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拳既是理
“大哥，你怎么来了？”
双方对骂之际，段夏虎悄悄来到大哥这边，低声问道。
三个月前，段夏鹏被人抬回来，身受重伤。龙井村村民也不知道，三个月不见，段夏鹏已经脱胎换骨。
因此，见段夏鹏来了，其他村民只把他当成气氛组。
“老天爷不下雨，我们家的田也缺水。”
“没办法，这事必须解决，否则咱们家也要遭殃，先看看陆茗能不能摆平这事。”
陆茗是陆家嫡长子，陆家在龙井村有权有势，占据龙井村近三层土地，还经营茶园。
先前被牛驼村村民打伤的熊泽，便在陆家租了几亩水田，恰好陆家水田紧靠牛驼村，这事不解决，陆家也会损失惨重。
陆茗目光阴冷锐利，落在身上令人毛骨悚然，“牛猛，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不下雨，牛溪河河水就这么多，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那铁塔壮汉发出一声嗤笑，双手一摊，略带嘲讽道：“简单，谁打赢了谁用？”
“想用水，能接下老子一拳，才有资格跟老子要水！！”
“我赢了，这牛溪河河水，今后归我们牛驼村管。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把河堰撤掉，怎么样？”
“龙井村的男人，可有卵子，来跟老子比一比？”
牛猛十分嚣张，此人天生神力，加上体型高大壮硕，抬脚在地上一跺脚，直接在地上留下一道脚印。
陆茗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看牛驼村村民，整个牛驼村人数和龙井村大致相当。
这牛猛在方圆几个村子，名声不小，据说能扛起千斤重物。
陆家子弟也修炼拳脚功夫，可陆茗也不敢保证，能胜过对方。
想了想，陆茗不甘示弱，“比就比，你牛猛只能代表自己。现在是我们龙井村跟你们牛驼村争水，你一个人岂能代表所有人，要是你输了，你能保证牛驼村的人，都听你的不成？”
“依我看，咱们两村，各自推选三个实力最强的出来，咱们三局两胜，如何？”
牛猛闻言，忽的转身朝后面看去，只见牛驼村村民神色不一，有人挥手给他加油打气，有人沉默不语，目光闪烁。
这水，关系到今年地里的收成，这要是输了，待到秋收时节，官府征税，怕是要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和龙井村不一样，牛驼村全村一个姓氏，属于宗族村社。
话语权最大的，是村里的村长和族老。
就在这时候，牛驼村密集的人群分开一条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慢走了过来。
“牛族长！”陆茗拱手，打招呼道。
“陆公子，牛猛年纪还小，做事难免冲动！”
“你也知道，这日子越来越难，这老天爷是逼着咱们拼命呐！”
“话虽如此，可你我两村，都是搬不走的邻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这样，一对一比试，咱们比三场，不用武器，只比拳脚，且不能故意致人死亡。”
“一天十二个时辰，你们赢一场，我们向下游放水四个时辰，赢两场就八个时辰，你们若三场全胜，我们就拆掉这条河堰，牛溪河河水你们随便用。”
陆茗略微思考，然后笑道：“牛族长打的好算盘，若我们赢三场，你们拆除河堰，可你们继续在上游用水怎么办？”
“这样吧！”
“谁赢一场，对方就不能使用牛溪河河水，如何？”
“好，就这么办吧！”
约定比武方式，众人来到牛溪河一处河湾处，河水枯竭，河床露出一大片沙地。
“这个圆圈，大概五丈长！”
“每次比试，龙井村和牛驼村的好汉，都赤手空拳进去。比武规则很简单，谁被打倒爬不起来，或者被打出圈外，都算输，另一方算胜。”
牛驼村出来一位族老，亲自来河滩画圈。
见龙井村村民没有异议，这位族老继续道：“现在，双方各派三人出来，将派出的三人，按照先后顺序写出来，名单上第一位和第一位比试，第二位和第二位比试，第三位和第三位比试！”
段夏鹏听了规则，不由暗自点头。
别看陆茗和牛驼村村长的商谈，好像很简单，可实际上，双方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最开始，牛猛想以武力压服龙井村村民。
陆茗则提出三局两胜，准备田忌赛马，你牛猛再厉害，可你只有一个人。
随后牛驼村村长出场，来了一招暗度陈仓，哪怕龙井村的人获胜，他们位于上游，也能从上游用水。
陆茗识破了对方的心思，提出赢家通吃策略。
最后双方比试，谁也不想吃亏，就来了一手盲开，防止田忌赛马的套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出战顺序，自然无法提前准备针对计划。
“我们好了。”
“我们也好了。”
陆茗和牛族长把纸条递给主持比武的那名族老，族老宣布比武人选，“牛驼村出战三人，分别是牛日东，牛猛，牛福。龙井村这边，分别是陆庆生、陆彦、陆贵川。”
牛日东VS陆庆生
牛猛VS陆彦
牛福VS陆贵川
牛驼村族老环顾众人，高声道，“第一战，牛驼村牛日东，龙井村陆庆生，两位好汉，请入场。”
“哥，你说这一局，谁能赢？”
河滩四周，两个村子的男人都围了过来，把比武的场地围成一圈，段夏鹏和段夏鹏也混迹在其中，知道自家大哥今时不同往日，段夏虎低声问道。
“不清楚，表面上看，两人实力差不多。”
“陆庆生是陆家从小培养的精英，能成为陆茗的左臂右膀，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至于牛驼村牛日东，他能被推选出来，想必也有底牌。”
两人来到圈内，陆庆生脱下自己的布衣，随后一扔，衣服扔到圈外，露出精干的上身，从隆起的肌肉来看，陆庆生属于力量型武者。
牛日东也脱去麻布衣服，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衣服并不便宜，要是比武弄坏了，牛日东也会心痛。
“牛日东，你今天必输无疑，早点认输，少受点罪。”
听了陆庆生的话，牛日东黝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希望你的嘴，跟你的拳头一样硬，若不然，就要满地找牙了。”
族老站在一旁，终止了两人的垃圾话环节，并开口道：“两位，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