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咖啡屋
见到此人时，曹明从中感觉不到什么气场，他就和一个普通老人一样。
外貌也是放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种。
“你们现在能告诉我，绑架我要干什么了？”，曹明沉着脸。
砰
老者一杆打出，桌上九个台球接连碰撞滚动，一杆清台。
曹明紧张着观望。
都说强者会返璞归真，这老头看着平平无奇，怕不是这里最厉害的那个？
老者拿保温杯，喝了口茶。
视线这才落到两人这边，一眼瞧上了曹明。
“人和血族很难分辨彼此”
“但受难者之间分辨彼此，只需要尝尝对方的血就好”
“如果你是受难者，你的血在血族眼里再美味，也会在同位受难者的同伴口中留下无法忍受的气味”
老者自语般讲了这些。
曹明马上想起几天前和老冯吃饭，在洗手间碰到的小男孩，也就是他身后的小老头。
当时手上的血痂被抠掉了一块，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确认自己是被同化的血族的？
世间险恶！防不胜防！
曹明也不装傻了：“我是被同化的又怎样，我没伤人害人，你们说自己是好人，抓我干嘛”
他是没资格和人讲道理的。
但这样说，看看他们的反应，曹明至少能判断这些人的立场。
“你座吧”
老者拉了下凳子，让曹明坐下，自己也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本来对你的想法，我是打算招募，让你自由选择加不加入我们”
“至于抓你，只是个突发奇想”
曹明沉默，看着老者，露出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突发奇想？然后就绑架我？
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曹明严重怀疑这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心里已经妈卖批，曹明表面上也只能忍着怒问道：“请问，你是这么个突发奇想？”
“我想救人，便把你抓来了”，他说的很平淡。
“实不相瞒，我不喜欢说谜语，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只希望大家能好聚好散”
曹明主动表明他的态度。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年轻人”，他笑了笑，一弹响指。
屋子里的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忽的，墙壁上亮起投影，播放起了一个很清晰的，录下来的视频。
“陪我看看电视吧，黄轩，你出去”
矮小老头点点头，转身离去。
屋里只剩下曹明两人。
“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可以叫我巴伊，也可以叫我老伊，这家咖啡屋的店长”
曹明很想叫声老巴，但还是忍住了。
“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也不了解血族，或是除魔师，那就看看这些吧，看完相信你能明白咖啡屋存在的意义的”
皱了皱眉，曹明狐疑的看向投影。
这时，上面已经播放了一个画面，是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一个玻璃容器前。
玻璃罐中，一个人待在里面被五花大绑。
他眼里尽是死寂。
身下是一整套的，可以将人肢解的自动化设备。
外边的人按下按钮，机械启动，随着一声惨叫，玻璃罐里鲜血四溅，开始了惨不忍睹的画面。
那个人，被活生生的切割，拆卸。
画面血腥程度，曹明都是眯着眼看的。
不一会，玻璃罐里只剩下森森白骨，穿着白大褂的人打开玻璃罐，欣喜若狂的抚摸着那骨头。
就好像这些骨头是什么宝贝一样。
“咳咳”
曹明有点反胃，咳了咳才压制住，继续看了下去。
这个画面结束，马上跳转为下一个。
这次，是一个阴暗的地下会场，看上去是个表演秀。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生被人绑着绳子，拉到了表演台上，站在一块木板前，头顶个苹果，还有一个人拿出了飞刀和弓箭。
接下来，飞刀，射箭，女生都被当做活靶子。
这种博刺激的表演很常见，但不常见的是，这个视频里，那些人没打算射苹果。
而是每一箭，每一刀都命中了女生。
看到女生伤口流血，就有人上去用杯子把血接住，现场叫起拍卖。
“这条血源大家出价多少？”
“50万”
“90万”
“…”
最后成交，女生也被卖走，画面却没结束，而是来到了后台，拍摄到了，将近二百个人，都被绑着铁链，锁在笼子里，像个家畜。
十几分钟后。
所有视频播放完，曹明如释重负。
心底生出许多疑惑。
“很残忍，对吧”
“嗯…”
“可这些事，在新海，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曹明心头一惊，他知道世界有许多阴暗，可新海市就有这么多…？是真的吗？
“你看到的被剥骨的，是个受难者，你看到的那些牲畜般的人，都是普通的倒霉鬼”
“男人被那样对待，是因为觉醒了血能”
“除魔师没有什么特殊的超能力，所以他们研究出一种武器，这种武器用血族的骨头铸造，持有这种武器，就能使用该血族的血能”
“而且铸造有个特性，就是血族死之前越痛苦，骨头做成的武器效果更好”
“所以这个觉醒血能的受难者，被这样杀掉”
“而血族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地下会场，就是专门为血族消遣娱乐的地方”
“受难者的血，在哪里是最硬通的货物”
“他们被圈养成狗，求死不能”
“除魔师，血族，彼此残忍着，斗争着，可最后死掉的，痛苦的，大多都不是邪恶的人，而是许许多多无辜的受难者，还有少部分的好心人，或好心的血族”
接收着这些信息，曹明对新海，血族，除魔师的认知刷新了一遍。
视频里那些残忍的画面，让人心痛。
“所以，你想说血族和除魔师，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相对而言”
曹明看着老者，认真问道：“那你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自然是一群，想要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又渴望着保护更多无辜之人的受难者了…”
“保护好该保护的人，永远是我们的准则”
在老者的侃侃而谈下，曹明的眼睛变得明亮。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咖啡屋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