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

她走出他的书院时，看到守门的小厮将一位身姿清隽、翩翩若仙的姑娘从另一侧的门带进他书房。

凌绾绾顿下脚步，瞧得有些出神。

“小姐，是不是累了？”

见她不动，春盈问她。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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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邺被春盈打晕后，是苏云卿发现他的。

她忙叫来太夫，没过多久慕容邺便醒过来。

“王爷，您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

苏云卿明知故问。

“是凌绾绾干的。”

慕容邺用力拍打床榻。

苏云卿抚着他胸口，愧疚道：“是妾身的错，忙着生辰宴，倒叫侍卫们松懈了。”

“罢了，你先出去吧。”

慕容邺侧过身去，催她离开。

苏云卿怔怔神，起身给他行礼，由她身边的丫鬟鹊枝扶着默默走出去。

“福晋，今日是您的生辰，王爷也不陪陪您。”

出了他的院子后，鹊枝才敢埋怨。

“别多嘴。”

苏云卿训斥她，不免又咳了几声。

鹊枝不敢再多嘴。

傍晚时分，有人来给苏云卿传话，说凌绾绾从邺王府离开后，去了赵怀羿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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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过赵怀羿一面后，凌绾绾一直待在府上等消息。

章念祁回来告诉他们，凌瑾霄捱过了二审和三审，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仍旧没有认罪。

听到‘遍体鳞伤’四个字，凌绾绾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只要没认罪，便是好事。

凌绾绾来到沈云枝的院子里，安抚她的情绪。

“你说瑾霄他，能活着回来吗……”

沈云枝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凌景彦，满脸担忧。

凌绾绾握住她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凉，她笃定道：“一定可以，大哥他会没事的。”

沈云枝低头，抹掉眼眶里的泪。

在玩耍的凌景彦忽然跑到她身边，抵在她双腿上问：“娘亲怎么哭啦？”

沈云枝红着眼抬头笑着，“娘亲没哭，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彦儿帮娘亲吹吹。”

他懂事地朝她眼睛里小心吹风。

“好了，娘亲没事了。”

凌绾绾将他抱起来，哄他道：“跟姑姑出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

凌景彦小手抱上她脖颈。

沈云枝瞧着凌绾绾和凌景彦在花园里欢快跑着，脸上才现出笑意来。

月底时，凌瑾霄的案子总算有了结果。

凌绾绾的那张诉状书对慕容邺起了效果，他无法对凌瑾霄定罪，但也没让他好过，最后还是设法判了他到边疆流放一年。

不过格外赦免他将伤养好再流放，免得人死在半道上。

等流放回来，他还可以继续在兵部任职。

这对凌家来说，已是最好的消息。

和沈云枝一起照顾他在家中安顿好后，凌绾绾累得回到院里倒头就睡。

次日，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怎么回事？”

凌绾绾裹上外衫站到门口，看到春盈在拦想要进屋的章念珠。

她盯着章念珠，这段日子忙着凌瑾霄的事，倒是没顾及得上她。

“表姐，珠儿知道你这段日子很劳累，做了些糕点想送给你吃，这丫鬟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进屋……”

她委屈指责春盈。

“进来吧。”

正好，她也有话要跟她说。

章念珠推开春盈的手，拎起食盒进屋。

“表姐，你尝尝。”

“很好吃的。”

见她不动，章念珠兀自拿起一块放入嘴里，缓和尴尬的气氛。

“陆公子怎么样了？”

突然，她开口问她。

章念珠差点被吞咽下的糕点噎住。

她喝下口茶水缓下后方回道：“珠儿也许久没见到他了。不过如今你不必嫁给四王爷，想必他也放心了。”

“怎么说他也帮了我，按理说我该去谢谢他。可我如今这个身份……”凌绾绾叹了口气，转而将眸光落到她身上问：“不如珠儿明日你替我到陆家去看看他，如何？”

“我去，不太合适吧……”

凌绾绾明显看到她眼中露出了雀跃，但还在极力隐忍着。

凌绾绾覆上她的手劝说道：“我们是表姐妹，有什么不合适。”

“嗯。那表姐你与陆公子的亲事……”

半晌后，她才敢开口。

“顺便再帮我问问陆公子何时来退掉我与他的亲事，他一表人才，我已是不净之身，委实配不上他。”

她主动说出章念珠想问的话。

果然，章念珠听完心满意足地走了。

“小姐，您真要退掉与陆公子的亲事？”

她人一走，春盈急忙将糕点收起来。

“嗯。”

凌绾绾点点头。

“可奴婢瞧着陆公子人挺不错的。”

春盈觉得若是凌绾绾还能嫁给陆之衡，倒也算个不错的归宿。

凌绾绾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日，章念珠特意打扮一番，才去找陆之衡。