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上士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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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造杀孽天下大哗,鸣金鼓重塑大明(中)

温体仁自知朱纯臣在责难逃,于是说道:“《皇明祖训》曰:勋贵有叛乱者,当与藩王勋贵共审,若是要定成国公之罪,还请陛下召诸王入京。”

温体仁此言一出,朝中众人皆是附和,原来在皇权社会之中,皇帝虽名为天下之主,但他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一个角色,就是老朱家的族长,这样的皇帝是不能单独对国家大事负责的,像处理成国公这样的大事,是必须和其他藩王、勋贵商量,这就叫礼制。

朱由检听得此言,早恨得牙痒痒,这些勋贵、藩王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会给朱纯臣定罪?而文臣因为遵循祖制,也不愿意搞三法司会审,况且如今金兵在外,那些藩王怎么入京?

朱由检想到这里,轻哼一声,说道:“太祖皇帝也曾说过,勋贵免死,除叛逆之外!殿外那些京营将士足以证明朱纯臣就是叛贼!这些人早就交代了,就是朱纯臣一力挑拨!”

朱由检此言一出,朝臣们瞬间激动起来,连连说道:“陛下,擅自处理成国公,与礼法不符,还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却是径直站起身来,前世今生,三世为人,自己容忍朝臣们这些所谓的礼法已经够久了,这些朝臣还以为自己仍然是那个躲在深宫之中下令的皇帝吗?如今纳了京营,还有何惧哉?

朱由检高声说道:“国家危亡,朝政不安,今日朕就要做一次残暴之君,不然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重振大明!既然你们都不愿审,那朕就亲自来审!”

朱由检说罢此言,随即挥手招来姜禹,让其在殿外安排好诸事,于是径直走出殿去。

朝臣们不明所以,于是紧紧跟随,想要看看皇帝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朱由检疾驰而出,径直来到广场中央,望向那些被绑在广场中央的京营将军,再度开口:“天命循环,大明倾颓一时,天下大变,流寇群起,危及宗庙,如今朕奉天命,内斩不肖臣民、外伐兴兵叛逆,扬百年明庭之尊,复大明万世之统,于叛逆之徒,唯有‘杀’之。”

那些京营将军哪里听得懂这些咬文嚼字,只觉得皇帝老儿不会把他们都杀了,也不怪他们这么想,自古以来,面对叛贼从来都是首恶一除协同不办,所以个个出言调笑,直到听到最后一个“杀”字,这才慌了神,纷纷说道:“我等不是叛贼,是受了别人蒙骗,陛下怎能妄杀?”

朱由检此刻面色严肃,要说这下面的一千人都是叛贼,他肯定是不信的,但这些人中,只要跑出一个,又会为祸一方,所以宁杀错一万,不放过一个,便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皇帝要在皇极殿处置叛贼,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一千余人,这样的壮举,除了昔日的成祖皇帝,哪里还听说过?

正当朝臣们想要谏言之时,朱由检却是冷笑一声,对姜禹说道:“行刑!”

姜禹得令之后,向朱由检略行一礼,这才回头,高声呼道:“擂鼓!行刑!”

姜禹一声令下,新军将士得听军令之后,纷纷拔出火枪,对准了还在广场中央的京营将士。

是时,姜禹高举令旗,看着广场中那些或磕头求饶,或仰天长啸,或破口大骂的将军,眼光之中看不出片刻动容,只是高声呼道:“行刑!”

这一声号令一出,新军将士纷纷扣动扳机。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作响,数之不尽的弹药便倾泻向了这些人。

随着枪声作响,一时间打得血肉横飞,那千余人本来还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待到弹药打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明白过来。陛下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京营将士,除了一部分人趴倒在地,不敢妄动以外,大部分人都向新军冲杀过来。

但新军将士对于如此情形,显然早有准备,看着越来越近的流寇,纷纷拔刀而出,将其砍杀当场。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之上遍布痛哭哀嚎之声,直看得广场外的在场的朝臣目瞪口呆,心中颤栗无比。

这般血肉横飞的模样,看得朝臣都是瞪大了双眼,同时对一千人行刑,这般壮阔场景,就是翻遍史书,也是不多的。

就连祖大寿这样的猛将,看到那些京营将士被火枪打得支离破碎,终于忍耐不住心头恐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朱由检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般情景,手上还玩弄着自己的胡须。

而那姜禹则是兴奋异常,连连拍手说道:“杀得好!杀得好!”

行刑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待到中午时分才终于结束。

待到烈日高照,天坛之内一片萎靡景象,在这辽阔的广场之中,朱由检衣着一身大红戎装,缓步行走在尸横遍野的广场之上。

而新军将士则是各自分工,收拾着那些被杀流寇的断臂残肢。

蓟辽督师袁崇焕久久没有缓过神来,手中紧握着自己佩刀,一脸胆寒的看着朱由检。

祖大寿看到袁崇焕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才唤道:“督师,督师。”

袁崇焕还沉浸在那血腥的场面之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到祖大寿多次呼喊,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猛将。

祖大寿左右探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附身到袁崇焕身边说道:“这位陛下如此心狠手辣,只怕来日会沦落到你我头上,不如早日逃出城去,率关宁军回返山海关罢了。”

袁崇焕这才记起来,自己在山海关贪墨了不少银两不说,还私自和皇太极和谈,和满洲做起了生意,要是这些事情被皇帝陛下知道了,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今天的京营将士强上几分。

袁崇焕心中害怕,又撇了远方的皇帝陛下一眼,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祖大寿看到袁崇焕答应,也再度开口说道:“如今京营都被陛下控制,加上吾等受困于皇城之中,若是没有借口,恐怕难以出城,最好还是请督师手书一封,唤皇太极前来,如此方能有借口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