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抒己见
7月18日下午3时20分，大家陆续赶到指挥部，曾毅手里拿着一沓材料对沈军说：“沈队长把审查许贵查的材料递给大家分头看看。”二十分钟以后曾毅转身对大家说：“审查许贵查的材料大家都看了，现在我们来祥细地分析一下许贵查交代的情况，大家讨论一下。。”
仲安华首先发言：“我认为，从目前许贵查交代的情况来看，要定这个案子，证据条件还不够充分。
许贵查虽然交代了杀人的过程，但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他要以如此的残忍的手段去杀一个妇女？杀人分尸，还要再戳上几刀？
作案的动机一定要审查清楚，作案的过程要再细，许贵查的交待必须要和现场吻合起来。以上几个问题不解决就不能宣布破案。
首先，许贵查杀人的动机不清楚，一个40多岁的人和一个30多岁的妇女，仅仅因为发生了几次关系，就导致矛盾激化到非动刀子杀人不可的程度，从犯罪动机上来讲难以成立。
另外，他杀人作案的过程交待得还不够细。作案后的赃物丢到何处？这些都必须得到进一步的验证，因此要说已经破案了还为时尚早。”
杨可说：“我不同意仲指导员的看法，我认为这个案子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案件性质是奸情杀人。朱莉薇几次骗了许贵查那么多的钱，许贵查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再加上朱莉薇扬言告发许贵查企图强奸她。在那种的情况下矛盾的急剧激化，从而导致许贵查动手杀人。为了掩盖犯罪事实，以达到逃避打击目的，实施分尸灭迹，这也符合正常的犯罪规律。”
王勇敏说：“我同意杨可的看法，这个案子不会再出多大的问题。主要的犯罪证据已经形成锁链，其它工作就是进一步收集证据，这仅仅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应该说基本上可以定案了。
犯罪嫌疑人从中午到下午一直和受害人都在一起，这一点不仅犯罪嫌疑人已经交待，并且已经得到验证。在作案过程中两人还发生了关系，这个细节如果许贵查没有在场他是不可能交代出来的。犯罪嫌疑人交待的作案全过程，应该说和现场勘查的情况基本吻合。”
杨可说：“我再补充一点，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前一直都和受害人在一起没有分开。假如是第三者实施犯罪，在时间上和空间上是很难做到的。如果不是许贵查作案，他怎么能够对现场情况说得这么清楚，这一点是无法解释的。”
钟安华说：“我不同意，目前犯罪嫌疑人杀人的动机并不明确，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在发生关系过程中，互相说话而引起的矛盾就激化到如此程度应该说是不大可能的。
犯罪嫌疑人要作案他必然要准备作案工具，选择作案地点。为什么他偏偏要选择在他们经过的路途中？
这样只要案件发生他必然是怀疑的对象，我认为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愚蠢到这种程度。”
张成雪说：“我同意仲指导的看法，目前就确定这个案件为之过早。犯罪嫌疑人虽然交待了作案过程，但是凶器是什么？没有说清楚，他说是用菜刀砍的和现场不太吻合。
另外犯罪嫌疑人没有交待，他在整个作案过程中，对受害人戳了几刀，在正常的情况下，他既然交待了作案的全部过程，为什么这个细节没有交待。这是我们没有问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最后曾毅说：“大家刚才发表的意见都很好，虽然意见还不统一，但是有几点大家的认识是一致的，这就是我们抓获许贵查并进行审查，可以说对我们整个案件的进展，都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首先如果是许贵查作的案，那么我们只要再进一步收集证据和巩固原有的口供，这个案件就可以宣布告破了。
假如许贵查没有参与作案，那么许贵查也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受害人的人，并且在案件发生以前许贵查一直和受害人在一起活动，对受害人出现的反常情况应该有所察觉，是什么因素促使许贵查没讲真话，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因此，下一步工作的关键是要做好许贵查工作，促使他讲真话。这样案件才能有实质性的突破。目前，我们还不要过早地下结论，要抓住犯罪嫌疑人刚刚交代的心理，把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要考虑进去。
另外，还有两点要提醒大家注意：第一是什么原因促使朱莉薇突然要提前返回，这一点十分重要。如果能解开这个谜，案情就基本清楚了。
第二是不管是内线的审查工作，还是外围的调查工作都要紧紧的围绕现场情况来展开，犯罪现场是我们开展侦查工作的唯一依据。
张成雪留下来把外围调查工作再研究一下，其他同志按照各自分工继续工作。”
大家刚离开，张成雪就开始介绍外围调查情况。外围调查的情况进展顺利，发现一些新的情况与许贵查的交待有较大的出入。
房东王富云反映：“9号早上朱莉薇很早就起来了，有说有笑的很正常，主动地到厨房帮助我老伴做饭。朱莉薇和许贵查两人吃完早饭就一起去逛街，时间不长就神色紧张的回来了，二人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到了中午，朱莉薇突然提出要回家。我们当时就感到很奇怪，早晨吃饭的时候还没说走，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呢？”
张成雪又问：“许贵查他们上街突然回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王富云回答：“以前，他们一出去就是半天，很少像那天那样这么快就回来了。朱莉薇特别喜欢逛大街，有几次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过去，朱莉薇每次来了走了都要和我们打招呼，就这次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张成雪问：“他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王富云说：“许贵查和朱莉薇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就是有的时候没人前没人后地在一起亲热，叫我们都看不下去。”
张成雪问：“许贵查送走朱莉薇那天，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富云回答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不清楚，因为他晚饭没有在家吃饭，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就睡觉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许贵查的门开了我也没好意思进去。
到了中午去喊他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许贵查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这次他走连房租都没有交。”
张成雪接着汇报说：“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许贵查和朱莉薇早上回来就有些反常，刚到街上就慌慌张张地回来，并且突然要回家，这里有一个心理变化的过程，什么原因引起这个变化，目前还是个谜？要再进一步查清楚。
同时我们在调查中还发现，朱莉薇和许贵查离开南吴集乡的时候，是房东夫妻俩给他们送行的，没有看见他们带什么东西。
在现在这个季节里，外出只要穿一两件单衣服就行了。许贵查也就穿一件小褂子，特别是他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据饭店的老板反映：许贵查在吃饭的时候出了汗光着上身子，没有看见带什么东西。
这里给我们提出一个疑问？如果是许贵查实施犯罪，那么他的作案凶器藏在什么地方？因为从饭店出来到河堤上，两个人都是肩并肩走的一直没有分开，快到渡口两人才有分开的机会。
以此来推论：许贵查作案成立的条件还缺少证据来支持。要么就是在时间上还有空隙，要么犯罪嫌疑人太狡猾，事先把作案工具藏在什么地方？要么犯罪嫌疑人在活动时间上还没有讲真话。这些情况我们还要进一步地收集证据。另外，我再把周化田专线侦察的情况汇报一下。”
张成雪接着说：“在出事的那天庄子上没人看见周化田。我们从侧面了解一下，周化田和别人说早上他准备上街赶集，走到半路就回来了，在家里睡了一天。这明显是假话，为了不打草惊蛇，目前我们还没有正面接触周化田。
渡口那边也经过反复核查，周化田过河有人证实，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今天我们把周化田的照片拿到南吴集街上，请村民辨认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如果周化田在南吴集乡出现，他的作案疑点就会直线上升，此项工作我们正在抓紧进行。”
许贵查血样化验的结果下午四点半出来了。许贵查的血型和死者阴道内分泌物血型一致，都是AB型。
这个消息的传来，审查组的同志听到以后，个个都十分激动就像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审查劲头更大了。
仲安华说：“不要高兴的太早，目前我们对血液的检验还停留在对血型的分类上，血液是属于哪种类血型：O、A、B、AB。
这种分类对案件排除犯罪嫌疑人有关键作用，对认定犯罪嫌疑人作用不大。
因为在生活中同类血型的人多着呢？即使许贵查的血型与现场提取的血型一样，也不能直接认定犯罪嫌疑人。
请大家要记住，血型的认定只能作为我们审查参考，而不能作为认定犯罪嫌疑人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