紧皱,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与羽林军发生冲突,而是有些忧心地看了一眼缝尸坊深处。
那里,有着褚承这些甲字列缝尸匠居住的屋子。
羽林军小队长伸手指着缝尸坊外围区域,示意秦尘离开这里。
秦尘犹豫几息,看着对方越来越不客气的眼神,最后还是叹气道:“这位军爷,我家长辈还在缝尸坊里面,还烦请到时候能将对方也接出来。”
羽林军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开始带队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起来。
还好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密室给埋好,还在上面放了几箱子杂物掩盖泥土的痕迹……
秦尘看着对方冲进屋子里搜索时蛮狠的样子,心中闪过念头。
他朝着外围的方向走去,没走多久便遇到了胡道。
胡道这两天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看到秦尘之后,他这次连笑都笑不出来,哭丧着道:“我,我就是仕途不顺啊……”
秦尘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胡坊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羽林军都来了?”
胡道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羽林军突然带队冲入缝尸坊,说这里有一个叫破心道的邪教组织的人要搞什么血祭,甚至还有人说见到了南阳候姬广的痕迹出没在缝尸坊,我……我也太冤枉了。”
秦尘先是心中一惊,然后迟疑道:“坊主这是怀疑有人栽赃你?”
“当然啊!虽然……”胡道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两人,然后低声道,“那日姬广就过来了一趟,府邸上下这么多人看着,瞒是肯定瞒不住的,肯定有人想要讨好丞相,于是向羽林军举报我呗。”
“可朝廷不都发文说姬广逃出上京城了吗?”
胡道摊手道:“唉,官场的事,就是这么脏,只要有人这么一举报,然后上门这么一搜,人找没找到先不说,但那些东西,不就归朝廷了么……”
秦尘反应过来,借搜查姬广一事是假,借机大肆敛财是真。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的示意是谁了,官小一点的肯定没法调动羽林军这样驻守在上京城的禁军。
可官大一点的,至于看得上这点蝇头小利吗?
至于破心道的余孽。
秦尘那晚动手可没人看到,而且也没人知道郑宏是破心道的人,除非朝廷里有破心道的人,知道郑宏来了缝尸坊并失踪,这才想着动用手中力量前来救人。
可看郑宏那个摆烂样子,破心道要是得知他被抓了之后,真的会派人来救吗?
秦尘心中有着疑惑,连忙问道:“褚老被安置出来了吗?”
胡道愣了愣:“褚老?我没见着褚老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很快便来到了缝尸坊外围。
在这里,已经站立着一大批羽林军,正围绕成一个圈,看守着里面的缝尸坊人员。
秦尘与胡道两人也没有得到优待,而是被羽林军的人直接粗鲁地推进包围圈当中。
“褚老不在这里……”
秦尘环视一圈,没看到褚承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担心起褚承的安危。
毕竟这些官兵都是大老粗,褚承这把年纪了,可受不得一点惊吓。
要是吓出个毛病来什么的,就以这老头子这把年纪,说不定就会小毛病变大毛病了!
秦尘暗自咬牙,就打算利用【眩术】隐去自己身形,然后离开这里。
反正现在也有了阴气在体内流转,施展【眩术】骗骗这些普通士兵还是做得到的。
可就在这时,一声大笑从缝尸坊的上空传来。
“哈哈哈哈哈,还是让你们找到这里来了,可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我该做的布置,早就完成了,你们啊,都来晚了。”
秦尘与胡道抬头看去,发现远方的一栋较高的建筑之上,站着一个满脸涂抹浓重油彩的怪人。
秦尘瞳孔一缩,虽然隔得距离较远,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那日在街上表演杂戏的戏法师。
“好胆!居然还敢现身!”
一声爆喝传来,一道暗藏在人群当中的人影立马冲天而起,朝着戏法师冲去。
那人身穿金线银甲,面容方正,身材孔武有力,手里拿着一把半人高斧头,几个起落之间,就冲到了戏法师跟前。
秦尘眼睛一眯,清晰看到后面冲出来的这位羽林军校尉身周有着透明扭曲的气流,而这是他在王教习一次展示时看到的劲气!
这人是化劲境的武道大高手!
“嘻嘻,袁高义,都说羽林军的四大统领一个个脑子里左边是面粉,右边是水,一用力就变成了浆糊,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样啊。”
戏法师站在屋顶,依旧在言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