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捕神
见他停顿不语，夙愔道：“还有呢？”
还有……靳恒想到一些私底下的研究，身为人类他感觉脸上躁得慌。但夙愔没有听到想听的东西显然不会罢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只知道念力和神明有关。最开始遇到阁下时，我和承白接的任务就是各自带领小队，分别在莫塔星和塞格星启动冥力装置。只要将特殊念力全部收集到装置里，就算是任务完成。但我和承白都失败了。”
“冥力装置……”夙愔注意到这个东西，“这到底是什么？”
靳恒：“冥力装置还有个名字——捕神装置。”
话音刚落，一股残暴的力量涌出，房间内除了夙愔身下的吊椅，所有物品或炸裂或损毁，玻璃碎片飞了一地。
靳恒敏捷地往影子里一躲，避开突如其来的变故。
片刻后，等夙愔收起神力后，他才默默从影子里走出来，看着一地狼藉，暗自呼出一口气。
“很好。”夙愔表情未变，语气却加重了许多，靳恒无端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寒意。
靳恒不敢开腔。
“呵呵呵呵……”夙愔低声笑了起来，甚至想要鼓掌，当真是对人族刮目相看。
好啊，好得很，干得真不错啊。
她不过是三千年不现世，竟不知神族被压榨至此，就连她自己也差点在沉睡中着了道。
夙愔又是愤怒又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力。
三千年前她伤得太重了，同族们为了让她好好疗伤，即便死伤无数都不曾将她唤醒。就连前不久子宥终于将她唤醒，也只是因为她在无意中泄露了一丝神力，引来了人类。子宥怕她在沉睡中无法保护自己，这才唤醒她，并暴露自己吸引走了人类的注意。
是的，夙愔推测出了部分因果。
夙愔在阿德纳星系莫塔星沉睡疗伤，是子宥为她布了阵法遮掩。但夙愔的神力比子宥强太多，仍让九胤帝国检测了出一丝能量波动，于是派朱雀小队带着冥石前往莫塔星，启动捕神装置。
子宥知道，只要夙愔苏醒，自然有办法在捕神装置中活下来。但朱雀小队没有发现神明势必会引起九胤帝国高层的怀疑，为干扰九胤帝国的视线，子宥在莫塔星附近的塞格星自曝踪迹。如他所料，九胤帝国又派白泽小队前往赛格星启动捕神装置。子宥在捕神装置启动前主动赴死，避开了捕神装置的检测，以至于白泽小队也无功而返。
夙愔醒来后，感觉到子宥的气息，暗中追到赛格星，但还是晚了一步，只找到了子宥的神遗。
冥石之力无法完全压制夙愔的神力，只是让她短期内无法使用全部的力量。为查子宥赴死原因，她现身人前，故意让承白的精神力紊乱，自导自演救下承白，以贫民窟孤女身份跟着白泽小队离开赛格星，来到九胤帝国主星合祝星。
夙愔从未如此愤怒过，若非当下实力不允许，她恨不得毁灭整个人类世界！
愤怒过后是悲痛。她无比清楚，她的子宥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
愤怒与悲痛不断交替，夙愔内心实在无法平息，一个闪身从吊椅上消失。半分钟后，不远处的山上传来一阵阵爆破声，方圆几公里都能感觉到震动。
有好奇者想上山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未靠近就都死于爆破的余威中，尸骨无存。
夙愔需要一场发泄，谁也无法阻拦。
靳恒听着那边骇然的动静不敢跟过去，心里也是捏了把汗，就怕夙愔因此被薄矜那些人发现踪迹。他不知道夙愔有伤，但就凭她没有选择直接和人类对上，靳恒就猜到她一定有所顾虑。
小山之上，夙愔站在焦土之间，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她能明白同族的意思，祂们将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只要她不死，神族就永远不会灭亡。
可她不想祂们这样牺牲，她更希望祂们能相信她、再相信她一点，再早些将她唤醒。
发泄完后，夙愔收敛了气息，恢复成之前那般古井无波。她望向中央大楼的方向，那里的阵法已悄然运行。
半个小时后，夙愔回到暗星会所。
看着一屋狼藉，她轻声道：“复原。”
只见犹如时间倒退般，所有物品都动了起来，自己回到原先的地方。损毁的器物一一恢复如初，就连碎成渣的玻璃也重新拼好，不见一丝碎裂的痕迹。
夙愔一偏头就看见靳恒震惊的目光，扯了扯嘴角。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滑稽的模样了，这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哈。
“阁下，我没见过世面……这是什么本身？”靳恒眼巴巴地望着夙愔。
夙愔认真想了想：“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大概是言灵？”
祂们神族一般不这么说，但她懒得解释别的概念，还不如用人类已知的名词来概括。
言灵……
这就是神明的手段么。
靳恒突然想到承白的念力，似乎也是类似的？
他不知道承白是用什么系列的药剂觉醒的，或许都不是市面上发布过的，毕竟他是应无惆的儿子。他有幸见过几次承白动用念力，也是言出法随，只是没有夙愔这样轻松，每次用言灵术都一副虚脱象，不知道是不是消耗太大了。
靳恒问：“这是阁下独有的能力还是所有神明都有的？”
“算是所有神明都会吧。”
靳恒还有很多好奇的地方，却不敢再问下去，仓促地转移话题：“阁下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需要我做些什么？”
夙愔瞥他一眼，对他的厚脸皮不置可否。“你对暗街了解多少？”她问。
“这个……”靳恒有些尴尬，“目前只知道暗星会所、格斗场和无限盟三大巨头的基本情况，别的信息我会尽快查明的。”他刚来暗街没几天，只顾着生存了，没将太多精力放在收集信息上。
夙愔：“这些就够了。”
靳恒不是很明白。
夙愔道：“我要你一个月内掌控无限盟，有问题吗？”
一来就直接是地狱级难度的任务，靳恒听着就感觉脑子发懵。他敢说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