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堂课

天空泛起鱼肚白，希德早早起了床，来到修炼室。

修炼室是个空旷的房间，做了一些防护措施，也具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希德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调匀呼吸。渐渐地，他的意识进入识海之中。

这是冥想的第一步。

识海之外，是浩渺的虚无空间。

冥想的第二步，观想那虚无的空间，将魔力因子观想出来，引导至自己的识海进行淬炼。这个过程比较漫长，需要足够的耐心。

时间点滴过去，死寂的虚空中，亮起一点淡蓝的微光。它如同一个活泼的小孩，在虚空之中蹦达着。

希德以意识将其捕捉，缓缓将它引导至识海中。

霎时，识海传来轻微震动，那光点彻底融入了识海中。识海也在此刻平静下来。

退出冥想状态，希德立即调出龙芯界面，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进度增加了0.22%，法力上限也增加了1点。

“增量好少……”希德撇了撇嘴。以这个速度来算的话，要三百四十多天，才能成为中级学徒。

“不知学院里有没有提升冥想效率的办法。”

由于刚进学院，希德现在能做的事很少。每天就是冥想，锻炼身体，研究研究光亮术。

好在，日子很快就翻到了九月。

完成当天的锻炼后，希德换上学徒服，刚打开房门，就见外面有许多学徒结伴而行，看样子都是去上课的。他们几乎在同时向希德看来，打量着他这个陌生的同期。

希德友好地向众学徒点头致意，他们也做出同样的回应，但没有人愿意和他攀谈两句，迈着匆匆的步子朝教学楼走去。

跟随着他们，希德毫不费力地找到上课地点。

这是一间很大的教室，有点类似前世的阶梯教室，只是座位少一些。

希德来得比较早，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环顾四周，其他学徒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相互都在谈论冥想、模型方面的问题，没有人讨论无关紧要的事，给人一种学术氛围很浓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学徒们陆陆续续都到了，最后进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名叫克劳德，是位高级学徒，负责教导奥术的基础知识。他站到讲台上，教室里安静下来。

克劳德没有废话，上课就开始了。因为希德是新来的，所以今天主讲冥想技巧。

希德很珍惜这次机会，认真倾听克劳德所说的每一句话，并与自己的理解进行印证，试图找出差异。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老教员所讲的东西，与他掌握的基本无二。

当克劳德讲完后，一个学徒起立问：“克劳德教员，除了您讲的这些，还有其他提升效率的办法吗？我每天冥想才增加0.08%的进度，有时还会失败。我现在精神力是12点，这样算下来，要五六年才能成为中级学徒。”

那学徒问了之后，引起不少学徒的共鸣，大家纷纷表示时间太漫长了。

克劳德嗤了一声：“五六年算什么？有的人十年还达不到咧。你们都听清楚了，冥想没有捷径，只有坚持不断才能获得提高。我想问问，你们之中有人坚持每天冥想，从未间断过吗？”

教室里沉寂下来，没有人举手。

少倾，克劳德笑道：“事实上，我也做不到。因为我们会疲劳，会偷懒，有时甚至会想，干脆就放弃了吧。可是学徒们，当你们自己放弃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帮助你们。”

闻言，众学徒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都对自己的前景感到悲观。希德甚至听到有一个学徒说，自己的冥想效果，平均下来每天只有0.077%，比先前那个还要差。

希德发现，貌似自己的成长进度是最好的一个。

他见众人都在议论，正是提问的好时机，便起立问：“克劳德教员，是什么决定了精神力成长的快慢呢？人和人的差异在哪里？”

克劳德压了压手，示意希德坐下，而后大声道：“在同样的精神力下，专注力越高的人，每天冥想获得的提升越多。

所以，除了追求法术知识外，你们平时也要注重锻炼自己的专注力。别问我怎么锻炼，如果我知道，就不会五十岁了还是个高级学徒。”

教室再次静下来，没有人敢笑话克劳德。虽然他的资质不佳，但毕竟是高级学徒，是给自己授课的人。

再者，他们也看到了前景的黯淡。

因为克劳德并不是五十岁才成为高级学徒的，只是没能成功进阶，被卡在高级学徒这一级。也许卡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都有可能。

很多人都在想，自己将来会卡多久呢？

少倾，克劳德又道：“除了专注这个主要因素外，还有冥想的时间选择。记住，每天凌晨五时至八时，是冥想的最佳时间。”

话音刚落，又一个学徒提问：“我在临海城魔法商店见到一种冥想药剂，老板说能提高冥想效率，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克劳德道，“但它的效果有限，唯一的优点是价格贵。如果你们很有钱，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没有钱，那就老老实实地每天冥想。好了，关于冥想就说到这里。”

接下来就是正式上课了。今天主要讲的是光亮术，希德虽然已完全掌握，但还是认真地听着。其他学徒则不断提出问题，比如自己的光源闪烁很严重，照明度不足等等问题。

克劳德一一做出解答，教学徒如何去修正自己的法术模型。但是，模型是立体的，讲起来很抽象，所有学徒都认真地记着笔记，回去之后才会自行研习。

上完课，克劳德告诉希德，他可以去图书馆领取免费的法术书了。

图书馆离教学楼不远，和学徒部一样，是一座塔式建筑。

走上塔基，一道厚重的金属门挡住去路。门旁，一个高大的魔傀守卫在这里。

那魔傀整体由岩石构成，高有三米多，看上去就非常强大。

当希德走近时，那双绿宝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口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出示你的身份徽章。”

希德将徽章递到魔傀面前，它眼中射出一道光线，将徽章笼罩。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希德·阿尔伯特，可以免费领取《秘法印记》和《混淆术》。”话音刚落，只见它上面的空间撕开一条裂口，两本书从中落下，掉在那宽大的手掌中。

接着，魔傀问道：“你还有一次免费选择戏法的机会，现在选择吗？”

希德反问：“选择之前，我可以看看有哪些法术吗？”

一道光射进希德的徽章，魔傀道：“用精神力与徽章共鸣，可以查看法术列表。”

希德照做，眼前浮现一道光屏，上面罗列着可以兑换的戏法，共有十几种。他仔细看了一遍，最终选择了魔弹术。因为所有戏法中，只有这个法术是攻击型法术。

曾经吃过没有攻击法术的亏，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空间再次撕裂，两本书从中落下，进入魔傀的手中。

希德接过一看，分别是：《能量聚合》和《能量牵引》。两本都有上百页的厚度，比另外两个的知识量大多了。这也意味着，要彻底掌握这个法术，需付出更多时间和精力。

正要走时，那魔傀再次开口：“所有书籍，将在七天后自动归还。”

“不早说？”希德瞪了魔傀一眼。

四本书，七天时间就看完，谁能做到？还好自己有龙芯，要不这次就亏大了。

回到宿舍，希德便将书籍都收录到法术图书馆。

用过午餐后，他来到修炼间，开始刻印法术模型。

首先是“秘法印记”和“混淆术”。这两个法术关系到绘制卷轴，而且比较简单。把它们掌握了，就可以去领取卷轴任务。

修炼间里，希德进入识海，在龙芯的辅助下，准确无误地刻印着模型。与光亮术相比，这两个法术的模型就太简单了。不到一个漏时，就将它们刻印成功了。

希德记得，芬尼尔说过，掌握这些就可以去找学徒长领任务，但他不知道学徒长是谁，便去找了芬尼尔。

听说他已经可以绘制卷轴后，芬尼尔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事实上，我来学院之前就掌握这些了。”

听了希德的解释后，芬尼尔才恢复了正常，回道：“卷轴任务是在每月末发放，时间已经过了，你只能等到本月末才能领取了。”

希德嘶了一声，问：“今天才是本月一日，只是相差了一天，就不能领取了吗？”

芬尼尔点了下头：“学徒长和我们一样，都是学徒。他平时也要研习法术，要是不限定时间，这么多学徒每天都去领任务，他就没有时间成长了。这事真没有办法，只能等到月末。”

“好吧。”

希德感到有些遗憾，这样一来，自己要晚一个月才能积累知识点。

告别芬尼尔，回到宿舍，希德挂上避客牌，打算先研习魔弹术。

时间不能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