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南非的鸵鸟蛋（中）

约瑟夫说，“那我们跟着肖金，还能省事了。”

蒋劲文说，“我知道第二个藏金树洞在哪里？”

约瑟夫好奇地看着蒋劲文，洪去鸣说，“我猜那个藏金树洞就在肖金工作的餐厅地底下面，所以不管是那两个助理，还是梁元月都必须经过肖金，我记得梁令山特别喜欢鸵鸟蛋餐食，也许味蕾上的他乡是个通道。”

蒋劲文微微点点头，“老板，你没有猜错，这是跟踪肖金的人发现肖金在库房盘点半个小时以后，悄悄摸进库房发现人不在，他刚刚推门准备离开，肖金又忽然出现了，我就去找人弄清楚那一带的地下构造图，然后对比两个助理的行程图，确实每次过来都会包场这个餐厅两个小时，一男一女算是恋爱模式的，也足够掩人耳目了。”

约瑟夫说，“那蒋助理该去打听一下跟踪器，我觉得会有额外的小礼物的。”

蒋劲文说，“梁元月特别谨慎，那个跟踪器该如何放置才会不被怀疑？”

洪去鸣单手托着脑袋，“我猜梁元月吃进嘴巴里的东西才会有问题，否则肖金不会那么积极升任餐厅主厨，他是给他的母亲送小块黄金开始才开始积极参与餐厅的竞选，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约瑟夫说，“这不可能，这是总部的最新的技术。”

洪去鸣问，“什么最新技术？”

约瑟夫说，“口服跟踪器，透明单薄像硬质糖果一样，极容易吞咽，这里面有一个定位系统，能复原出三天以内所有的行动路线图，只是它不是即时更踪器，只能等待三天后跟踪器被毁后才能在软件上提取跟踪数据，我肯定只有总部有这个技术。”

洪去鸣问，“夏千杉和耶鲁华恩一向有生意往来，不是一笔小钱的往来，以往总部很多仪器被发现都是缘于泄密，不过夏千杉被捕以前三个月没有和耶鲁华恩有生意往来，而三个月前正是肖金去往龙家岛屿看望他母亲的时间，也许是他顺手牵羊，留下了一些不能留的东西，毕竟他肯定要有正当理由离开开普敦。”

约瑟夫说，“三个月前的试运行版本，我可以让三天时间缩减为36～40小时，这也许可以抢先肖金一步。”

蒋劲文说，“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让梁元月吃下我们安排好的食物，她多少会有所戒备。”

洪去鸣说，“梁元月很喜欢组派队，梁令山的太太也姓唐，你知道该给谁打电话了吧！”

蒋劲文出去给李子情打了一个电话，彼时李子情正和夏墨理在看YL道最新编纂的教学书籍，还有些争吵。

蒋劲文很快说，“夫人说了，梁元月有喉疾，她的包包里有备用的自制的川贝枇杷喉糖，她不是个按规则出牌的人，每一颗糖果都要做准备，然后再把糖果再次换回来，她闻到百合花的香味就会受不了，一定会吃一颗喉糖。”

约瑟夫笑了，“你们没结婚，蒋劲文这声夫人特别讽刺。”

洪去鸣对上约瑟夫的眼睛，“可惜，约瑟夫•杜瓦力先生，你连个被讽刺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实还更讽刺。”

约瑟夫膝盖中箭，蒋劲文笑了。

约瑟夫感觉自己自讨没趣。

梁元月谨慎，可到底赌场没进多少次，很多东西很容易骗过她的眼睛，女扒手丝丝不过5分钟，就把她的喉糖换掉了。

梁元月为仪式忙碌了两天，大宴会小聚会不断，最后才到了肖金当主厨的餐厅，丝丝喷了百合花香水，又往身上洒上了足量的百合花花粉，迎面撞上了梁元月，果然梁元月取出喉糖吃了一颗，缓和下来了。

一声尖叫，一声刺耳的，“老鼠”，然后一位西装白人绅士一撞，剩下的喉糖散落一地了，绅士向梁元月致歉，获得谅解后，又付给餐厅员工小费，让他们把卫生打扫干净。

餐厅门口一连串的事情，让梁元月不太舒服，可又因为在熟悉的他乡更加思念父亲，也就更期待那份鸵鸟蛋餐食。

梁元月过来以后，包场的小黑板挂在外面了。

老板和员工都提前下班了，肖金呈上餐食以后，一直待在厨房里。

梁元月叫来两个黑衣保镖，又准备了一辆大货车，抬出去十五个箱子。

她走的时候敲了敲厨房的铃。

肖金收拾好厨房以后，又去了一趟地下藏金室，果然已经空了。

很快，蒋劲文也得到了信息，他敲门进入小会议室，“我让高空无人机组跟着，很奇怪，那两个人是东南亚负案在逃的药物贩子，都没多久命了，车开到山里，忽然爆炸了，强力炸药，然后连人带车进了湖里，人没了东西也没了。”

约瑟夫说，“那就是车里没东西，我进去看过了，那里面至少700斤黄金，这只是半年收入。”

洪去鸣问，“难道地下室的地下还有另一个藏金树洞？”

蒋劲文和约瑟夫异口同声，“不可能！”

蒋劲文见约瑟夫不准备说话了，也就接话，“那个地下室再下面是排污管道，所以那一带都没有大型商场之类的，没办法建设地下停车场，那一带地势不高，排污管道和排水管道都是二十年前新铺设的，我看过规划图，也对比过几个排放口不会错的。”

约瑟夫说，“我带着小设备进去的，分析过地下，确实是管道。”

洪去鸣说，“那个地下藏金室下面如果没有小故事，也许顶部有点小故事呢？”

约瑟夫说，“我当时觉得那个吊灯顶部的花纹很奇怪，如果真的有通道往上走，那就是这个餐厅的两面墙的那一侧有点小故事了。”

蒋劲文说，“这个餐厅装修过一次，是拆开重新建了，我就觉得奇怪，重新报建的土地面积大了15平米，可是餐厅摆放的桌子数量和摆设不变，也没有特别宽敞，我还以为是视觉误区。”

洪去鸣说，“左侧的墙是一个卷帘门，电动的，我研究过了，一般的工具撬不动的合金，并且是一流的报警系统，这也是总部研发的手艺，用别的东西就得接受别人开好的后门，蒋劲文你去一趟，把东西当着肖金运走了，肖金今晚一定会再去确认地下室空了。”

约瑟夫说，“那金子怎么办，肖金肯定会不顾后果跟上来的，毕竟他是留守餐厅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洪去鸣说，“那就给他变个魔术了。”

蒋劲文应声前去准备了，带着人去运走了左侧卷帘门后的31个箱子，似乎还有一些珠宝古董之类的东西，肖金到的时候，看见蒋劲文命令手下关好车门，而他自己关上卷帘门，上车离开了。

肖金开着黑色摩托车跟着，一个拐角处，他被甩开了，不过几分钟一声巨响后再追上去只有一辆停在路边的空车，人和东西都没了，周围有两个湖，也算是十分空旷，可是他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也没有方向。

肖金也只能马上离开那个地方。

两个湖是底下是连通的，而特制的车辆在水下也可以运行，车辆很快行驶到指定的地方，洪去鸣检查了所有箱子以后，除了17个黄金箱子连夜送去码头，而黄金则由蒋劲文调用货运飞机送往YL岛。

而假珠宝和假古董都和车的爆炸残骸一样沉入湖底了。

约瑟夫说，“这假的东西仿得这么真，他们贩假也很赚钱吧！”

洪去鸣看着蒋劲文上了飞机，才放心了不少。

洪去鸣说，“这里面一半真的，一半假的，即使是假的东西制假的技术也花费了比真东西更多的钱，这应该是故意的，假珠宝和假古董如果带着麻烦，很可能有人在当地出手了，就像那套钻石首饰，除了项链是真的，其余配饰都是假的，你一脱手你就没命了，小毛贼经不起考验的，而如果不要这些累赘，那又不同了，如果一起带走，刚好31只箱子，箱子大小都是固定的，最大的私人货运飞机只能存放28个，剩下3个箱子手下人难保不动心，就是空箱子也是上好的红木箱子，也值钱的，总有线索的。”

约瑟夫说，“一定是这样贪婪吃过亏的人，才会设这样的防线，我们现在动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肖金肯定会装作不知道的。”

洪去鸣说，“蒋劲文送好东西以后，随飞机返回，他回来以后让人去二手衣服店和餐厅送几个大炮仗，然后摆上几盆浓烟，再泼掉红油，不要真的纵火，意思一下就行，梁元月还在开普敦，她会去检查的。”

第二天中午，蒋劲文平安回到开普敦。

而肖金已经发现了湖底的秘密了。

大炮仗加浓烟自然惊动了梁元月，他们发现丢失了将近500斤黄金。

肖金昨晚半夜不在公寓，今天早上又请假了半天，梁元月自然开口追问，而肖金于是把半夜跟踪蒋劲文的事情和盘托出。

肖金约了红灯区的女人，也确实是临时爽约的，所以他的说辞连路过餐厅的路线都是合理的。

丢弃的车辆还在湖边，梁元月也确实让人打捞到了部分的珠宝和破碎古董以及车辆残骸，肖金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489斤黄金=244500克黄金=16381500鹰币。

这笔损失不算少了，这是半年洗白了干净的现金，所以梁元月迫切地想打通耶鲁华恩的电话，可是对方一直在挂断电话。

梁元月于是联系航空公司包机直飞巴黎。

可是，飞行过半程，又临时返程了，而耶鲁华恩安排自己的妹妹耶鲁丽萨赶往开普敦。

梁元月也终于平静下来了。

梁元月拽住紧急从南非别的城市飞过来的耶鲁丽萨的手，“这大钱丢了是很麻烦的，如果急需要现金，我们就必须去大仓库了，会被人顺藤摸瓜了。”

耶鲁丽萨反握住梁元月的手，“阿嫂，你不要怕的，哥哥只要半年内不从大仓库调集资金就不会有事的，半年内从别的地方腾挪资金有办法的，也没什么需要现金的大时间，不用着急的。”

丽萨再问，“肖金能肯定是蒋劲文做的吗？”

梁元月说，“肖金很肯定的，他确实在罗马的时候认识蒋劲文的，而且他说的车子以及很多细节都对得上，应该就是蒋劲文做的。”

丽萨说，“蒋劲文本人通过关系用别人的名字租了一辆船，船还有四个小时到国际公海，我让码头所有人一起出动了，你放心，他们送不出去金子的。”

梁元月说，“他们为什么不使用飞机？”

丽萨说，“昨天夜里租用的三辆私人货运飞机都已经返回了，我看过航路计划表，都不是去往东南亚一带的，而是往返欧洲的，做手脚的可能性不大，开普敦的航空关系复杂多变，我们都没能打通关系，他们在非洲更难了。”

丽萨派遣码头留守的53个人分别乘坐12艘快艇追赶上那辆目标大艇。

当时，他们追赶上的时候还在南非境内，船停了，像是有偶然事故，他们成功上船以后，空无一人只有他们前几天送出去的非法药物，3000公斤货物都还在，警方瞬间从天而建，货物包装本来就是他们公司标志，人赃俱获，货物上面还有他们大部分人的指纹。

他们给当地军方和警方送了一份特别的大礼物。

耶鲁丽萨也被逮捕了。

因为码头有摄像头清晰地拍摄到，耶鲁丽萨指示该航运小公司的员工全部去追击所谓丢失的货物船的全过程，还有船号也能准确对应上，该药物产区也是耶鲁丽萨长时间呆过的城市之一，行程也对上了。

梁元月彻底地慌乱了。

而洪去鸣却致电邀约她去吃饭，她盛怒之下立刻答应了。

耶鲁华恩也因为妹妹的缘故来到了开普敦。

耶鲁华恩于是陪同梁元月赴宴。

宴会定在水准不低的华国餐厅，吃港式粤菜。

鲜虾蟹子云吞竹升面，鸳鸯奶茶菠萝油。

耶鲁华恩把鸳鸯奶茶换成了意式浓缩咖啡。

梁元月把鸳鸯奶茶换成了冰冻柠檬茶了。

洪去鸣吃光了云吞面，喝了半碗汤，又吃菠萝油做饭后甜点，最后半杯鸳鸯奶茶。

大约是耶鲁华恩在场，梁元月镇定了不少。

洪去鸣放下装奶茶的透明塑料水杯，“耶鲁太太没有半分梁公女儿的样子了，梁公连奢侈品炒卖都不屑，结果我让人去换了你们码头小航运公司出的货，却发现上面是危险药物，梁公要是还在，发现他的博物馆地下室里还有特别多的存货，一定会被气晕过去的。”

梁元月瞬间瞪大眼睛看着耶鲁华恩，他却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洪去鸣笑了，“丽萨小姐的行程对得上，据说另一边基地的口供也能指证，而且那些百货商标你们航运公司的人的指纹居然每一个人都能对得上几个，无一例外啊！”

洪去鸣直勾勾地看着梁元月，“梁令山博物馆是梁公出于故国情谊开设的私人博物馆，让这里的人了解故国的文化，还无条件捐赠了博物馆所有藏品的所有权，只是定期更换展出，如果他知道地底下有那样的肮脏东西，会被死了更难受吧！”

梁元月终于被气走了。

两个男人在空中举杯无形地碰了一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