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奥术人生
在凛冬伯爵的热情邀约下,希德留在伯爵府上。
凛冬伯爵非常热情,发现他每天清晨都在锻炼后,还和他进行了几场切磋,指点他的武艺。
一连住了十日,伯爵才放希德离开。
城外的树林一片萧瑟,大雪压满枝头,也在地面积起厚厚一层。奥黛丽的隐蔽屋孤伶伶地矗在雪地上,屋顶也压着厚厚的雪。可见,她这些天一直在这里等着。
希德上前敲了敲门,房门打开,奥黛丽站在门上。她没有穿外套,脸上泛着一点红晕,身上散发着酒气。
“进来吧。”她侧了侧头,转身走进屋去。
奥黛丽的小屋装饰精美,和她的别墅风格一致,各式各样的摆件点缀着房间,将格调提升了不少。而且,屋内恒定了温度,让人感到非常温暖。
奥黛丽坐在沙发上问:“谈好了吗?”
“谈好了。”希德坐到对面,“凛冬阁下派人通知了达奇商队,我们不用去找他了。”
“那,恭喜你了。”奥黛丽举起酒杯,笑吟吟地抿了一口。
希德说了声谢,带着歉意道:“抱歉,因为我的事,让你失去了领地。”
“哈!你认为,我会在乎那个破庄园吗?”
奥黛丽往后靠了靠,盯着杯中的葡萄酒,轻轻摇了摇。
对她来说,玫瑰庄园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霍克家族起于微末。
三百多年前,先祖跟随黑水伯爵开荒,因功受封男爵头衔和领地。不过,这份荣耀却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淡。甚至,在黑水城这种贵族云集的地方,霍克成了被边缘化的家族。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自幼过得很不如意。
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权势。在交际的圈子中,永远是被人呼来喝去的那一个。那时的她就明白,因为自己的家世不如人。所以她发誓将来要出人头地,不让任何人看不起自己。
奥黛丽也是幸运的,有点奥术天份。为了让她有个好点的前途,她的父亲花了很多钱,才让她踏上这条路。而她也很争气,后来通过考核,进入圣寇拉斯学院。
然而,现实给了她无情一击。
在圣寇拉斯学院,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徒,在时限到来前,没能成功晋升高级学徒,被强制毕业。事实上,那个时候的她,就只差一点就能晋升了。
这件事,让霍克家族彻底成为黑水城的笑话。
奥黛丽无颜留在家乡,只得远走他乡。她本打算前往龟岛参与开荒,以期能搏个前程,却在凛冬城遇见了尤金男爵。
那一年,尤金男爵二十七岁,但已继承爵位十年,是远近闻名的超凡战士,凛冬伯爵手下的大将。
但尤金男爵的长相实在很丑,奥黛丽无法强迫自己爱上对方。然而,尤金男爵却拿出了冥想药剂为饵。在了解这种药剂的功效后,奥黛丽的心思起了变化。
这种药剂对低专注的学徒来说,无疑是留在学院的希望。若能将其贡献给学院,或许能以这个功绩,重新回到学院。在充分考虑后,她放弃了去龟岛的打算,与尤金男爵结了婚。
可事实让奥黛丽绝望,学院高层试用过后,发现药剂可能存在极大的副作用,将她拒绝了。
重返学院的目的没达到,反而顶上一个寡妇的头衔,未来一片灰暗。
奥黛丽曾经很后悔,没有听家人的劝阻。在玫瑰庄园的生活,每天都充满压抑,每当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她都觉得是对自己的嘲笑。
可也正因为这段经历,让她结识了希德。最终以光亮术的改良模型,实现了愿望。
所以,她对玫瑰庄园既恨又感激,但没有一丝留恋。将来,这块领地会有新的主人,也算对它有了交待。
而她,将彻底与这里切割。
结束思绪,奥黛丽盯着希德问:“你学习奥术的目的是什么?”
希德想了想,回道:“变得更强,你呢?”
“改善生活,提高生活品质。”
听到这个回答,希德扫了一眼屋内的装饰,笑道:“你确实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奥黛丽笑道:“奥术能带给我们太多便利,学习它不就是为了改善生活品质吗?你来陆斯恩的时间也不短了。我问你,现在让你回到龟岛,你还愿意吗?”
希德认真想了一想,回道:“不愿意。”
“这就是了。”奥黛丽道,“奥术造就了陆斯恩的繁华,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而不是打打杀杀。像你们那样,成天研究如何杀人,跟那些武夫有什么区别?”
希德懒洋洋地笑了下:“多谢赐教,你的高论令我耳目一新。”
“你是个不懂享受的人,活着不累吗?”奥黛丽将酒杯递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希德无疑是她见过的最有潜力的奥术师。在一起旅行的这些天,她也见识了什么叫做努力。这个家伙骑着战马赶路,时不时就会扔个法术出来。她当然明白,希德是在练习法术。
这是多么痴迷法术的人才能干出的事?
奥黛丽也问过希德,这样练习法术,就不怕遇上突发情况,自己的法力不够用吗?
希德的回答让她很想揍他。他说,有她这个高级学徒在,遇上危险用得着他出手吗?
敢情自己被他当作护卫了。
当然,奥黛丽最终没有揍希德,反而对他更加欣赏。
喝完杯中的酒,奥黛丽起身穿上外套。
“走吧,该回去了。”
五天后,二人回到黑水城,又去了一趟霍克庄园,将这件事最终敲定。
今后,将由达奇商队到北地收购姆拉达之果,由凛冬城的运输队送到霍克庄园。霍克男爵将货款付给运输队,并负责将东西传送到陆斯恩。希德会定期与霍克男爵结算货款。
这条商路算是搭建好了,而且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在希德原本的设想中,是要花钱找商队送到黑水城的。因为凛冬伯爵的豪爽,这笔运费就省了。实际成本只有姆拉达之果,以及每次传送的费用1枚金盾。
假设平均每次传送10枚果子,平摊下来的成本,每颗果子20枚银星,再加上其他材料,每份不超过30枚银星。而每份可以配制三瓶冥想药剂,一瓶的成本不到10枚银星。
传送的光芒闪过,希德出现在陆斯恩的传送大阵。他深深吸了口气,有种离家远行的人回归故乡的亲切感。
旅行结束,希德要和艾瑞恩报告一下,就在此和奥黛丽分别了。而后,他给艾瑞恩传讯,告诉她自己平安归来了。很快,艾瑞恩就回讯:“傍晚,在海滨公园的‘海之角’见。”
希德看了看时间,离傍晚还早,打算先去商铺看看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